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兄妹对面而坐,看着瘦弱。
面有泪痕的妹妹,何雨柱叹了口气。
“恨我吗?”
何雨水没想到哥哥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有些发愣。
何雨柱继续发言。
“你心里是不是特恨我?
恨我这些年对你不管不顾,恨我把饭盒都给了贾家;
恨我只顾着去讨好秦淮如,不管你这个妹妹的死活?”
“哥……”
“你不用否认,你心里想的我知道;
你讨好秦淮如,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恨;
想把我这个哥哥,彻底绑到贾家身上,给她们拉帮套。”
何雨水有些慌乱,即有心事被戳破的窘迫。
又觉得他哥今天好像变了,变的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她不知道,这是暂时的,还是一场梦。
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以前。
何雨柱认真的看着何雨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何雨柱今天就把话说明白,我变了,以前那个傻柱已经死了;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活明白的何雨柱;
贾家这个无底洞我以后不会再碰,对你的亏欠我会一点点去弥补;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半信半疑;
或者说根本不相信。
你就看以后我怎么做就行了。
但我把丑话说前面,你以前做的事,我可以不再计较,毕竟我也有错;
但以后,你要是再跟贾家,跟秦淮如搅在一起算计我;
那就别怪你哥心狠手辣,我们兄妹一刀两断;
我何雨柱不是圣母,不会因为你是我妹妹,就会原谅你在我身后捅刀子。”
“哥,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在背后算计我?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对你发火吗?
不是因为秦淮如的龌龊手段,是因为你明明能看清楚她的小动作;
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她那边。”
何雨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她又爱又恨,以前还有些脑子不灵光的哥哥。
他,他还是我那个傻哥吗?
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听着他冷静而充满温度的话,随后又想起这些年受的委屈。
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何雨柱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哭吧!哭出来就好。”
“哥,对不起!我,呜呜,我不是真的要算计你,我……”
何雨柱也有些动容,眼里不免也有了些湿润,这个妹妹,过去吃了太多苦。
早年就失去母亲,跑了父亲。
唯一能指望的哥哥,还是个只会舔寡妇的混不吝。
傻柱,真是个混蛋!
“不用说了,哥都明白;
以前在贾家受的委屈,我会给你讨回来;
往后,我们兄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院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不要参与了;
有你哥给你担着,你在学校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只要你想上学;
你哥我砸锅卖铁,也给你供到底。”
何雨水哭的更伤心了,她没想到。
这次回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原本她已经在辍学的边缘。
肚子饿,常常只能对着水杯,闹个水饱。
跟以前的傻哥要钱,她傻哥因为要接济贾家,兜比脸还干净。
她在这个院活的自卑又透明,谁会管她的死活。
她都想好了,这次回家,要是再要不到钱,她就申请退学。
想办法进厂打工,至少不会被饿死。
现在他哥居然变了,这让她感觉像活在梦里一样。
何雨水紧紧抓住何雨柱的手,泣不成声,她怕,怕一松手这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哭了一阵,何雨水的情绪渐渐平复。
“饿了吧?
你等着,哥这就给你做饭。”
何雨水抹了抹眼泪,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贾家的方向,小声说了一句。
“秦……秦淮如一会,会来把菜端走吗?”
何雨柱明显没想到,妹妹会有如此一问。
看了一眼贾家方向,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
这是受了多少的折磨跟委屈,才能表现的如此怯懦。
贾家,秦淮如,大院里的禽兽,你们都该死!
“不会,以后都不会了,你安心坐着;
贾家要是再敢作妖,我会再让他们长记性。”
何雨柱安抚好妹妹,走到厨房,从空间拿出肉跟鱼。
又弄了些大米,他要好好给妹妹做一顿吃的……
何雨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口水直流。
她已经记不清楚多久没吃过肉了,多久没吃饱了。
“哥,你是不是把这个月的肉票,都花出去了?
都吃完了,下个月怎么办?”
何雨柱盛好饭,坐到妹妹对面,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吃吧,这些事你不用管;
你哥我有的是本事跟手段,不会再饿着你了。”
就这样,一场对话,一顿晚餐,解开了何雨水的心结。
她吃的满嘴流油,腹满肚圆。
一种久违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以至于在她沉沉睡去时,脸上依然挂着泪痕。
秦淮如在家里如坐针毡,她左等右等。
始终没有听到何家兄妹吵架的声音,不免焦躁。
这个何雨水,真是没用,我好不容易把你喊回来。
就是要你帮着我贾家给傻柱施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是不是这个小妮子怕了?
怕他哥打他,才不敢跟傻柱闹?
废物!废物!
有什么好怕的,你不闹,我秦淮如怎么去何家当好人?
不去何家还怎么跟傻柱接触上,怎么能让他知道我秦淮如的好?
我这个后手岂不是白留了……
正当何雨柱忙着斗禽兽的时候,轧钢厂的危机正悄悄到来。
因为杨厂长的冒失,下个月的定量减半。
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粮食显得尤为珍贵。
轧钢厂又是个,干重体力活的地方,工人饿着肚子干活,那可不得了。
发生群体性事件都是轻的,要是因为吃不饱而发生事故。
厂里的领导那就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就是月底了。
杨广志急的焦头烂额,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化缘,可收效甚微。
没办法,他只能把压力一点一点往下面推。
紧急召开会议,明确厂里的领导层,每个人都要领取任务。
月底之前每人都得交上一定量的粮食。
肉类如果能弄到最好,整不到也没关系。
但每人每月要交的,粮食定量可一点也不能少。
与会的人心里直骂娘,你杨广志捅的娄子。
要我们来背锅,你可真不是东西。
可杨厂长举起了正义的大旗,把这个行为跟厂子里的发展,和民族大义联系到了一起。
他们不敢反驳,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连李副厂长都气的脸色发黑。
回到了办公室,李怀德摔了杯子,拍了桌子。
依旧无可奈何,坐到沙发里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