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泰听到白云飞的话,心里就是一“咯噔”,这个死者竟然真的是内卫。
看着曾泰的表情,白云飞轻声说道:“曾兄,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给幕后黑手放个烟雾弹,然后才好顺藤摸瓜,直击要害。”
曾泰连连点头,说道:“大人,咱们再去别的地方勘察一番,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白云飞点点头,随着曾泰又开始观察地上的马蹄印,白云飞用手丈量了一番马蹄印的大小,又迈步试验了一下马蹄印之间的距离。
随后对着曾泰吩咐道:“曾大人,拓印下凶手乘坐的马匹的马蹄印,然后去殿中省查问,看看这是什么马?
此马蹄印大如碗口,步幅如此之大的马,肯定不是寻常马匹,这种马肯定是极其稀有的品种,从这里或许可以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曾泰连忙说道:“是,大人。”
而白云飞则是带着钦差卫队去永昌县县衙,等待着县丞查找简小郎和曾泰查找这匹马的结果。
虽然白云飞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毕竟他没办法解释消息的来源。
而且这些日子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也就死十几个内卫而已,但是内卫虽然不说无恶不作,但也是臭名昭着,白云飞自然不会把他们的死活放在心上。
而另一边,狄仁杰确实听从了白云飞的建议,直接让李元芳去给武则天守门了。
太平公主见此也极为无奈,她们计划让武则天看见鬼,不仅需要给武则天服用迷幻药,还需要给武则天换地方,让武则天在真真假假之中迷失,她才会以为她的那些亲身经历只是她做梦。
但是如今有李元芳把守殿门,即便是他们给武则天服下了迷幻药,没有亲身经历,仅凭一些迷幻药,武则天也不会对宫中闹鬼的事深信不疑了,所以他们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了。
深夜,武则天终于睡了一个好梦,没有蟒氏,没有章怀太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睡眠,却是武则天最近一直得不到的。
而狄仁杰则是从那只翠蟾查起,毕竟他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查武则天的贴身侍女和太监吧?知道的他这是查案需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图谋不轨呢。
狄仁杰在上阳宫内仔细查看,他的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宫殿内的陈设整齐有序,地面光滑如镜,仿佛刚刚被精心擦拭过一般。
狄仁杰心中暗自思忖,这上阳宫已被封锁多年,理应布满灰尘,为何如今却如此整洁?显然,这里被人特意打扫过,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消除他们的踪迹。
狄仁杰深知,一个脚印所能揭示的信息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鞋底的花纹、鞋的大小,甚至能推测出人的大致身高、体重等,而对手同样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宁愿被察觉到破绽,也不想留下这个线索,两权相害取其轻嘛!
然而,这也恰恰证明了翠蟾的出现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世上最难以破解的,莫过于阳谋。
其他的阴谋诡计,无论设计得多么精巧,多么合乎情理,但假的终究是假的,做得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接着,狄仁杰根据武则天的饮食规律,将注意力集中到每天服用的安神汤药上。他仔细观察着汤药,发现其中夹杂着一些紫色的粉末。这些粉末细微如尘,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
狄仁杰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特意找来一位精通药理的高人验看。
经过一番鉴定,高人指出这紫色粉末乃是由苗人的蛊粉制成的迷幻药。
也就是说,皇帝喝的根本不是安神汤,而是迷幻药。皇帝先是被迷幻药影响,产生幻觉,随后被吓得昏厥过去。
接着,她被转移到其他宫殿,经历了幕后黑手设计的闹鬼,又被点上迷药,再次昏迷,最后才被送回寝宫。
如此一来,皇帝的噩梦才会如此真实,因为那确实是她亲身经历的,只是由于迷幻药的作用,让她难以分辨真假。
狄仁杰虽然已经查清了皇帝做噩梦的缘由,但他心中仍有些顾虑。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皇帝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羞辱,而且幕后黑手的身份暂时还不清楚,所以他决定暂时将此事压下,继续深入调查背后的主谋。
与此同时,白云飞在县衙焦急地等待着,终于迎来了曾泰。曾泰与飞龙使何云一同前来,准备解释那匹马的事情。
白云飞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说道:“何大人,还得劳烦你跑一趟,实在是辛苦了。”
何云表现的很是谦逊,连忙说道:“卑职不敢,白大人乃是奉旨钦差,卑职配合大人查案也是应该的。”
白云飞点点头,说道:“那就请何大人给本官讲讲那匹马的来历吧!”
何云却一脸凝重的说道:“大人,卑职查遍《马经》,只有一种马符合此马的特征,那是一种曾经听说过的西域马种,西域大宛的汗血宝马。
但这种马早在后汉时就绝种了,卑职也怕有所疏漏,所以又连忙查看了兵部三十六马坊,殿中省官马坊六厩,六群共四十八坊的所有马谱,竟没有一匹马与此马相同。
大人,飞龙使所辖马厩均接收的是各国进贡的名贵马种,可以说天下无出其右,如果是这里面都没有的马种,那么天下各地方更不可能有。”
白云飞微微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点小事还劳烦何大人专门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何大人请回吧!”
何云内心大感不解,这和他想象中的场景怎么不一样,这么云淡风轻的吗?他还有一肚子话想要说呢,如果不继续说下去,怎么把事情往幽冥之事上引呢?
白云飞看着还没走的何云,笑着说道:“哦,何大人,你是想让本官送你一程?对吧?无妨,深夜还让何大人专门跑一趟,本官深表歉意,这就亲自送何大人一程。”
何云闻言连忙说道:“大人说笑了,您可是钦差,在您面前,卑职怎么敢说辛苦呢?只是卑职还有一个重要情况尚没有向您说清楚,所以才没有离开。”
白云飞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何大人请说,本官洗耳恭听。”
何云闻言感觉白云飞的表情怎么显得有些怪异,但还是说道:“大人,不只是那匹马查无此马,就连那块蹄铁也是匪夷所思。
那种蹄铁花色乃是当年大隋骁果军专用,当年太宗皇帝就曾经明令禁止兵部,驾部,官马坊和闲厩禁止使用,在本朝使用这种花色者罪同谋反,当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