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和银兰依依惜别。
“银兰,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擦亮眼睛啊,特别是谈对象。”
“知道啦姐!”
临走,魏家俊对银兰道:“妹妹,好好学,将来咱们联合起来,开一家医院!”
“哈哈,还是姐夫有宏伟理想,小妹自愧弗如!”
“你们俩,吹牛可找到对撇的了,快走吧,眼不见心不烦。”金兰笑骂。
看着魏家俊和姐姐离开自己的视线,银兰湿了眼眶。
再回来时,不知何年何月。
不过,也有好消息,她现在终于是自由身了,那些追求她的,给她婚姻建议的,她终于可以考虑谈一个喜欢的对象,对他们有所交代了。
一想到这里,银兰蹦蹦跳跳上了客车,浑身充满了斗志。
金兰和魏家俊一路骑行下来,中间经过王家庄。
想想和王大壮曾经联合收药材的岁月,虽然后面王大壮不做人,不守信用,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挺美好的一段回忆。
“金兰,你恨王大壮和赵大嫚的背叛吗?”
“为啥要恨?就像咱们,谁给的价格高,咱们就和谁合作。要是和人签了合同没办法,在没签合同之前,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那你上次为啥不卖给老贾,却等着老于呢?”
“还是我的眼光好啊,我看透老于这个人了,他出价不会很离谱的。不然,这次收购金银花也不会这么顺畅。我这一个月,足足挣了八百块!他为人实诚,适合长期合作。”
“嗯。我觉得我有些急功近利了,想最近发一笔大财。”
“钱的事,你别急,有我呢。你最要紧的就是学好医术,挣钱的事就交给我。”
金兰知道魏家俊现在是急躁了,没有工资支撑,又一个劲儿花钱,重要的是,他们结婚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家俊,咱们可以晚几年再结婚的,到晚婚年龄再结婚也不迟。钱的事,你真的不用着急。”
听着金兰一再安慰,魏家俊红了眼眶。
他以为,作为男子汉,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没想到,他做任何事,都离不开金兰的支持和出谋划策。
他们这次走的是另一条道,要经过王家庄地界。他们盼着能遇到王大壮,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了,却并不想去他们家找他们。
他们骑到王大壮那个巷口时,有意往里看了看,没看到什么。
他们又往村东骑,眼看要出村了,以为今天不会遇到王大壮了。
村头有人在打地基盖房子,闹哄哄的一群石匠,在往挖出的地基里填石头。
不经意一抬头,他们便看见了王大壮。
王大壮正站在那里指挥,“这里,要垫平,这里,要出个台阶。”
鬼使神差的,王大壮回头时,也看见了魏家俊和金兰。
王大壮的眼里闪出惊喜,“魏大夫,金兰,你们咋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魏家俊和金兰只好停下车子,静等着王大壮来到身边。
“你们来都来了,一定要在这里吃个午饭再走。你们看,我选的新家地址咋样?”
王大壮有些骄傲,他才二十多岁,全凭自己的力量,就要盖起来房子了。
他现在,成了全村最靓的仔。
但回想这些成绩,就不能忘了带路人。
“还是你厉害!”魏家俊由衷赞叹。
“我们不能在你这里吃饭了,我们还要去市里,有点儿事要办。”金兰接话。
王大壮看看魏家俊车把上挂着的两桶蝎子和土元,笑了,“我一直不敢贩活物,怕死了赔了。看你们这样装着,似乎也没事。”
“大嫚呢?咋没看到她?”金兰四下撒目,“你们这房子的地址可真好,在路边上,自己做买卖也行,租出去也行。”
“大嫚在家里看孩子呢!七八个月的孩子,不坐不走的,抱着很累人。我这房子打算自己做买卖。弄个小卖部,卖烟酒糖茶,也收购药材,一举两得。我这就回家去叫大嫚,你们姐俩好叙叙旧。”
“你这房子的门窗户对打算咋弄?”魏家俊忽然问。
“我打算等垒起来墙,不先上过梁时,找木匠做。”
“你看这样可不可以,用城里囤旧下来的钢门钢窗,防雨淋,还防老鼠咬,更防盗。”
“好倒是好啊,就怕比木头做的贵。其实,我手里也没几个钱。”
王大壮没有告诉他们的是,自从他们分了伙,他一个人又是收,又是送货的,很费劲。
要是有合伙的,他只管收就是了,明着看是赚不多,但不耽误工夫,多收了也是赚了。
“我们这次去市里打听一下,我也准备在魏家庄盖新房子的,也打算弄钢木门窗的。你等着,我这就打听去!咱们两家的门窗,应该能讲价!”魏家俊果断出击。
“就怕没那么容易打听。”
“我有门路!我都上市政府开过表彰大会了,有认识的专门管城建的人!”
王大壮心里翻了个个儿,他记得他们交药材时,也是有自己的私密渠道的,没想到,他们只是打了个地域差。
但王大壮面上不显,嘴里答应着,“好,等你谈好了再说吧。”
“我们要走了,你忙你的吧,不用去叫大嫚了,等我们下午回来时再说。”
俩人辞别王大壮,一路往东骑去。
到了拐弯处,再往南骑,就到了去往市里的主公路。
他们不忙着去老于的采购站。他们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半年没来市里,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药材采购站也增加了好几家。
他们就近走进一家。
还没进门时,魏家俊悄悄对金兰说:“要是出的比老于价格高,也不要卖,一切等咱们见到老于再做比较。”
“好。”
俩人走进店里去,并不去车上解桶。
店里是一对夫妻,大约三十岁。
妻子看见有人来了,忙迎出来,“你们想买还是想卖?”
“我们想卖蝎子和土元,顺便也打听一下别的药材的价格。”金兰道。
“好,你想问什么药材的价格?”女人问。
“地榆根多少钱一斤?”
“五毛。”女人回答。
“五毛?是不是便宜了点儿?”金兰疑惑,她最近卖的,可都是八毛钱一斤的。
“你要是多,我们可以最高给你们出到七毛钱!”男人一扒拉妻子,走过来,信誓旦旦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没有跟我们出的价格再高的了。”
“家俊,咱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吧。”金兰拉着魏家俊出来,小声嘀咕,“这样不实诚的商家,蝎子和土元,看都不要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