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爷放下水杯,眼眶有点红,声音也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几分哽咽:“柱子,我替前线那些爬冰卧雪的孩子谢谢你。你不知道,他们在前线有多苦,冬天那么冷,吃的都是冻硬的炒面和土豆,就着雪水咽下去,有时候连炒面和土豆都没有。有了这干粮,他们能多撑好几天不挨饿,你这可是在救他们的命啊!”
何雨柱连忙摆手,手在胸前摆得飞快:“徐大爷,您可别这么说,我哪担得起。我没本事去前线打仗,只能在吃食上尽点微薄之力,真正厉害的是他们,在冰天雪地里跟敌人拼命,那才是真的英雄。我这饼干算什么,就是点吃食罢了。”
这话让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煤炉里的火还在 “噼啪” 作响。陈大爷低头看着手里的饼干,手指轻轻摩挲着饼干的表面,声音有些发颤,打破了沉默:“柱子你担得起那句话,相信大爷,你是真的在救他们的命。我儿子在打小日子的时候,写信回来,说战事紧的时候他们经常断粮,断粮三天是很正常的情况,靠吃树皮草根度日,要是那时候有你这饼干,他们也不用遭那份罪了。”
何雨柱看着两位老人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他知道,陈大爷和徐大爷都在担心前线的亲人,这饼干不仅是给战士们的口粮,也是两位老人的念想。他拍了拍两位老人的肩膀,手掌能感觉到老人肩膀上的骨头,硌得慌:“大爷,咱们明天就把饼干送过去,他们肯定能吃到的。咱们先收拾收拾,早点回家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办事,别让孩子们太累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开始收拾东西。何雨柱把要烤的一百块饼干放进竹筛,竹筛是细竹条编的,透气性好,他把竹筛摆在煤炉旁,调小了火候,让煤炉的余温慢慢烘干饼干。饼干放在竹筛上,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随着温度的升高,香味越来越浓,飘满了整个厨房。
陈大爷和徐大爷则把各自的一百块饼干装进布包,布包是家里用来装粮食的,很结实。他们把饼干整齐地摆进布包,沉甸甸的,背在肩上却觉得踏实,好像背着的不是饼干,而是前线亲人的希望。孩子们早就困了,揉着眼睛,眼眶红红的,拉着大人的衣角,哈欠一个接一个,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睡着。
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像战士们的眼睛。陈大爷和徐大爷背着布包,带着孩子们走出何雨柱家的门,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吵醒院里的人。徐大爷回头对何雨柱说,声音压得很低:“柱子,你也早点睡,别太累了。” 何雨柱点点头,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才关上门。
雨水靠在何雨柱身边,困得睁不开眼,小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声音软软的:“哥,我好困,想睡觉。” 何雨柱把雨水抱进屋里,小姑娘很轻,抱在怀里像个小面团。他帮她盖好被子,被子是洗得发白的粗棉布,带着阳光的味道。雨水很快就睡着了,小嘴巴微微张着,还带着吃饼干时的满足。
何雨柱又去厨房看了看煤炉上的饼干,饼干已经烘干了不少,表面泛着淡淡的金黄,原本略带湿润的触感变得干爽坚硬。他伸手拿起一块,指尖能感觉到饼干传递来的余温,轻轻敲了敲,发出 “砰砰” 的清脆声响,像两块小石子碰撞,这是水分基本烘干的信号。他凑近闻了闻,谷物的焦香、肉骨汤的鲜味和萝卜干的咸香融合得更紧密了,没有一丝水汽的腥气,心里踏实了不少 —— 这样的饼干,才能长久存放,经得起运输的颠簸,送到前线时也不会变质。
他把竹筛轻轻挪了挪,让饼干受热更均匀,又往煤炉里添了一小块煤。煤块落在炉底,“滋啦” 一声,火星窜了窜,很快就安静地燃烧起来,只留下微弱的 “噼啪” 声。何雨柱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竹筛里排列整齐的饼干,想起刚才众人一起忙碌的场景:陈大爷用力压模子的样子,徐大爷细心调火候的神情,孩子们踮着脚递东西的小模样,还有雨水满足的笑脸,心里暖暖的。
窗外的天还是黑漆漆的,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守护着这深夜里的温暖。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叫声,还有风吹过树梢的 “沙沙” 声,整个四合院都沉浸在寂静里,只有何雨柱家的厨房还亮着一盏油灯,映着竹筛里的饼干,像撒了一地的小月亮。
他想起明天要做的事:得带着饼干去找军管会的王干事,希望能借助政府的力量,把这种压缩饼干推广开来。前线的战士们需要更多的口粮,光靠自己和陈大爷、徐大爷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布包,里面装着准备给王干事的饼干,沉甸甸的,不仅是粮食,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希望。
何雨柱打了个哈欠,困意渐渐袭来。他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刚才揉面团、压饼干的力气还没完全缓过来,手指关节还有点发僵。但他没立刻去睡觉,而是又检查了一遍煤炉的火候 —— 风门调得很小,煤火很弱,刚好能维持温度,不会把饼干烤糊。确认没问题后,他才轻轻带上厨房的门,往堂屋走去。
雨水已经睡得很熟了,小脑袋歪在枕头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好吃的饼干。何雨柱走过去,帮她把踢开的被子掖好,又轻轻擦了擦她脸上沾着的饼干碎屑。小姑娘似乎感觉到了,往被子里缩了缩,发出小小的呓语,听起来很安心。
何雨柱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的睡颜,心里满是柔软。他来到这个时代,最幸运的就是有雨水这个妹妹,还有像陈大爷、徐大爷这样善良的邻居。虽然院里有贾张氏、易中海那样的人,时常会带来麻烦,但更多的人,还是带着善意的。
他站起身,轻轻带上堂屋的门,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很累,但心里却很踏实。他想着明天见到王干事的场景,想着陈大爷和徐大爷去武装部的样子,想着战士们吃到饼干吃饱不再挨饿时的笑容,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好像看到了前线的雪地,战士们拿着他做的饼干,吃得很很饱,杀的鹰酱屁股尿流……
天快亮的时候,何雨柱被窗外的鸡叫声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到窗外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赶紧起床,先去厨房看了看饼干 —— 已经完全烘干了,硬邦邦的,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他把饼干装进布包,小心地系好,然后去叫醒雨水,准备开始新的一天,也准备带着这份希望,去为前线的战士们做更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