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不再是单方面挨打,也开始反击了。
在段胜挥拳打向他的头时,他的左右勾拳也连续轰向段胜的腹部。
这样的伤害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倒是场外的观众看的十分激动。
刚刚段胜单方面虐李飞的时候,他们只是偶尔喊两声,现在的喊叫声几乎要掀翻拳馆的屋顶了。
绝大部分都是为段胜叫好的,期间零星夹杂着几声李飞的名字。
“就这点力气?”李飞将口中的血吐到外面,随便抹了抹嘴角,狞笑着看向段胜。
“这才哪到哪!”
段胜冷哼一声,一拳打向了李飞的太阳穴。
李飞只觉得天旋地转,耳中嗡鸣如雷,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摇摇晃晃着后退,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挡。
但是,段胜的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摧毁性的力量。
一记右勾拳穿透了李飞的防守,正中下巴。
李飞感觉眼前瞬间黑了,膝盖发软,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抓住围绳,硬撑着没有倒下。
他只感觉到无数的拳头落下来,模糊的双眼前出现了女子的倩影。
“我真的好想......你再送我一支......玫瑰花。”
他用尽全力睁开了眼睛,依旧只是模糊一片。
五六个段胜在他的眼前晃动,拳头就更是数不清了。
如果是其他人,怕是已经要倒下了。
但是,他可是李飞啊!
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免疫疼痛了,而被打过太多次的眼睛也能够在重影里辨出真正的对手。
以及对手的弱点。
李飞迅速出拳,打在了段胜腿受伤的地方。
段胜闷哼一声,一拳将李飞打倒在地。
“你的弱点......太明显了!”李飞瘫坐在地上笑的格外开心。
“对付你这种小喽啰足够了。”
段胜努力抑制住受伤那条腿的颤动,冷冷的看着李飞。
他想要尽快解决李飞,就是因为他的伤拖不了不太久。
可是现在看来,李飞并不容易解决。
虽然他的技巧和防卫都差的一塌糊涂,但是却异常坚韧。
这种情况,让他莫名想到了多年前的地下小拳馆。
在那里,他也看到了一场类似的比赛。
有一个少年和李飞一样不怕死,亦或者说是求死更准确点。
但是一心求死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死不了。
他一场场的被打残,却每场比赛都坚持到了最后,将对手打的自动投降。
可是在这场擂台赛里,没有投降,只有你死我活。
他不会轻视对手,但也不会再给李飞对付他的机会。
“真真正正的较量一回吧!”李飞从地上站起身来,难得正经的看向段胜。
打拳的这些年里,他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但是之前的比赛,没有人值得他认真对待。
段胜就不一样了。
这一局,他想要真真正正的赢。
李飞如血色旋风般冲向段胜,他凭借着身高和臂展的优势,一记直拳狠狠打到了段胜的脸上。
“这种力道……是在挠痒痒吗?”段胜的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扫落了一颗牙。
他将牙混着血吞了下去。
“让你一局,接下来该我出手了。”
段胜的话音刚落,一拳朝着李飞的下腹攻来。
李飞灵活侧身,躲避着攻击,同时右手迅速出拳,想要试探段胜。
段胜早已看出,挥拳阻挡。
两拳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轮的较量还未结束,段胜的另一拳已经打了下来。
李飞的反应极快,轻松格挡,并用一记摆拳反击。
段胜迅速后仰,拳风擦着他的鼻尖扫过。
两人在擂台上不断移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段胜的进攻如狂风暴雨,李飞泽凭借着被打的丰富经验,一次次化解了危机。
“看来这场比赛要打很久。”苏楼不禁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下注给李飞了吗?还能这么悠闲?”颜梦朵瞥了一眼苏楼问。
“我对这次的赌注没有这么感兴趣,我只是看在他是阮软前男友的份上才压他的。”
“李飞什么时候成了阮大明星的前男友了?”
颜梦朵不记得有这样的报道。
“阮软死了,他都没转正,早晚都是前男友。”苏楼不屑的说。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颜梦朵嘲讽说。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况且我追阮软的时候……完全是年轻不懂事……不提起来我都忘了。”苏楼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后的阿启。
“说的你现在有多老似的。”颜梦朵揶揄他说。
“是没多老,只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总觉得自己经历了沧海桑田。”
苏楼说完这句话,阿启的手悄然按到了他的肩头。
他回头对上阿启的眼睛,笑的格外不自然。
“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孙七转过头来问。
李飞认真对待的比赛都不需要他操心。
他怕的只有李飞放弃一切……认命……
“你猜猜?”苏楼恢复了镇定和优雅。
“这我哪里猜得到?”孙七撇了撇嘴,他唯一一次去拳击场是为了李飞。
当时他的眼睛只顾着盯着李飞了,完全没有注意不远处的赌局。
他哪里会知道,在拳馆里会赌什么。
“在赌局揭晓前不宜讨论赌注,不然会影响李飞的气运……”苏楼玩弄着手中的号码牌说。
这是他参与这场赌局的身份标识。
“真的吗?”孙七谨慎的问,“那你还是别跟我说了。”
他又趴在栏杆上专注的看楼下的比赛了。
“俞哥,你猜猜?”颜梦朵可不信苏楼的鬼话,看向俞白问。
“我只知道应该不是「河图币」。”俞白从没参加过赌局,只能根据他现在了解的信息猜测。
“为什么不会是「河图币」?”苏楼看向俞白问。
他对俞白的话一向很感兴趣。
“「河图币」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没那么重要,不值得段胜负伤比赛。”俞白看着楼下焦灼的比赛说。
只有底层玩家才会为「河图币」拼命。
苏楼这样人,从开始应该就属于某种组织,根本不担心衣食住。
这些下注的庄家也是一样的,人命能换来的「河图币」,于他们而言太容易了,根本不值得大费周章。
也不值得段胜拼命。
这局的赌注应该是某种「囚笼游戏」稀缺的东西,但是对苏楼来说就没有那么稀缺了。
所以,苏楼这次下注的目的只是因为怀念阮软。
当然,也不确定。
毕竟他对苏楼的了解还有限,也许苏楼正是那种人。
对某种极度渴望的东西,反而会表现的无所谓,来迷惑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