厨房的煤油灯昏黄,宫保鸡丁的油香裹着热气从窗缝钻出去,在初冬的四合院里飘得老远。何雨柱刚用布擦净瓶口的泥,醇厚的酒香刚冒头,院中院就传来贾张氏那标志性的拖沓脚步声,还夹杂着她跟邻居搭话的尖嗓:“哎,你们闻闻,这谁家做的肉香?我瞅着啊,指定是傻柱家!”
何雨柱手一顿,跟旁边收拾碗筷的刘长魁对视一眼,贾张氏刚赔偿了粮食,这才安生几分钟啊,就闻着香味厚着脸皮找上门来,真是属狗的鼻子 —— 尖得很,而且不要脸。
果然没等他们说话,贾张氏就堵在了何雨柱家门口,手里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大海碗,碗沿还沾着干了的玉米糊糊。她抬起手 “砰砰” 捶着门板,声音又尖又亮,口水咽得 “咕咚” 响:“傻柱,你这个小绝户,做了肉菜也不跟大娘说一声,一点都不尊重老人!你东旭哥今晚给你家拿了那么多粮食,累得直喘气,晚上就啃了个窝头,你看能不能给大娘盛一碗?就一碗,让他补补力气,回头也好帮你家多照看照看!”
何雨柱 “哗啦” 一声拉开门,靠在门框上,眼神冷得像冰。想起这老太太昨天带头搬他家粮食,今天被拆穿了还撒泼,要不是聋老太太拦着,早把她送进去劳改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来要肉,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贾大娘,你这脸皮真是比四九城的城墙还厚!刚解决完你偷我家粮食的事,转头就来闹事,你是真不怕我剥了你的皮,把你剁碎了拿去喂狗?还帮我照看我家,你是要照看我家里的东西有没有你需要的吧。”
“你这叫啥话!” 贾张氏被噎得脖子一粗,把海碗往前递了递,声音拔高了八度,“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我那怎么算是偷?你家粮食堆得快溢出来了,我拿点怎么了?谁知道你这么小气,跟个娘们似的斤斤计较!一个院里的街坊,哪能叫偷?再说了,易大爷不总说‘院里人要抱团’吗?你给我一碗菜,那是顾全邻里情分!大妈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你今天逼着我们补粮食的事了!”
刘长魁听得火冒三丈,往前跨了一步,攥着拳头瞪着贾张氏:“你还好意思提那什么易大爷?偷东西还有理了?我们家柱子心善没送你去坐牢,你倒好,还想过来占便宜,今天这菜,是我们师娘给雨水的。你想都别想!”
“嘿!你这外来户算哪根葱?也敢管我们院的事!” 贾张氏被刘长魁的气势吓得退了半步,又立刻梗着脖子喊,“我跟柱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你再横,信不信我让东旭去你们酒楼闹,让你丢了饭碗!”
这话彻底惹恼了刘长魁,他转身就往厨房走,没一会儿就拎着那把丰泽园的菜刀出来,刀刃在灯底下闪着寒光。他把菜刀 “啪” 地拍在门槛上,震得地上的土都飞起来:“你去闹一个试试!我刘长魁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你这泼妇讹人?今天你要是再敢往前踏一步,我就用这菜刀,把你那偷东西的手给剁了!”
贾张氏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又瞅着刘长魁眼里的狠劲,腿肚子瞬间软了。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走,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门槛哭嚎起来:“老贾啊,你快回来看看!这小绝户要杀人了!还找来个外人帮凶,我们娘俩在院里活不下去了!你要是有灵,就把我们娘俩带走,别在这儿受委屈了!”
她这一哭,前院后院的门都开了缝。阎埠贵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个记账本,扒着自家门框往这边瞅,见是宫保鸡丁,眼睛顿时亮了,慢悠悠走过来打圆场:“柱子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贾大娘也是一时糊涂,你看…… 要不就给闫老师盛一勺?就一勺,我尝尝味儿,回头让我家孩子也学学,以后做给你吃。”
何雨柱心里门清,这阎埠贵是来看热闹的,顺带想占便宜 —— 前几天他家拿了四个碗,现在见着肉菜又眼馋了。他摇了摇头,语气客气却坚决:“阎老师,实在对不住。这菜是师娘特意给我和师兄补身子的,就这一盘,分了我们俩都不够吃。等下次我从酒楼带剩菜回来,再给您送点。”
阎埠贵脸上的笑瞬间僵了,捏着记账本的手指都泛白了,干咳两声:“行吧,那你们吃。我就是过来看看,别让贾张氏在这儿闹得太难看,影响咱们‘优秀四合院’的名声。” 说完,他又瞥了眼地上哭嚎的贾张氏,摇着头往回走,心里却盘算:这傻柱现在越来越难拿捏了,还有刘长魁帮衬,以后想从他那儿讨好处,怕是难了。
贾张氏见阎埠贵也走了,哭嚎得更凶,伸手就去拽何雨柱的裤脚:“你不给是吧?我就坐在这儿不起来!让全院都看看,你这没爹管的小绝户,是怎么欺负我这孤老婆子的!我还要去军管会告你,说你拿着菜刀威胁老人!”
何雨柱一脚把她的手踢开,冷笑一声:“你去告啊!正好让王干事评评理,看看是你偷我家粮食、上门撒泼有理,还是我拿菜刀自卫有理!你真当军管会的人眼瞎?上次偷粮食的事没送你去劳改,是给易大爷和聋老太太面子,你再闹,我直接找张所长来,让他查查你家是不是还藏着我家丢的东西!”
这话还真戳中了贾张氏的软肋 —— 她家里确实还藏着从何雨柱家偷来的二百万块钱,那钱被她用破布裹着塞在床下挖了一个洞埋着,要是真让张所长带人来查,翻出这笔钱,别说劳改,怕是得蹲大牢!她哭声瞬间停了,脸色煞白得像纸,眼神里满是惊慌,连嘴唇都开始哆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抱着海碗踉踉跄跄地往家跑,嘴里还含混地嘟囔着:“你等着,我去找易大爷评理,你们欺负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