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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被渐渐甩在身后,脚下的路从崎岖的羊肠小道,变成了较为平坦的土路,最终连接上了夯实的官道。官道上车马痕迹渐多,尘土在午后的阳光下飞扬,带着一股人烟稠密的气息。

周玄机背着行囊,手持罗盘,不紧不慢地走着。他并未雇车马,徒步而行,既是为了节省盘缠,也是为了更好地感受这方天地,印证《阴阳手札》中所学。他时而停下,观察山川走势,辨别地气清浊;时而凝神,感应风中带来的远方气息。离开了师父的羽翼,一切都需靠自己。

官道上行人渐多。有赶着骡马、驮着货物的行商,吆喝声、铃铛声不绝于耳;有拖家带口、面带风霜的逃荒流民,眼神麻木;也有三五成群、携刀佩剑的江湖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马蹄声嘚嘚,带起一阵烟尘。

周玄机这身朴素的青布长衫,以及他手中那面不时拿出来比划一下的古旧罗盘,在这各色人等中,显得既不起眼,又有些特异。偶尔有好奇或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都只是平静地回望过去,不卑不亢。

这日行至一处岔路口,见一老农蹲在路边,对着散了架的木轮车唉声叹气,车上装载的几筐山货撒了一地。老农手上被木刺划破,鲜血直流,脸上尽是焦急与无助。

周玄机走上前,并未多言,先是取出随身携带的干净布条和金疮药,帮老农简单包扎了伤口。老农连声道谢。随后,周玄机查看了一下散架的车轮,发现只是榫卯松动,并非彻底损坏。他寻来几块坚实的石块,又找了些韧性好的藤条,凭借着手巧和对力道的理解,竟将那车轮暂时固定了起来,虽不能长途跋涉,但支撑到前方镇子应无问题。

老农千恩万谢,非要塞给周玄机几个自家种的甜薯。周玄机推辞不过,只得收下。看着老农推着吱呀作响的破车蹒跚远去,他心中并无多少行善的喜悦,只觉得这是力所能及的本分。师父常说,风水师调理地脉,平衡阴阳,本质亦是济世助人,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傍晚时分,他投宿在官道旁一个名为“悦来”的客栈。客栈不大,却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客人汇聚于此,大堂里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方言和气味。

周玄机拣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要了一碗素面,一壶粗茶,默默听着周围的议论。这里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

邻桌几个看似走镖的汉子,正唾沫横飞地谈论着江城“威远镖局”近日接了一趟大镖,酬金丰厚,但路途险峻,据说要经过一段不太平的“野鬼岭”。

另一桌像是古董贩子的人,则压低了声音,交流着江城“聚宝斋”古玩市场近期的行情,提及某位退隐的京官家中流出几件好东西,引得各方关注,又神秘兮兮地说江城几位富商近来都在暗中搜集一些年代久远、带有特殊纹饰的铜镜,不知是何缘故。

铜镜?周玄机心中微动。《阴阳手札》“器用篇”中曾提及,古镜通灵,尤以铜镜为甚,既能辟邪,亦能藏污纳垢,若处置不当,或年代久远沾染了强烈怨念,便可能成为“镜魅”的载体,扰人宅邸。这传闻,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他还听到有人低声议论,说江城首富张百万张老爷,最近似乎遇到了大麻烦,家中不太平,重金悬赏能人异士前去化解云云。

这些零碎的信息,如同拼图一般,在他脑海中初步勾勒出江城——那个他目的地的大致轮廓:繁华,暗流涌动,机遇与未知的危险并存。

夜深人静,客房内油灯如豆。周玄机并未立刻休息,而是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本以青布包裹的《阴阳手札》原典。解开包裹,触摸着那冰凉厚重的木质封面,他心中便升起一股敬畏之感。

他轻轻翻开书页。与之前的抄录本不同,原典的字迹更加古老玄奥,有些甚至并非文字,而是某种蕴含道韵的图案与符号。其中记载的内容也深涩了无数倍。

他翻到关于“阴阳眼”修炼的篇章。之前抄本只提及“以心驭眼,以炁养神”,而原典中则详细阐述了如何引导体内先天之“炁”温养双目,如何开启“内视”洞察自身气脉,又如何逐步控制阴阳眼的开阖与洞察的层次,甚至提及修炼到高深境界,可“一眼断吉凶,观气知兴衰”。其中涉及到的经脉运行、观想存神之法,复杂精微,让他看得头晕目眩。

他又尝试阅读关于“天罡北斗阵图”的只言片语。原典中并未直接给出阵图,而是用大量隐喻和星象术语描述了其与周天星辰、地脉龙气的呼应关系,玄之又玄,难以索解。

越是深入,他越是感到自身知识的浅薄和修为的微不足道。风水之学,浩如烟海,穷尽一生恐怕也难以窥其全貌。但他没有气馁,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求知欲。他知道,唯有掌握更强的力量,才能应对未来的风浪,查明父母的真相。

他合上书,小心收好。吹熄油灯,在黑暗中打坐调息,引导着那丝微弱的“炁”按照原典中记载的基础法门缓缓运转,温养着疲惫的身心与那双特殊的眼睛。

接下来的几日,周玄机继续赶路。越靠近江城,地势越发平坦,河流纵横,村落城镇也愈发密集。空气中水汽渐丰,预示着那座临江大城已不远。

这日晌午,烈日当空,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官道上的黄土被晒得发白,踩上去有些发软,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干草被晒焦的气味。路旁那处简陋的茶棚,不过是几根歪歪斜斜的木柱撑起一个茅草顶,投下一片宝贵的阴凉,成了行人们趋之若鹜的绿洲。

周玄机也走了进去,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青布长衫,后背一片冰凉。他找了个靠近边缘的木凳坐下,要了一碗大碗茶。茶是粗茶,用劣质的茶叶梗子熬煮,盛在粗陶碗里,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微涩却解渴的香气。他小口地啜饮着,任由那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渴的喉咙,旅途的疲乏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些许。

茶棚里坐了七八桌人,大多是行脚的商贩和苦力。空气里混杂着汗味、烟草味、骡马的臊味,以及茶水和干粮的味道,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江湖路的味道。人们低声交谈着,声音在嗡嗡的蝉鸣和偶尔路过的车马声中起伏。

周玄机旁边一桌,坐着四个汉子,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短褂,皮肤黝黑发亮,肌肉虬结,一看就是在码头上或城门口扛大包的脚夫。他们刚歇下脚,正一边用汗巾用力擦着脸上的油汗,一边大口灌着凉茶,发出“嘶哈嘶哈”的声响。其中一人,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脸颊,让他本就粗犷的面容更添几分悍气。他灌下大半碗茶,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嗓子,用一种带着砂砾摩擦般的声音开口了:

“喂,你们几个,今儿个城里有大新闻!我表弟在府衙当差,今儿早上亲口跟我说的,保准没错!”

他这一开口,声音虽低,却像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水面。邻桌两个看似走货的商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行情,闻言立刻停止了交谈,假装整理自己摊在地上的布包,耳朵却明显地竖了起来。

刀疤脸见吸引了注意力,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却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张老爷家,又闹鬼了!这次,比前几次都凶!”

“张百万家?”瘦小精悍的汉子立刻接口,他叫阿六,是这群人里消息最灵通的。他闻言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又闹起来了?这次……这次是个啥?”

刀疤脸得意地瞥了他一眼,转向另一个敦实汉子:“老牛,你昨儿个不是还说想去张府应征个看门的差事吗?现在还敢去不?”

被称作老牛的汉子闷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和后怕,端起茶碗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阿六急了,催促道:“疤哥,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咋回事?”

刀疤脸这才满意地继续说:“我表弟说,昨儿半夜,府里一个三等小厮起夜,路过西跨院的时候……”他故意顿了顿,环视一周,成功地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那口老井边!”

“红衣服?”阿六的声音都变了调,“大半夜的?”

“对!一动不动,长头发,披散着,就这么站在井边!”刀疤脸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也仿佛被那场景吓到,声音愈发低沉,“那小厮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都湿了,连滚带爬地跑回了下人房!第二天一问,好家伙,守夜的几个都看到了!有的说看到的是个吊死鬼,舌头拖得老长,都快垂到地上了;有的说看到的是个淹死鬼,浑身滴着水,脸色发青,指甲都是黑的!”

他描述得太过逼真,茶棚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嗡嗡的蝉鸣。几个汉子不自觉地靠近了些,仿佛这样能增加安全感。

“红衣女鬼?”老牛瓮声瓮气地问,眉头紧锁,“张府那宅子,祖上传下来的,几代单传,规矩又大,什么时候死过这么个主儿?”

“谁知道呢!”刀疤脸一摊手,“那宅子几百年的老地了,死过的人还少?说不定是哪个被老爷玩腻了、又不敢声张的姨太太,偷偷吊死在那里的;或是哪个不听话、被卖到窑子里的丫鬟,不甘心,投了井的……怨气积了几十年,现在可不就找上门来了?”

“可以前怎么没听说?”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汉子疑惑地问。

阿六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引得棚里其他人纷纷侧目。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你们忘了?以前张老爷的太爷爷在世的时候,请了城外白云观的老天师,在宅子里布了个‘八卦镇煞阵’,还在正堂供了一面据说能照妖的‘轩辕古镜’!从那以后,宅子里就一直太平。可老天师早就仙逝了,那面古镜……”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古镜怎么了?”老牛急切地追问,身体前倾,几乎要凑到桌子上了。

阿六环视一周,神秘兮兮地说:“听说前些年,张老爷为了给老太太办八十大寿,想办得风光些,手头紧,就把那面古镜当给了城西的‘聚宝斋’!从那以后,宅子里就时不时地有点小动静,不是这个说看到黑影,就是那个说听到哭声,不过都是些杯盘自己摔了的小事,张老爷也就没当回事。可这次……”他摇摇头,脸上满是恐惧,“这次是真镇不住了!我表弟说,府里现在人心惶惶,好多下人都想辞工不干了!”

“那张老爷就没请人去看看?”一个汉子问。

“请了!怎么没请!”阿六道,“悬赏的银子都翻了一倍了!城里的和尚庙、道士观,有名的没名的,都请了个遍!有个从龙虎山请来的道长,据说辈分不低,昨晚进去做法事,今天早上就灰头土脸地出来了,连声‘无量天尊’都没念利索,直接收拾包袱走人了!临走前还跟张老爷说,‘此非人力可为,速速迁居为上’!你们说,邪乎不邪乎?”

“龙虎山的道长都搞不定?”刀疤脸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那道刀疤都仿佛扭曲了一下,“那张老爷岂不是要搬出去?”

“搬?张老爷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固执!”阿六撇撇嘴,“他说祖宗的基业,怎么能说搬就搬?再说了,那可是江城数一数二的豪宅,值多少银子?他宁愿再加钱,也要请高人!”

“可这江城的高人,不都试过了吗?还有谁能治?”

“这我哪知道。”阿六摇摇头,端起碗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我表弟说,府衙的李捕头都愁得睡不着觉,生怕这邪祟闹大了,影响城里的治安,他乌纱不保。现在整个江城,都快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几人议论纷纷,越说越玄乎,脸上都带着惊惧和好奇交织的复杂表情。茶棚里的其他人,也渐渐加入了讨论,一时间,各种猜测、传闻、甚至添油加醋的故事都冒了出来,将张府的“鬼事”渲染得愈发离奇恐怖。

周玄机静静地听着,手中的粗陶碗已经空了。他目光低垂,看着碗底残留的一圈茶渍,脑海中却在飞速地运转。《阴阳手札》中关于“宅魅”、“井煞”、“镜魇”的记载一一闪过。张府的情况,与书中所描述的“镜魅”引动“井煞”的格局,有几分相似。那面被当掉的“轩辕古镜”,恐怕就是关键所在。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茶棚的缝隙,投向江城方向的天际。那里天空蔚蓝,白云悠悠,但在他的“心眼”中,却仿佛能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凝聚不散的晦暗气息,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盘踞在那座繁华城市的某个角落。

看来,这江城之行,从他踏足之前,便已注定不会平静了。他将几枚温热的铜钱放在桌上,站起身,整了整行囊。草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他再次踏上路程,脚步依旧沉稳,但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眼神比之前更加锐利和专注,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远方。

前方的江城,不再仅仅是一个目的地,更是一个等待他去揭开谜团、验证所学的舞台。风云,已悄然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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