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轮的出现让漩涡的吸力明显减弱,首领的脸色第一次出现变化,他加大对织命簿的注入,试图重新控制残魂,却发现命运线与残魂的连接正在逐渐断裂。)
“不可能……”首领喃喃自语,织命簿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封面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闭环怎么会被残魂的意志打破?”
林辰抓住机会,将界心剑插入地面,混沌之力与光轮的能量共鸣,在漩涡周围形成一道巨大的“平衡结界”。结界上,光、影、混沌三色纹路流转,将漩涡的虚无气息牢牢锁在其中。“因为你从未真正理解平衡,”他道,“平衡不是靠外力强制,而是源于所有存在的共同意志。”
苏清月的混沌翼扇出两道光流,光流融入结界,让结界的光芒更加稳定。她注意到,织命簿上的裂痕正在扩大,裂痕中渗出一缕微弱的金光——与守钟人玉佩中的织命者残魂气息相同。“你的织命簿,也藏着不认同闭环的意志,”她道,“连你自己的工具,都在反抗你。”
首领脸色铁青,猛地将织命簿抛向漩涡,试图用虚无气息摧毁裂痕。夏嫣然却指挥青铜鼎迎了上去,鼎口对着织命簿喷出大量生命气息,气息落在裂痕上,裂痕中竟飞出无数细小的光流——都是曾被织命簿记录却被抹杀的可能性。
这些光流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那位补刻命运钟纹路的织命者。“老友,收手吧,”人影对着首领叹息,“我们织命者的使命,是守护可能性,而非囚禁它。”
首领看着人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迷茫,最终都化作一声冷哼:“你懂什么?当年若不是你们这些‘平衡派’阻碍,闭环早已完成,何来今日的混乱?”他挥手打散人影,转身冲向漩涡,“既然你们要阻止,那就一起归于虚无吧!”
他试图将自身能量注入漩涡,强行引爆虚无奇点。林辰等人立刻阻止,平衡结界的光芒与光轮的能量同时爆发,与漩涡的虚无气息激烈碰撞。枢纽内部的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命运线纷纷崩裂,织命簿上的裂痕彻底贯穿,化作无数光屑融入结界。
就在此时,漩涡中心突然亮起一点微光,微光迅速扩大,露出一颗与初始之光相似的“平衡核心”——正是造光者与织命者最初合作时,封印在虚无奇点中的平衡本源。
织命簿的裂痕贯穿封面时,那些被封印的可能性光流如挣脱牢笼的蜂群,在枢纽中飞舞盘旋。其中一缕光流擦过首领的脸颊,映出他年轻时的模样——那时的他还未执迷闭环,正与平衡派的老友一起,在织命簿上绘制“光影共生”的星图。
“胡说!”首领猛地捂住脸,像是被光流灼伤,“平衡派的软弱才是灾难的根源!看看这些残魂,看看这些失控的可能性,若不加以约束,终会酿成大祸!”他嘶吼着冲向漩涡,周身的闭环符文疯狂闪烁,竟开始吞噬周围的命运线碎片,以此强化自身能量。
林辰见状,立刻将界心剑从地面拔起,剑柄抵住平衡结界的中心:“苏清月,稳住光轮!夏嫣然,引导核心能量!”混沌之力顺着剑刃涌入结界,三色纹路骤然变粗,像三条锁链,将试图靠近漩涡的首领牢牢锁住。
苏清月的混沌翼完全展开,翼膜上的太极图与光轮同步旋转,那些残魂身影仿佛听到了指令,纷纷伸出手,将自身能量注入光轮。光轮的光芒越来越盛,竟在漩涡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虚无奇点与首领一同罩在其中。“光轮能净化虚无气息,但需要时间!”她对着夏嫣然喊道,声音因发力而微微颤抖。
夏嫣然的青铜鼎早已悬在平衡核心上方,鼎中生命之树的根系如游蛇般探出,轻轻缠绕住核心。当核心的光芒与鼎身的绿光接触时,整棵树突然开花——每朵花瓣上都坐着一个迷你的残魂身影,它们齐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那是造光者与织命者共同的祷词。“核心在回应!”夏嫣然惊喜地发现,核心的光芒正顺着根系流入鼎中,再通过鼎身反哺给光轮,形成一个完美的能量循环,“它在修复被扭曲的部分!”
首领在光茧中疯狂挣扎,闭环符文与光轮的净化之力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他身上的黑袍渐渐褪色,露出底下绣着的平衡派印记——那印记早已被闭环符文覆盖,此刻却在核心光芒的照耀下,一点点重见天日。“不……我没错!”他仍在嘶吼,但声音里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织命簿的光屑在此时全部融入结界,结界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历代织命者的批注。林辰扫过那些文字,发现早期的批注都在探讨“如何守护可能性”,直到某一页,才开始出现“闭环为上”的论调。“你看,”他对着光茧中的首领喊道,“连织命簿的传承都在告诉你,闭环从不是唯一的答案!”
首领的动作猛地一顿,目光落在结界的文字上,那些文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想起了老友临终前的话:“真正的织命术,是让每个选择都有开花的机会。”他周身的闭环符文突然黯淡了一瞬,光轮的净化之力趁虚而入,在他胸口烙下一个小小的平衡印记。
就在这时,平衡核心彻底挣脱虚无的束缚,升入光轮中心。光轮猛地收缩,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将整个枢纽照得如同白昼。首领在光柱中悬浮着,黑袍彻底消散,露出与平衡派老友相似的衣着,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茫然。
漩涡随着核心的离去而渐渐平息,露出底下的一片空地,空地上竟长出了一株幼苗——那是用残魂的能量与核心的光芒共同催生的,幼苗的叶子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银色,正是光与影共生的模样。
林辰收回界心剑,看着呆立在光柱中的首领,轻声道:“错误的不是约束,是剥夺选择的权利。”
苏清月的混沌翼轻轻拂过光轮的余辉,残魂身影们对着三人微微鞠躬,随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幼苗之中。“它们找到了新的归宿。”她微笑着说。
夏嫣然收起青铜鼎,鼎中那朵承载着残魂的花已经结果,果实晶莹剔透,正是一颗新的平衡果。“或许,这才是织命者与造光者真正的结局。”
光柱散去时,首领走到幼苗前,伸出手轻轻触碰叶片,叶片上立刻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裂痕不是毁灭,是光照进来的地方。”他沉默良久,终于对着林辰三人深深一揖:“是我……执迷不悟了。”
织命簿的碎片在此时重新聚拢,却不再是黑色封面,而是化作一本崭新的册子,封面上光与影交织成一个“衡”字,静静落在首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