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17日清晨五点，首尔江南区的公寓里还浸在墨蓝色的晨雾中，金砚指尖的铅笔突然顿住。画纸上，《Kill this Love》的舞台动线图已经铺满了半张书桌，樱花飘落的特效标注用粉色荧光笔圈出，传统鼓点的衔接处画着细密的音符符号，而他本人靠在电竞椅上，宽松的黑色卫衣滑到肩头，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墨色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额角，眼尾那颗小痣在台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明明是熬夜到极致的疲惫，却偏偏靠那张精致到近乎妖异的脸，硬生生撑出了几分魅魔般的破碎感。
手机在桌面震动时，金砚下意识揉了揉酸涩的眼尾，看清屏幕上“Jennie”的备注时，嘴角先于意识勾起一抹浅弧。按下接听键，女孩带着点刚睡醒的软糯嗓音传过来，背景里隐约有YG练习室的钢琴声：“砚砚，你真的没睡啊？设计图我看了，那个樱花飘落和鼓点结合的地方……我刚才在练习室试着踩了遍节奏，简直是为舞台量身定做的！”
金砚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半扇窗帘，晨雾中隐约可见汉江的轮廓。他抬手松了松卫衣领口，低沉的嗓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更添几分蛊惑力：“你喜欢就好，刚才又补了版灯光设计，暗场时用冷光打樱花投影，和你们服装的亮片会形成反差。”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窗沿，“不过你怎么这么早起来练？疫情期间不用赶行程，多睡会儿。”
电话那头传来Jennie翻纸张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还不是被你的设计图激的！我把图发给舞蹈老师了，他说从业二十年没见过这么懂女团舞台的男设计师。对了，下午方便视频会议吗？杨社长也想听听你的想法，他看了设计图后，特意让助理来问你要不要签YG的专属设计约。”
金砚弯腰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温热的蜂蜜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声带的干涩。他看着画纸上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想起昨晚画到凌晨三点时，突然灵感爆发改的升降台设计，眼底泛起笑意：“签约就算了，我工作室还有一堆事。下午三点视频吧，我把细化后的3d模型渲染出来。”
挂了电话，金砚才发现手机里躺着五条未读消息。泰妍发来的早餐照片里，三明治切得整整齐齐，配文“记得热了再吃，别学小孩子熬夜”；防弹群里，柾国发了段自己对着设计图练动作的短视频，配文“哥这设计也太帅了！求舞台合作！”；最下面一条是工作室助理敏宇发来的，时间显示凌晨四点，只有一句“老板，估值报告出来了，您醒了看下”。
金砚点开文件时，指尖还带着点倦意的颤抖。pdF文件第一页的数字让他瞬间清醒——“砚色音乐工作室估值：1.2亿人民币”。他往下翻，版权收益、定制设备租赁、艺人合作分成等明细列得清清楚楚，最显眼的是泰妍那首《四季》的版权收益，占了去年营收的三成。
正看着，敏宇的消息又弹了进来：“老板，三家投资机构找过来了，其中有之前给Sm注资的软银亚洲，他们说愿意以1.5亿估值入资，占股10%，还承诺帮我们对接海外的录音棚资源。您看要不要约个线上会议聊？”
金砚靠在书桌边，拿起铅笔在废纸上随意画着圈。工作室是去年疫情最严重时成立的，最初只是想给泰妍弄个专属录音棚，后来柾国拜托他做了次回归舞台设计，意外爆火后，陆续有艺人找过来合作。短短一年时间，从六平米的录音棚变成估值过亿的工作室，连他自己都觉得像场梦。
“先放一放，”金砚回复敏宇，“下午要和YG开会议，等忙完这个再谈。对了，把融资方案整理好，标注出利弊，尤其是海外资源那块，要详细。”
洗漱完换了件烟灰色衬衫，金砚对着镜子系领带时，才发现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他随手抓了抓墨色发丝，让碎发遮住些许疲惫，转身时瞥见玄关处泰妍送的香薰，想起姐姐昨天离开时揉着他头发说“别太拼”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柔和下来。冰箱里热了三明治，他边吃边打开电脑，开始渲染舞台3d模型，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映在他眼尾的小痣上，像颗细碎的星星。
下午三点，视频会议准时开始。杨社长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中央时，金砚刚调试好麦克风。Jennie坐在YG会议室里，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身边坐着舞蹈老师和制作团队。当金砚把3d模型投到屏幕上时，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升降台分三层，最外层是可旋转的樱花造型，成员站在中层时，外层会跟着节奏转动，”金砚操控着鼠标，演示着舞台动线，“暗场时升降台下降，冷光从底部打上来，会形成樱花悬浮的视觉效果。服装方面建议加些半透明的欧根纱元素，和投影呼应。”
杨社长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屏幕上的细节处：“金先生，这个设计的执行难度不小，疫情期间道具制作周期会延长。”
金砚早有准备，点开另一个文件夹：“我已经联系了三家道具厂，都是之前给防弹做舞台道具的，他们承诺15天内完成。而且我设计的樱花投影是可拆分的，就算部分道具延误，也能调整灯光弥补。”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另外，我工作室有专属的灯光调试团队，疫情期间可以闭环管理，保证舞台效果。”
会议结束时，杨社长特意单独留了金砚十分钟。视频里，这位YG的掌舵人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金先生，我知道你不想签专属约，但1.2亿的估值，对一个成立一年的工作室来说，压力不小。如果需要资金周转，YG愿意以战略投资的身份入资，不干涉运营。”
金砚靠在椅背上，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衬衫领口，勾勒出精致的下颌线。他指尖转着铅笔，语气从容：“谢谢杨社长好意，我更想保持工作室的独立性。不过以后有舞台设计的需求，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挂了会议，Jennie的微信立刻弹了进来：“杨社长刚才私下跟我说，他觉得你比很多专业制作人还懂舞台。对了，晚上要不要一起点外卖？我让助理送点城南洞的酱蟹到你公寓楼下，就当感谢你的设计。”
金砚看着消息，想起上次泰妍带他去吃酱蟹时，他因为不耐辣喝了三瓶牛奶的糗事，忍不住笑出了声。刚回复“好啊，少放辣”，敏宇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屏幕里的男孩一脸激动，背景是工作室的办公区，员工们都围着电脑欢呼。
“老板！软银那边说可以把估值提到1.8亿，占股不变！还说要帮我们对接billboard的资源！”敏宇举着手机绕了一圈，镜头里的员工们都在挥手，“大家都等着您做决定呢！”
金砚起身走到书架前，架子上摆着泰妍的专辑、防弹的签名照，还有工作室成立时的合照。他伸手摸着相框边缘，想起去年疫情最严重时，工作室只有三个人，连录音棚的隔音棉都是他们自己贴的。如今估值过亿，却突然有些犹豫——融资意味着要对投资方负责，以后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给泰妍做定制录音，给防弹设计舞台了。
“先跟他们说，一周后给答复，”金砚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去，带着前所未有的沉稳，“把所有合作条款列出来，尤其是资源置换的部分，要明确到具体项目。另外，晚上组织线上团建，给大家发红包，疫情期间辛苦了。”
挂了电话，金砚才发现Jennie已经到了公寓楼下。他透过猫眼看到女孩站在路灯下，戴着黑色口罩，手里提着外卖袋，粉色美甲在灯光下格外显眼。打开门的瞬间，酱蟹的香气扑面而来，Jennie抬头时，眼睛弯成了月牙：“看你朋友圈说没吃午饭，特意让老板多送了份海带汤。”
餐桌旁，两人边吃边聊舞台细节。Jennie拿起手机，翻出段舞蹈视频：“你看这里，我觉得可以加个樱花手势，和投影呼应。”金砚凑过去时，发梢不经意扫过女孩的肩膀，Jennie下意识抬头，正好撞进他的眼眸。灯光下，他眼底的青黑还未完全褪去，却更衬得眼尾的小痣勾人，明明是坐着的姿势，却自带一种魅魔般的压迫感，让她瞬间忘了要说什么。
“这里确实可以加手势，”金砚没注意到她的失神，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手势示意图，“手腕下沉时配合灯光，会像樱花飘落。”他抬头时，正好对上Jennie的目光，笑着挑了挑眉，“怎么了？我脸上有饭粒？”
Jennie慌忙低头喝汤，耳尖泛起粉色：“没、没有！就是觉得你画画的样子很认真。对了，杨社长说要给你包舞台设计的全款，还加了20%的奖金。”
金砚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眼底泛起狡黠：“奖金就算了，不如让他给我工作室的录音棚投套新设备，疫情期间好多艺人没法去外地录音，正好升级下设备接更多定制单。”
Jennie笑着点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杨社长早有准备，已经让设备部列了清单，问你要什么型号的调音台。”她看着餐桌对面的男孩，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泰妍生日会上见到他时，他穿着白色卫衣调试设备的样子，不过一年时间，他已经从那个默默布置场地的少年，变成了估值过亿的工作室老板，可眼底的纯粹却一点没变。
送走Jennie后，金砚坐在书桌前，重新打开了融资方案。手机突然震动，泰妍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背景里是她刚录完歌的录音棚，樱花防喷罩挂在麦克风上格外显眼。
“我听敏宇说了估值的事，”泰妍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温水，“你不用有压力，想融资就融，不想融也没关系，姐姐的歌以后都给你做版权，养得起工作室。”
金砚看着屏幕里姐姐温柔的笑脸，突然觉得所有的犹豫都有了答案。他拿起笔，在融资方案的封面上画了个小小的樱花图案：“我想融，但要选对投资方。软银的海外资源能帮工作室拓展业务，不过我已经跟他们谈了，不干涉创作和艺人合作。”他顿了顿，眼底满是期待，“等疫情好转，我想把工作室搬到更大的地方，弄个专属的舞台排练室，以后你们练舞也方便。”
泰妍笑着点头，镜头里突然出现崔秀英的脸，她举着手机喊：“砚砚！估值过亿了不请客？等疫情结束，我要吃江南区最贵的日料！”金砚无奈地笑了，看着屏幕里闹作一团的姐姐们，指尖在融资方案上轻轻敲了敲。
凌晨十二点，金砚给敏宇发了条消息：“同意软银的投资，但要追加一条——优先对接泰妍和bLAcKpINK的海外资源。”他放下手机，拿起铅笔在新的画纸上画起来，这次画的是工作室的新布局图，录音棚、排练室、设计区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窗外的夜色渐浓，首尔的灯光透过窗户落在画纸上，映出男孩专注的侧脸。眼尾的小痣在灯光下泛着光，明明是靠才华和努力站稳脚跟的创业者，却偏偏长着一张魅魔般的脸，连握笔的姿势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蛊惑。
2021年5月2日，砚色音乐工作室正式宣布接受软银亚洲1.8亿估值投资，占股10%。消息一出，韩娱圈哗然，没人想到这个疫情期间成立的小工作室，能在短短一年内估值过亿。而金砚本人，却在宣布消息的当天，带着新改的舞台设计图，去了YG的练习室，和Jennie一起打磨《Kill this Love》的最终舞台方案。
练习室的镜子前，Jennie踩着鼓点做着樱花手势，金砚站在旁边拿着平板调整灯光参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女孩的亮片舞蹈服和男孩的白色衬衫形成鲜明对比，却意外地和谐。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两人同时抬头，相视一笑，眼底满是对舞台的期待。
疫情的阴霾还未完全散去，但在这个小小的练习室里，在画纸的线条里，在舞台的鼓点里，总有热爱和坚持，在悄悄生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