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惊呆了众人。
“妈,我们想趁着大哥在家,在这个腊月里,把喜事给办了,您看可以吗?”卢楠楠决定趁热打铁。
“你先别忙,我还有一个条件。”
“啊?你咋还有条件啊?还让我活吗?”
不光卢楠楠不理解妈妈,大家也都惊愕。
这一会儿风,又一会儿雨的脾气,搁谁受得了呢?
“我想让家豪去上海工作,离我们也近点儿,等我们老了,也指望得上。”
“可是,他的工作我们不好调动啊?”
“没事,你爸早就给街道上说好了,他学历高,先去干个临时工,到时候有得是转正的机会。”
楠楠去看魏家豪,魏家豪却去看家里人。
魏爱国道:“亲家你放心,等他们结婚后,想去哪儿我不拦着。我们两口子以后都有退休工资,不用他们给养老的。再说,我家还有家俊两口子在。”
魏家豪又去看妈,魏母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魏家豪咬咬牙,蹦出几个字,“好,我答应你们,去上海!”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楠楠一阵高兴,眼泪又下来了。
“妈,您看我们哪天结婚好呢?”
“你个死丫头,不知羞!”卢母苦笑,“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成仇。要不,趁着我们都没回去,直接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吧?这么远来回折腾,也是累人。”
卢楠楠知道妈晕车,来回一趟不易。既然她想开了,那就顺着她的意思结婚吧。
算起来,她比家豪还大一岁呢,正好够晚婚年龄。
将要变成悲剧的事情,瞬间变成了喜剧,大家都激动地鼓起掌来。
大家约定,两天后就给他们完婚。
婚结在县城的新房子里,什么都是现成的,不用卢家添置嫁妆。
当天晚上,卢楠楠在魏家豪的陪同下,去了一趟上海。第二天一早,他们去街道办开了结婚证明,然后又返回涑县。
金兰也没闲着,给操持婚事的同时,抽空去了一趟涑河镇委,请了个事假。
别让人觉得她才刚上任呢,就拿大牌。
新人领了结婚证,拜了堂。只是婚礼简单了些,请了本家来坐了几桌,吃了一顿饭,算是完成了人生大事。
卢母临走,塞给女儿一个存折,“丫头啊,你不听妈妈话,要是以后遇到难处了,也别自己硬抗着,就去取存折里的钱。你记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别走极端,也别害怕,一切都有爸妈给你撑着。”
“妈!”卢楠楠扑进妈的怀里又哭了。
最近她发现,自己的泪点极低,只要听到略微煽情的话,就想哭。
“你这孩子,今天是你的人生大事,一定要高高兴兴的。”卢母给女儿擦去泪花,“等明天你们给公婆敬完了茶,我们就要回去了。唉!你们休息吧,我们回宾馆住。”
忙完魏家豪的事,大家都累瘫了。
魏母嘱咐金兰,“你们回家吧,我在这里照顾楠楠几天。咱们家的兔子是你爷爷奶奶帮忙喂的,你们回去替替他。”
魏家俊也是累得够呛,便带着金兰回到魏家庄。
还没进门呢,赵万能就来了,老远在喊,“大姑!大姑啊,您可回来了!您说您作为媒人,明天要去果果家下催妆礼的啊,你一直不回来,可把我急死了!”
“啊?金兰,你倒是很赶活啊。可惜我给你帮不上忙了,再过两天,我也该走了。”魏家俊很伤感。
“万能,你放心,等明天我一定去你家,去下催妆礼。是我用摩托车带着东西去呢?还是雇个拖拉机去?”
“我已经雇了你们村赵小强的车了,不用骑车。”
“你二姑还回来参加你的婚礼吗?”
“我大姑在台湾,这几年也通信,但她没时间回来。我二姑说只有她一个姑了,一定要回来给我撑场面的,大表哥也一起回来。”
“好,到时候你再问问她还有什么发财好项目。钱是好东西啊,哈哈,俺想挣钱!”金兰感叹。
经过魏家豪的事情她才彻底明白,在那些突发状况下需要花的钱,在没有提前存下钱的情况下,是临时抓不来的。
即使存下了钱,想去取都是来不及的。
去下催妆礼很顺利。因为洪果果的改变,她后娘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她弟弟也很勤快,帮着干这干那。
洪果果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得体的笑容,有问必答,一派母慈女孝,和乐融融景象。
“大侄女啊,多亏了你,给洪果果找到这么一个殷实的人家。以后,她离你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说说她啊。”
“婶儿,您放心,洪果果虽然任性了点儿,但还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她和万能都有本事,一定会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的!”
不是金兰替他们吹,实在是他们都有大胸襟,对钱很敏感,却又不那么在乎。
简直是挣钱的两把好耙子啊!
第二日,赵万能正式结婚,金兰当司仪。
“在这喜庆的腊月里,赵家又迎来喜事!赵万能和洪果果喜结良缘。愿他们恩爱并蒂,早生贵子!现在,婚礼开始!”
魏家俊也在看着金兰的主持,不由得鼓起掌来。
乡下人互动能力不强,没有鼓掌的习惯,只有魏家俊的掌声,听着很突兀。
金兰冲魏家俊狭下眼睛,笑着继续主持,声音高亢嘹亮。
“现在,开始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完成了赵万能的婚事,又陪着他二姑吃了饭,聊了天。
二姑知道赵万能的媳妇是金兰给说的,就半带央求的口吻,“金兰妹妹,你能给你大外甥说个媳妇吗?你看他这样子,想说个城里姑娘怕是很难。但是,我和他爸都有工资,他自己也有生活费,嫁进我们家,是饿不着的。”
“二姐,等我回去给踅摸一下哈,要是有合适的,就让他们相个亲先谈谈。”
晚上躺倒在床上的时候,金兰只觉得浑身累得像散了架一般,但架不住魏家俊的软磨硬泡,又温存了一回。
金兰像烂泥一样躺倒在床上,“家俊,你说结这个婚干啥呀?白天累晚上累的。一连两场婚礼,把我快累死了,你还这样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