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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壁炉内的火焰已化作暗红的余烬,只在偶尔迸裂时溅起几点星火。只有窗外渗入的月光与一盏床头柜上孤灯的光晕交织,勾勒出相拥二人的轮廓。

弗雷德里克的手指仍无意识地缠绕着奥尔菲斯一缕深褐色的发丝,感受着对方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就在他以为奥尔菲斯已然入睡时,却听到怀中人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睡前的慵懒与某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弗雷德。”

“嗯?”

“过两天……你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诺曼底。埃特勒塔的白垩断崖。”

弗雷德里克微微怔住,缠绕发丝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低下头,试图在昏暗中看清奥尔菲斯的表情,却只对上一双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幽深的栗色眼眸。

“埃特勒塔……”弗雷德里克重复着这个地名,语气带着些许不确定,“我并未去过那里。只是在一些风景画册和同行们的描述中听说过。据说……那里的断崖由白色岩石构成,直面大海,形态奇特,像巨大的象鼻伸入海中,是很美、很壮观的地方。”

奥尔菲斯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沙哑。

“很美,很壮观……是的,罗斯也这么形容它。”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什么,“白色的崖壁,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仿佛通往天堂的阶梯。但当暴风雨来临,海浪拍打在崖壁上,那声音……如同巨兽的咆哮,能吞噬掉一切杂音。而崖顶的风,凛冽得能穿透骨髓。”

他的描述不再仅仅是客观的风景,而是带上了强烈的个人感受与一种……近乎危险的吸引力。

“莫奈曾无数次描绘过那里的光影,”奥尔菲斯继续道,声音如同梦呓,“但他捕捉的,永远是瞬间的、表象的美。他看不到……或者说,他选择不去看那美丽之下隐藏的东西。”

“隐藏的东西?”弗雷德里克忍不住追问,奥尔菲斯话语中那股暗流让他无法忽视。

奥尔菲斯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有些悠远而复杂。

“那里不仅仅是观光客的圣地,弗雷德。埃特勒塔……它像一块巨大的、充满孔隙的白垩海绵。表面是令人惊叹的自然奇观,吸引着无数目光。但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洞穴、水下岩洞、以及历史遗忘的角落里……它也曾是走私者最青睐的天然庇护所,是某些秘密交易的理想地点,甚至……传闻在战争期间,一些见不得光的物资和人员,也曾借助那里的复杂地形与恶劣天气作为掩护,悄然流转。”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弗雷德里克,月光此刻恰好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那眼神锐利得与方才的慵懒判若两人。

“极致的美丽,往往与极致的危险和隐秘相伴而生。就像……我们的欧利蒂斯庄园。”

弗雷德里克心中凛然。他明白了。

奥尔菲斯想去埃特勒塔,并非完全为了欣赏风景,而是被其表象之下隐藏的“用途”所吸引。那片白垩断崖,在奥尔菲斯眼中,恐怕是另一个形态的“舞台”或“通道”。

“你怀疑那里与……‘收藏家’,或者伊德海拉有关?”

弗雷德里克压低声音问道。

“不确定。”奥尔菲斯重新靠回他肩上,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探究欲,“但直觉告诉我,那样一个地方,不可能不被某些‘存在’或势力注意到。或许是一条未被记录的走私路线,或许是一个古老仪式的潜在地点,或许……只是我想多了。但既然到了法国,顺路去看看,总不会有坏处。”

他轻轻握住弗雷德里克的手,指尖依旧微凉。

“而且,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抛开所有阴谋与算计,仅仅作为……两个暂时逃离喧嚣的人,去感受一下那种站在世界边缘,被海风与寂静包围的感觉。当然,”他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些许讽刺的弧度,“如果恰好能发现点什么,那就算是意外收获了。”

弗雷德里克看着奥尔菲斯,看着他眼中那混合着疲惫、好奇、孤独与永不熄灭的探究火焰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对奥尔菲斯而言,完全的“休假”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大脑永远在运转,在寻找线索,在布局。

但至少,这一次,他愿意邀请自己一同踏入那片未知的风景,无论是为了真相,还是仅仅为了……陪伴。

他反手握住奥尔菲斯微凉的手指,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它们。

“好。”弗雷德里克应道,银灰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坚定,“无论是因为它的美丽,还是它的秘密,抑或只是你想去……我陪你。”

窗外,夜风吹过欧利蒂斯庄园荒芜的庭院,带来远方的气息。

而在房间内,一段指向法国白色断崖的旅程,就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悄然定下了约定。那将不仅仅是一场休养,更是一次踏入明丽风景之下、未知暗涌之中的同行。

……

初冬的诺曼底海岸,空气凛冽而清澈,带着大西洋特有的咸腥气息。

天色未明,深蓝色的苍穹上还缀着几颗不肯隐去的寒星。奥尔菲斯与弗雷德里克裹着厚实的大衣,围巾掩住了半张脸,踏着覆着薄霜的枯草,走向那片闻名遐迩的白垩断崖。

他们站在悬崖之巅,脚下是如同被巨斧劈开、高达近百米的白色崖壁,在黎明前的幽暗光线下,散发出一种冷冽的、非人间的光泽。

面前,是浩瀚无垠、此刻尚显沉寂的大西洋。

万籁俱寂,只有永不停歇的海风在耳边呼啸,卷起他们额前的发丝,带着刺骨的凉意。

东方,海天相接之处,开始渗透出一丝极其微弱、如同稀释过的茜素红颜料般的霞光。这抹红色起初羞涩而胆怯,只是将沉郁的云层底部染上了一道细细的金边。

但很快,仿佛有神明执笔,蘸取了更浓郁的朱红与金黄,肆意地在天际挥洒开来。

霞光如同熔化的金子与火焰,迅速蔓延,烧红了低垂的云霭,并将这辉煌的色彩投射在波澜不惊的墨蓝色海面上,形成一条摇曳生光、通往世界尽头的瑰丽大道。

就在这绚烂的背景之下,一轮红日,如同燃烧的玛瑙,从海平面以下奋力跃出——最初只是一个炽热的弧边,随即以不可阻挡之势,挣脱了海水的束缚,完全呈现在天地之间。

刹那间,万丈金光如同利剑般穿透晨霭,彻底驱散了夜的残余。温暖(尽管在初冬的寒风中这温暖更多是视觉上的)而强烈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埃特勒塔那三座着名的海蚀拱门——“阿瓦尔门”、“阿蒙门”以及远一些的“曼纳波特门”之上。

光线成为了最卓越的雕刻家。

白垩岩的崖壁在晨曦中被点燃,呈现出一种近乎神圣的、耀眼的纯白,与脚下深蓝的海水、头顶瑰丽的天空形成了震撼人心的对比。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崖壁基座,在拱门下撞击出雪白的泡沫,发出低沉而永恒的轰鸣,如同大地沉稳的心跳。

海鸥们被日出唤醒,成群结队地掠过被染成金红色的海面,发出清脆而自由的鸣叫,为这宏伟的寂静增添了生命的律动。

在这天地壮阔的戏剧面前,任何人类都显得无比渺小。

镜头拉近,在那最为险峻、直面阿瓦尔门的悬崖边缘,两个身影并肩而立。

奥尔菲斯穿着深灰色的长款大衣,金丝眼镜后的眼眸微微眯起,注视着那轮初升的旭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又仿佛被这自然的伟力所摄。

弗雷德里克站在他身侧,银白色的长发在猎猎海风中飞舞,如同流动的月光,他微微仰着头,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微弱暖意,银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漫天霞彩,带着艺术家特有的、对极致之美的震撼与沉醉。

他们就像两枚被无意间遗落在这宏伟画卷一角的微小石子,沉默地见证着时光的流逝与自然的永恒。

良久,直到太阳完全升上天空,将整个世界照亮,那最初的、惊心动魄的色彩变幻逐渐趋于稳定,奥尔菲斯才缓缓开口,声音在海风的呼啸中显得有些飘忽:

“很壮观,不是吗?”

他没有看弗雷德里克,依旧望着那片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的白崖与蓝海。

“仿佛所有的污秽、算计、血腥……站在这面前,都会被这海风涤荡干净,被这光芒彻底蒸发。”

弗雷德里克收回目光,看向奥尔菲斯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侧脸。

“是的,”他轻声应和,“大自然总有办法让人意识到自身的……微不足道。但也正因如此,那些属于人类的情感、坚持,甚至……执念,才显得更加真实和珍贵。”

奥尔菲斯终于转过头,看向弗雷德里克,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些许自嘲的弧度。

“珍贵?弗雷德,看看我。我站在这里,欣赏着这如同神迹般的景色,可我的双手,我的灵魂,早已被伦敦的迷雾和欧利蒂斯的阴影浸透。这样的我,站在这片纯净的白色面前,难道不是一种亵渎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惯常的、根深蒂固的悲观与自我否定。

弗雷德里克没有直接反驳,他沉默了片刻,指向远处那座最大的、如同巨象鼻子伸入海中的阿瓦尔门拱门。

“你看那座拱门,奥尔菲斯。它并非生来如此。是千万年的海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疲倦地冲击、侵蚀、啃噬,才最终塑造了它今天这般独特而壮丽的形态。”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如同脚下沉稳的崖壁。

“侵蚀它的力量,与塑造它的力量,是同一股。黑暗与光明的角逐,痛苦与美好的交织,毁灭与新生的轮回……这本就是构成世界,也构成我们的一部分。我们被阴影浸透,这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感知光明,不配欣赏壮美。”

他转向奥尔菲斯,目光坚定:“就像这白垩崖,它承受了海浪无休止的暴力,却因此拥有了无人能及的风景。我们背负着过去,行走在阴影里,但这不代表我们内心不存在对……‘白色’的向往。”

海风更大了一些,吹得弗雷德里克的大衣下摆猎猎作响。

他朝奥尔菲斯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奥尔菲斯,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也无法抹去身上沾染的污迹。但我们可以选择,在欣赏这片白色的时候,暂时放下那些沉重。我们可以选择,在接下来的路上,尽量……彼此照亮。”

奥尔菲斯怔怔地看着弗雷德里克,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出柔和光边的银发,看着他眼中那片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粹的坚定与……某种他几乎不敢确认的温柔。

海风的呼啸,海浪的轰鸣,仿佛在这一刻都远去了。

他只能听到弗雷德里克的话语,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却又带着千钧之力,一下下地敲击在他冰封的心湖上。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弗雷德里克几乎以为自己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然后,奥尔菲斯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抬起手,轻轻拂去弗雷德里克围巾上被海风吹来的一片细微的草屑。

他的动作有些生涩,带着一种久违的、不习惯的温柔。

“……弗雷德,”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带走,但弗雷德里克听清了,“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像一个……赌徒。”

弗雷德里克微微挑眉,似乎不解。

奥尔菲斯的目光重新投向那片在阳光下白得耀眼的断崖,嘴角那抹自嘲的弧度加深了些,却奇异地少了几分冰冷。

“你总是把赌注,押在一些……看起来毫无胜算的事情上。”

弗雷德里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着奥尔菲斯线条优美的侧脸,看着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出细碎的金光,心中那片因对方常年阴郁而时常揪紧的地方,忽然松动了些许。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奥尔菲斯那只刚刚为他拂去草屑、此刻依旧冰凉的手。

这一次,奥尔菲斯没有挣脱。

两人就这样并肩站在埃特勒塔的悬崖之巅,站在初冬清晨灿烂而冰冷的阳光下,站在永恒的海浪轰鸣与呼啸的风中。

他们身后是雄伟的白垩断崖与三座沉默的拱门,面前是浩瀚无垠、反射着万点金光的大西洋。

两个来自阴影的灵魂,手握着手,试图从这片极致的光明与壮阔中,汲取一点点继续前行的勇气,以及或许……存在于彼此身上的,微弱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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