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笨拙维护温暖暗生
深秋的午后,沈家别墅的花园里洒满金色阳光。林薇正指挥佣人更换客厅的窗帘,苏晚晚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母亲身后,时不时笨拙地搭把手。
“妈妈选窗帘的眼光真好,这个淡紫色比之前那个暗沉的颜色好看多了!”苏晚晚的心声雀跃地响起,“要是我以后有自己的家,也要请妈妈帮忙装修...”
沈清许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看书,阳光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她看似全神贯注,实则将苏晚晚那些杂乱无章的心声尽收耳底。
“清许,你觉得这个颜色怎么样?”林薇拿起样品布料到女儿面前。
沈清许抬头,专业地给出建议:“这个紫灰色饱和度偏低,与客厅的胡桃木家具很配。不过考虑到采光,建议搭配一些亮色的软装点缀。”
“哇,沈清许连装修都懂?”苏晚晚惊讶的心声传来,“她不是只会看那些天书一样的厚书吗?”
沈清许嘴角微扬,继续低头看书。这时,门铃响起,管家引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士走进花园。来人是林薇的远房表姐周夫人,以喜好炫耀和搬弄是非闻名。
“薇薇啊,听说你们家晚晚最近在学插花?正好我女儿在法国拿到了花艺师证书,要不要让她来指导一下?”周夫人刚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展示优越感。
林薇礼貌地笑笑:“晚晚只是学着玩,不劳烦倩倩了。”
“又是来炫耀她女儿的吧!”苏晚晚的心声气鼓鼓地响起,“不就是个花艺证书嘛,沈清许还会...呃,沈清许会什么来着?”
沈清许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时周夫人将话题转向她:“清许今年大三了吧?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我家倩倩已经被世界五百强企业预定了,年薪这个数。”她得意地比了个手势。
客厅气氛微妙地凝固。沈清许清晰地从母亲心中听到一丝不悦,而苏晚晚的心声已经炸开了锅:
“欺人太甚!这不是明摆着说沈清许不如她女儿吗!”
“虽然沈清许是有点讨厌,但只能我讨厌,外人凭什么说她!”
下一刻,苏晚晚突然站起来,动作太急差点碰翻茶杯:“周阿姨,姐姐早就收到mIt的录取通知了!而且还是全额奖学金!她只是舍不得我们才没去!”
这话一出,连沈清许都愣住了——她从未向家人提过这件事。
周夫人脸色顿时尴尬:“是、是吗...”
“当然是真的!”苏晚晚越说越激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知道这个信息,“而且姐姐的论文还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用的是笔名!对吧姐姐?”她转向沈清许,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周夫人吃瘪的得意。
沈清许迅速收敛惊讶,淡定接话:“只是篇小文章,不值一提。”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却足以让周夫人脸色青红交加。
“哼,看你还炫耀!”苏晚晚的心声得意洋洋,“虽然我也不知道刚才哪来的勇气瞎编...不过沈清许这么厉害,我编的应该离事实不远吧?”
沈清许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笑意。她开始怀疑苏晚晚是否有某种直觉般的洞察力,总能误打误撞地说中事实。
周夫人很快找借口告辞。林薇送客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女儿:“清许,晚晚说的是真的吗?”
沈清许轻描淡写:“确实有这回事,但我觉得现在的学校挺好。”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开,心中却对苏晚晚的出言维护感到意外。
晚餐后,沈清许在书房处理邮件,苏晚晚磨磨蹭蹭地蹭进来。
“那个...今天下午我不是故意偷看你隐私的。”苏晚晚低头玩着衣角,“就是上次帮你整理书桌时,不小心看到信封上的logo...”
沈清许挑眉——她从未将mIt的信封放在书桌上。看来这丫头不仅会维护人,还会为自己不该知道的信息找借口了。
“没关系。”沈清许语气平和,“还要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苏晚晚眼睛一亮,随即又强装镇定:“我只是不想让外人看轻我们沈家。”语气傲娇,心声却暴露了真实想法:“其实姐姐确实很厉害啊...”
这时,沈清许的电脑弹出视频会议提醒。她本要请苏晚晚离开,却注意到这丫头正偷偷瞄向屏幕,眼中充满好奇。
“这是国际金融论坛的线上会议,”沈清许破天荒地解释,“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坐下听,但要保持安静。”
苏晚晚受宠若惊,乖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会议开始后,沈清许用流利的英语与各国专家交流,偶尔还会切换到法语和德语。她的见解犀利,气场全开,与平时温婉的形象判若两人。
“天啊,这是沈清许?她怎么会这么...耀眼?”苏晚晚的心声充满震惊,“我还以为她只会死读书...”
会议中途,有位欧洲专家提出一个刁钻的问题。沈清许从容不迫地调出数据,正准备回答,苏晚晚突然小声嘀咕:“他说的那个数据,是不是去年在瑞士论坛上被质疑过?”
沈清许一怔——这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么专业的信息?她迅速检索记忆,果然找到相关争议。于是她调整回答策略,轻松化解了难题。
会议结束后,沈清许转向苏晚晚:“你怎么知道瑞士论坛的事?”
苏晚晚茫然:“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来的...可能是什么时候无意中看到的吧。”她的心声同样困惑:“对哦,我怎么会知道这个?”
沈清许若有所思。也许苏晚晚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她身上还隐藏着更多秘密。
当晚,沈清许在日记中写道:“苏晚晚开始无意识地维护我,这标志着她对沈家的归属感在增强。更值得注意的是,她似乎对高端金融信息有潜在的敏感度,这与她‘废物千金’的表象极不相符...”
与此同时,苏晚晚正在房间与闺蜜视频,兴奋地描述今天的事:“...你都不知道,沈清许怼那个周夫人时帅呆了!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那个气场啊!”
闺蜜调侃:“哟,现在一口一个沈清许,不叫‘那个假千金’了?”
苏晚晚一愣,嘴硬道:“我这是客观评价!她还是抢了我位置的人,一码归一码...”
然而挂断视频后,苏晚晚抱着枕头发呆。她想起下午偷看沈清许开会时的侧脸,那么专注而自信,与她之前想象的阴险形象截然不同。
“也许...我可以暂时不赶她走?”苏晚晚迷迷糊糊地想,“至少在她教我搞定那些讨厌的数学题之前...”
月光如水,洒在两个相邻的房间里。真假千金之间的高墙,正在一句无心的维护、一次意外的认同中,悄然崩塌一角。而更多的秘密与成长,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