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内,灵力如沸腾的岩浆翻涌。尤里缓缓抬手,瀑布水流竟在他掌心凝成冰晶。这份控制力比炼气期强了百倍,却让他后背渗出冷汗——昨夜冥想时,他险些被失控的灵力灼伤经脉。就像突然得到一把绝世宝剑,却发现自己连剑鞘都握不稳。
暮色渐浓,尤里拖着湿透的身躯回到静室。月光透过窗棂,在《九转筑基诀》的玉简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摩挲着玉简上古老的纹路,突然想起秘境中那座悬浮的白玉宫殿。当时他只顾着狂喜,此刻才惊觉殿中悬浮的无数玉简,竟都刻着字。
系统,打开属性面板。尤里闭眼沉声道。淡蓝色的光幕在眼前展开,筑基初期的标识刺得他眯起眼。面板下方,一条鲜红的警告格外醒目:力量暴涨导致根基虚浮,建议立即进行灵力淬炼。他猛地睁开眼,窗外的月光仿佛都变得锋利起来。
接下来的三个月,静室成了他的战场。每天破晓时分,他都会引着山间最狂暴的灵气入体,再用《九转筑基诀》将其压缩成液态。这个过程痛苦得如同将滚烫的铁水灌入经脉,好几次他都疼得口吐鲜血,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停下。深夜里,他会对着铜镜反复演练最基础的御剑术,剑身划出的轨迹必须分毫不差,稍有偏移便重来。
深秋的某个清晨,尤里在演练中突然顿悟。当他第三次将灵力凝聚成完美的太极图时,丹田内的灵力终于不再躁动,而是如深海般沉静。他望着掌心流转的幽蓝光芒,忽然明白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力量的宣泄,而是收放自如的掌控。
这日,他带着新铸的青冥剑走向演武场。途中,几个炼气期弟子看见他下意识让路,眼中既有敬畏又有恐惧。尤里微微颔首,却并未停留——曾经梦寐以求的尊崇,此刻在他心中激不起半点涟漪。演武场上,他挥剑斩落一片飘落的枫叶,剑风过处,枫叶竟悬在半空,被无形的灵力托住,缓缓旋成一道金色的光轮。
玄霄宗的晨钟撞碎云雾时,铁褚正站在九重天阶的顶端。晨露顺着他月白色的道袍往下淌,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方才那趟负重攀爬,背着三袋玄铁来回十趟,饶是他天生神力也累得气喘吁吁。但当他抬头望见宗门匾额上二字在朝阳中熠熠生辉,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这可是修真界最顶尖的五大宗门之一,能被当代宗主亲自收为关门弟子,说出去谁不眼红?
小畜生!又在偷懒!粗犷的暴喝突然炸响,铁褚浑身一激灵。转头就看见师父萧烈扛着把足有两人高的开山斧大步走来,斧刃上还沾着晨露凝成的冰晶。这位威震修真界的狂斧尊者,此刻却像个普通的严父,抬脚就踹在他屁股上:昨天教的裂山诀练了几遍?敢说少于千遍看我不把你劈成两半!
铁褚揉着屁股嘿嘿直笑,眼底却满是感激。还记得三个月前,他在荒山中被三阶妖兽追得狼狈逃窜,是师父挥着开山斧从天而降,一斧头就把妖兽劈成两半。更让他惊喜的是,师父竟一眼看出他体内流淌着罕见的星辰血脉,当场就收他为徒。如今在玄霄宗,他不仅能修习顶级功法,还能使用宗门宝库中那些珍贵的修炼资源,这等机缘,简直像是老天爷把馅饼砸在了他头上。
而更让他心头温热的,是想起相隔百里的玉瑶宗。那里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此刻或许正坐在灵湖边练剑。小美,那个和他一起在流民窟长大的女孩,如今已是玉瑶宗的内门弟子。记得初入宗门那日,两人在传送阵前告别,小美红着眼眶塞给他一块刻着的玉佩,他则把自己最宝贝的狼牙项链给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