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那道如同受惊小鹿般消失在门内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他稳了稳心神,转回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歉意,对着门口的娄半城和娄谭氏说道:
“伯伯,阿姨,晓娥已经到家了,我也得回去了,雨水一个人在家呢!伯伯阿姨再见!”
他话音刚落,娄半城便冷着个脸,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带着明显不满的声调:“嗯?你叫我什么啊?”
何雨柱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懊恼和尴尬。他下意识地抬手,不轻不重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连忙改口,声音都透着一股子急切:
“对不起!爸、妈!再见!我回去了!”
听到这声干脆利落的“爸妈”,娄半城脸上那紧绷的线条才勉强松弛下来,算是勉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称呼。
旁边的娄谭氏见状,不满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丈夫的胳膊,嗔怪道:“看你,把孩子吓得。” 随即,她转向何雨柱,语气瞬间变得无比温和,“回去吧柱子,路上慢点儿骑,注意安全。”
何雨柱心里一暖,赶紧应道:“哎!知道了,妈!”
他利落地调转了自行车头,长腿一跨便坐了上去。临蹬车之前,他又回过头,冲着门口的三人,声音清亮地再次道别:
“爸爸、妈妈、张妈再见……”
说完,脚下用力一蹬,自行车便载着他,沿着来时的路,轻快地驶远了。
看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娄谭氏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还板着脸的丈夫,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走吧,进去吧。这人不是经过你自己精挑细选的吗?就算想反悔你都来不及了,看娥子那个神情啊,怕是陷进去了,拔都拔不出来喽。”
娄半城哼了一声,刚想转身回屋——
就在这时,娄晓娥火急火燎地从门内跑了出来。她戴着何雨柱送她那只紫檀木手镯的手里,正紧紧攥着一块锃亮的瑞士手表——那正是她爸爸娄半城平日里最喜欢、时常摩挲把玩的心头好之一!
她踮着脚,焦急地望向胡同口,哪里还有何雨柱的身影?
“啊!何大哥走了啊?就不能等一下吗?”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失落和埋怨,仿佛何雨柱犯了天大的过错。
娄半城一眼就看到了自家“漏风的小棉袄”手里那块眼熟的表,只觉得眼前一黑,头脑发晕,气血都有点上涌。
他心中哀嚎:‘这败家闺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胳膊肘往外拐,要刨她老爸的珍藏去贴补她那情郎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瑞士表啊!’再摸摸自己隐隐作痛(主要是心痛)的胸口,他心中一阵哀嚎。
这败家闺女,还没过门呢就胳膊肘往外拐,就想着从家里搬好东西了,这闺女绝对不能要了!
看着女儿那恨不得追出去的样子,再摸摸自己隐隐作痛(主要是心痛)的胸口,娄半城顿时觉得,这“准女婿”今天送女儿回来没安好心,这哪里是来送人,分明是来“抄家”的!
他暗下决心,往后家里的好东西可得仔细藏好喽,有这个小“内贼”在,他这点家底怕是都悬乎。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娄晓娥手腕上那枚之前未曾见过的木镯子,想伸手去拉自己闺女的手,仔细瞧瞧。
娄晓娥却误会了,两手拽着那块瑞士手表猛地藏在身后,她以为她爸爸是不愿意把手表送人,这是过来抢她准备送给自己“老公”的礼物呢。
娄半城见状,更加伤心了。这破棉袄简直没法要了!他没好气地哼道:“哼!我是想看看你手上的木镯子!我娄半城家大业大的,会在乎一块破表?”
娄晓娥这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把手表换到另一只手,依旧警惕地背在身后,这才把戴着木镯子的手伸出来给自己老爸看。
娄半城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抓起女儿的手腕。那木镯触手温润,色泽沉静,他仔细端详,眼神渐渐从随意变得专注,甚至带上了一丝惊异。
“这木镯……居然开始显玉了?” 他喃喃道,指腹感受着那非同一般的质感,“看来这不是个普通物件,是个有着古老历史的东西。”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个镶金的“何”字上,那精湛的工艺和岁月赋予的包浆,把这手镯凸显得更加贵重不凡。
端详半晌,娄半城才松开手,语气复杂,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算那小子还有点良心。这东西,应该是他们老何家的传家宝,看这品相和‘显玉’的程度,年份最少几百上千年了。好好珍惜吧,傻鹅子。”
娄晓娥一听,急忙把手收回来,双手交叉握着,将戴着镯子的手护在胸前,仿佛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爸爸,真的有这么贵重吗?”她又惊又喜,声音都带着一丝爱慕,“何大哥只是跟我说,是……是她妈妈留给、留给……”
后面那几个字,她羞得没好意思继续说出口。
一旁的娄谭氏一直抿着嘴笑,此时才接口道:“留给何家媳妇的,是不是?”
她走到丈夫身边,也看了一眼那镯子,对娄半城的判断表示赞同,“老爷看东西的眼力不会错,那东西很可能是汉代的。看来这老何家,祖上还是有点历史的根基的,不算辱没了我们娄家的名头。”
娄半城认可的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回家而去,其实当娄半城发现这个手镯的异常后,他心里的那点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彻底消失,在手镯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土包子、一个暴发户。
汉代能有如此影响力的只能是灭掉了黄巾之乱的何屠夫。如果真是那一支,自己这是高攀了。
公安局审讯室内,两个企图对何雨柱和娄晓娥不利的毛贼被绑在了这里,前面的审讯台后坐着刚把他们抓回来的便衣。
一套标准问话流程过后。为首的便衣开口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要跟踪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