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书页的快速翻动,周围的景色如同变成一张张二维的连续画被翻动。
翻书的沙沙声在耳边回响,自己却是保持着相对静止,仿佛不是自己在移动,而是场景在变换。
只是两三次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剧院内。
整个剧院金碧辉煌,像是欧洲复古风格。
周围数百个座位紧紧挨在一起,他和布兰奇此时正坐在观众席上注视着其上的舞台。
聚光灯照在舞台上,周围的照明的灯光逐渐熄灭,一场好戏逐渐上演。
“很久以前,无数星辰随着宇宙诞生,而其中最闪耀地二十四颗逐渐诞生意识,它们从虚无中现形,屹立世间。”
“二十四种概念开始涌动——正义、变化、毁灭、权衡、创造、王威、求知、荒谬、战争、时间、通行、艺术、混沌等等逐渐出现。”
“感受在现实中出现,为诸概念赋予形体。它们从海中升起,变作二十四柱,其名从阿尔法一直罗列至欧米伽。这二十四柱造出自己的灵魂,也就是它们的化身,借此感受自己的存在,扩张自己的势力。”
布兰奇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猫,它乖巧安静地坐在布兰奇的腿上,安静地看着舞台中随着布兰奇言语而显现的星辰。
“它们向世间万物降下自己的赐福,而受到恩典的人们将它们称为二十四柱神,受它们世代供奉,信仰。”
舞台上二十四个耀眼的星辰聚集在一起,一团璀璨星云从它们之中升起。
“二十四个柱神聚在一起,它们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万神殿。不过可惜的是,在它们降下‘钢铁’后,那些信众们便宣告摆脱众神的庇佑。”
那团星云逐渐变成一个大型的宫殿,而其下……则是数以万计的人形生物高举起手对着它们。
最终,星云中的宫殿轰然倒塌,二十四颗星辰隐去,底下的人形将反抗的手伸向彼此……
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不止是众人,整个宇宙开始割裂。
“一片废土残骸。此番景象并非他们所愿,但恶果已成,无法挽回。为防那腐败继续扩散,众化身被遣去维持残存的稳定,塑造秩序的假象。但也有其他的,为了私欲,妄图去争夺彼此的权柄。”
最后,舞台上四处崩坏的场景慢慢褪去,周围一根根柱子屹立起来,其中十二根柱子有的布满裂痕,有的直接坍塌,只剩十二根柱子发出隐隐光彩。
“其中十二柱神有的隐退,有的消逝,此间,唯有剩下的十二柱神还在行走世间。”
“所以,你是谁?布兰奇。”宋月看着上面的十二根柱子,低声询问道。
“求知化身,或者说,我就是求知本身。”
“那我呢?”
宋月说完,只见布兰奇转过头来,她伸出一根纤纤细指,轻轻点在宋月的眉心处道。
“你自己会告诉你你是谁。”
指尖处一丝清凉深入大脑,连接到他的意识深处。
再次回神之际,自己已经身处那间宏伟宫殿中央。
周围是一片无垠的星空,姹紫嫣红,广袤无垠。
这里仿佛没有空间的概念,宋月能感觉到自己摆脱重力漂浮在空中,周围十几道视线注视着他。
他朝周围看去,所有柱子上的符文正如同呼吸一般明灭。
每道柱子身后都有着一道身影,它们万丈千尺,顶天立地,只是一眼便能让宋月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宋月看向其中一个柱子,上面那道宏伟的身影正注视着他,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一样。
熟悉……又陌生……
在那根神柱下,无数极小的人形举起刀戈匍匐在它的脚下。
兵戈铁马,狼烟四起的景象在柱子上浮现,而那道身影只是静默不言,神情冰冷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想起来了吗?战争。”
布兰奇的声音从另外一个柱子上传来,那是代表着“求知”的神柱。
随着宋月缓过神来,周围的一切再度宛如翻页般变化,转眼间便又回到那个剧院里。
宋月流着冷汗,他双手紧紧抓握着剧场观众座椅旁边的扶手,青筋暴起。
他看向一旁,布兰奇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露出担忧的神色。
“没事吧,亲爱的,可能连续让你身处不同的真实场景会让你觉得有些不适应。”
宋月吞了口唾沫,瞬间变换场景对布兰奇来说只是轻描淡写吗……
“为什么……如果我是‘战争’,我为什么会这么弱?”
“如今的你只是一道残念亲爱的,一道比人类还薄弱的意识,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你可以从你的过去下手,但是我并不推荐你这样做。”
“过好当下,不再追究过往,我们不该停留在原地回头看。”
布兰奇挥了挥手,像是将书合上,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换,转眼间又来到了图书馆里。
而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猫咪。
那个猫咪注意到宋月在看它后,则是优雅地欠了欠身低头,就像是一个人点头行礼一样。
只不过宋月突然感觉的到,口袋里杰瑞的羽毛在震动。
“既然我们认识,那你能告诉我之前你所知道关于我的事吗?”宋月不死心的追问道。
“相信我亲爱的,知道的太多不会是好事,所有的焦虑和压力都是自己造成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坚定自己的想法和方向。”
“如果在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你过往的事,但是现在,你不是要离开这里吗?去尝试吧,如果你想回来,触碰书上的签名,这里随时欢迎你。”
说着,布兰奇将一本书递给宋月,后者将其接过,这是一本三厘米厚的羊皮书,只是在表面都能闻到一股纸香。
“可是……如果我执意追究过去,那我该怎么做?”
听到这里,布兰奇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执意的话,去问问杰瑞吧,它应该会告诉你。”
说完,杰瑞的声音在宋月脑海里响起,宋月立刻听从杰瑞的话将它的羽毛放出来。
“我很抱歉女士,当初我是无意间窃取您的……”
“无所谓,你拿走的那点对我来说微不足道,甚至如果不是berry提醒我,我甚至都不会知道。”
布兰奇平静地说道,而那只被唤作berry的黑猫则是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杰瑞的羽毛,肉垫上伸出了五根尖刺,而宋月也能清晰地看到杰瑞的羽毛吓的动了两下。
“我会把你送回去,你的朋友还在那里等着你。”
“在其他的神发现你之前,快去做你要做的事吧,要是让它们发现你,你的路可能就没那么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