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热闹散了,各家关上门,都开始琢磨起今晚的事。前院阎埠贵家,煤油灯的光透过窗户纸,映出两个人影。阎埠贵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眉头却没松开,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柱子,算是彻底开窍了,以后想从他那儿讨点便宜,难喽!现在又多了个刘长魁帮忙,老易这次啊,怕是要栽跟头咯。”
杨瑞华坐在炕边,手里拿着鞋底,针线上还缠着麻线,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带着几分随意:“你又看出什么门道了?一天到晚瞎琢磨,人家院里的事,跟咱们有啥关系?”
阎埠贵停下脚步,凑到杨瑞华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见:“你知道何大清为啥走吗?根本不是啥外出打工,是被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联手吓走的!”
杨瑞华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眼里满是诧异:“吓走的?为啥呀?”
“还能为啥?为了养老!” 阎埠贵往炕沿上一坐,语气里满是不屑,“何雨柱是厨子,娘死得早,家里就没个能做主的。何大清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好色,还跟白军、小鬼子当过伙夫,这要是把这些事拎出来吓唬吓唬,他能不跑?没了大人管着,以前那‘傻柱’,不就跟面团似的,任由他们拿捏?”
杨瑞华皱了皱眉,手里的针线又动了起来:“可易中海不是有贾东旭帮他养老吗?犯得着费这劲算计何雨柱?”
阎埠贵斜了妻子一眼,那眼神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 他一个教书先生,怎么娶了个这么不开窍的老婆?杨瑞华被他这眼神看得火冒三丈,手里的鞋底 “啪” 地往炕桌上一拍:“你这什么眼神?觉得我傻是不是?爱说不说,我还不稀得听呢!”
阎埠贵知道老婆真生气了,连忙放缓语气,赔着笑说:“别别别,我不是那意思。你想啊,贾东旭是还行,可他有个贾张氏那样的妈!今天这出你也看见了,撒泼耍赖没个完。昨天晚上要不是王干事出来拦着,全院一半人都得受罚,贾张氏说不定都要去劳改,咱们家拿的那几个碗,不也得还回去?再说了,老了图啥?不就图口热乎的、好吃的?何雨柱是厨子,拿捏住他,还愁没好吃的?”
杨瑞华这才消了气,点了点头:“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可王干事为啥偏帮着易中海?”
“这你就不懂了吧?” 阎埠贵来了精神,声音又压低了些,“咱们院那‘优秀四合院’的牌子,是易中海找王干事批的。易中海想靠这牌子管着全院,王干事呢,要靠这‘优秀四合院’的名声攒政绩,好往上爬。一个要名,一个要权,这不就凑到一块儿了?你想啊,何雨柱报警,立了案,咱们这‘优秀四合院’成了贼窝,不就露馅了?到时候易中海名声毁了,王干事的政绩也黄了,搞不好还得影响升官,她能让这事成?”
杨瑞华茅塞顿开,手里的针线都停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王干事让易中海今晚必须把粮食还给何雨柱,是故意整他啰,当时何雨柱兄妹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再饿一天,他们就不怕饿死雨水那孩子?”
“饿不死!” 阎埠贵摆了摆手,“张所长不是给了何雨柱四颗糖吗?撑到今晚没问题。再说了,他们哪会真让雨水出事?真出了人命,谁也兜不住。他们就是想磨磨何雨柱的性子,易中海是想让傻柱知道跟他作对没好果子吃,王干事是恼怒傻柱差点坏了她的大事。”
杨瑞华叹了口气,手里的针线又动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这些人的心也太黑了。老头子,以后咱们离他们远点,少掺和院里的事,别哪天被连累了。”
阎埠贵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 他心里早就这么想了。
不光是阎埠贵家,前院刘海忠家、后院许富贵家,也都在说这事。刘海忠坐在椅子上,喝着劣质的烧酒,对老婆说:“易中海这老小子,以前觉得他精明,现在看来,是把算盘打错了。何雨柱现在不是以前的傻柱了,还有刘长魁帮衬,以后他想再拿捏人,难了!你跟孩子们说,以后少跟贾家、易家走太近,免得惹祸上身。”
许富贵则对着老婆孩子叹道:“咱们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这点算计还看不明白?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是想把何雨柱当养老的幌子。王干事跟他们勾结,是为了升官。咱们啊,别掺和,守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千万别沾他们的边。”
各家都在盘算着,中院何雨柱家却透着股暖意。何雨柱和刘长魁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东厢房收拾利索。这厢房大约三十平方米,靠墙摆着一张旧炕,炕边放着一个掉漆的木柜,中间留着不小的空当,一个人住刚好够用。
“这厢房收拾出来,住着还挺舒服。” 刘长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咱们俩都是厨子,除了早餐,平时都在酒楼或工厂吃,倒也方便。就是放假的时候,得自己做饭,到时候只能跟你共用厨房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家格局是三间正房,加一间东耳房和这间东厢房。耳房现在堆着杂物,以后要是不够用,再收拾出来。反正我跟雨水住一间正房,另一间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想换地方住,随时说。”
刘长魁摆了摆手:“不用,这厢房就挺好。我看啊,没结婚之前,咱们就一起过,互相有个照应。”
何雨柱笑着应了,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师娘今天给我打包了宫保鸡丁和米饭,还在厨房呢。我去热一下,咱们哥俩今晚喝点!”
“还有酒?” 刘长魁有些意外。
“有!” 何雨柱神秘地笑了笑,“以前偷了我爹何大清的酒,埋在我床底下了,今天正好挖出来尝尝。师兄,你去厨房把菜热一下,我去挖酒。”
刘长魁跟着何雨柱来到正房,看着他蹲在床底下,小心翼翼地挖出一个陶坛子,忍不住调侃道:“柱子,你胆子可真不小,连你爹的酒都敢偷着喝,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算账?”
何雨柱拍了拍坛子上的土,笑着说:“他要是真回来,还能少得了你的酒?再说了,这酒埋在这儿也有段时间了,今天正好跟师兄你一起尝尝。”
说话间,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刘长魁吸了吸鼻子:“师娘做的宫保鸡丁,闻着就香!走,咱们先吃饭,边吃边喝!”何雨柱没有说话,这宫保鸡丁可是他中午做的。
何雨柱拿着酒瓶子,跟着刘长魁往厨房走。灯光下,兄弟俩的身影透着股亲近,与院里其他人家的算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对何雨柱来说,有三师兄在身边,这四合院的日子,总算多了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