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没能做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黑暗中被架着移动。
此时已经分不清是管道在移动还是他在移动了。
他被动地往前,很快便来到一个……充满光亮的地方?
宋月心里大为震惊,在整个层级停电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一个地方是有光亮的。
狂热人员带着宋月,很快便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这里的房间是一间酷似待机大厅的大型房间,其目测可能可以容纳两百多人左右。
这里的墙上挂着几幅画像,画里面都是同一个内容——一个鹦鹉。
宋月被众人带到房间一隅的后墙里。
里面同样有一幅大到落地的鹦鹉画像,前面立着一个普通鸟架,一只鹦鹉正在里面趴着休息。
“愿千羽之翼拥我等入怀,永祝鹉主之信众生于愉悦祥和,”
“鹉主杰瑞即是一切,祝鹉主万福。”
狂热人员见到那只鹦鹉,顿时跪地高呼,犹如邪教组织一般。
宋月被众人扔到这里后,他顿时也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剥离了出去,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这只鹦鹉是我的神。
他顿时也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想要膜拜这只鹦鹉,可这时,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一道十分别扭的声音,如同有人夹着嗓子说话一样。
“不用……担心,喝……杏仁……水。”
“顺便……我……喝。”
那只鹦鹉似乎被狂热人员吵醒,它起身站在鸟笼上,慵懒地拍了拍翅膀。
而房间里的狂热人员像是收到了什么指示,转身退出了这个房间。
此时宋月对信息的认知能力已经十分模糊,不过他依然听到了杏仁水这几个字。
他一把扯过背包的袋子,匆忙地拉开上面的链子。
可偏偏这时链子又卡住,像是他拉的位置不对。
“别急……”
脑海里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一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又慢慢地重新掌控身体。
他打开背包,拿出一瓶杏仁水打开喝了起来。
随着杏仁水下肚,身体仿佛诞生的另一种意识消失不见,使得他完全清醒过来。
“你是那只鹦鹉?”
“我……有名字……我叫……杰瑞。”
“我……不是……敌人……我……朋友。”
杰瑞缓缓从鸟笼中飞出,叼起宋月还没喝完的杏仁水瓶子放倒在它的鸟笼里面。
它慢慢地喝着笼子里从瓶子里倒出来的杏仁水,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地翅膀,连同尾巴也一上一下地摇动。
“是你让它们带我进来的?”
“是......”
杰瑞没有说话,而是一道声音直接出现在他脑海里。
“我讨厌......别人用......武器,指着我。”
杰瑞甚至没有抬头,但是它说的话,倒是让宋月心里一惊,让他默默地将背后的手枪收了起来。
“不过......是你的话......我不生气,但是......没有下次。”
“你让他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宋月试着转移话题道。
“应某人......要求,提醒......137,”
137?
什么137?
宋月突然想到,之前进入的层级,Level137。
“137什么?”宋月疑惑地问道。
可哪知杰瑞只是摇了摇它那核桃大的脑袋,又趴着喝了几口杏仁水道。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下个层级,”宋月模棱两可地说道,他不知道这个东西算不算实体,也不清楚它的目的是什么,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
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可不希望自己激怒对方,自己死了无所谓,但是背包里的东西......
好在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宋月的敷衍,但是,杰瑞好像不是人。
它无所谓地说道:”驱笑剂......重要......寻找......制作......”
宋月下意识后退一步,它怎么知道自己背包里的驱笑剂?
“之前的那个驱笑剂是你放的吗?”
杰瑞摇了摇头,此时它鸟笼里的杏仁水已经喝完,它再次拍了拍身上,随后又趴在鸟笼里面一动不动。
“杰瑞?”宋月忍不住又问了一下,可杰瑞已经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像是睡着了一般,脑海里也没有杰瑞的声音传来。
这时,先前带宋月过来的那名工人此时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墙壁,提醒着宋月出来。
宋月看向他的胸膛,那名工人的胸膛上完全没有中弹的痕迹,甚至连血迹都消失不见。
“这怎么可能?”宋月心里喃喃自语,这里真的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那只自称杰瑞的鹦鹉,还有这里的狂热人员。
“迷途者,相信你也见证了鹉主的伟大,我遵循鹉主的理念,带领你前往Level3,”那名工人说到杰瑞的时候,他甚至跪在地上,朝杰瑞的方向磕了个头。
“你不是中枪了吗?你居然没事?”
“鹉主会庇佑所有他的信徒,只要信奉鹉主,所有的苦痛都会远离。”那名工人说着,又手掌合并对着杰瑞的方向拜了一下。
又是杰瑞,宋月看着身后杰瑞待着的房间,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它除了可以控制人的意识以外还能给人治疗?
“走吧,愿你将鹉主的信念带去其他层级里。”
那名工人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宋月向外走去。
“对了,下次回来,记得给鹉主带杏仁水或者是瓜子,鹉主喜欢这样的贡品。”
“今天我在b.N.t.G那里换取的杏仁水能获得鹉主的赞美,那是何等的光荣。”
那名工人显然以为宋月也变成了杰瑞的忠实信徒,所以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对宋月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
怪不得它要喝他剩下的杏仁水呢。
宋月突然很好奇,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信仰的宛如神明一般的杰瑞喝他剩下的杏仁水会怎么样。
此时,两人走过一段距离后,终于,在一个管道的尽头,发现了一个铁质栏杆门。
这个门并未上锁,或者说是锁不了。
宋月能看到上面似乎有人为添加的铁锁,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锁并没有锁上,只是搭垂在两边。
“去吧,”
那名工人对着宋月挥了挥手,像是送别多年的老友。
很难想象,在不久前两人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宋月收回思绪,对着他点了点头后,打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