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发在简易的木板床上躺平,闭上眼睛。
与其干等,不如修炼。
他默默运转功法,缓慢增加着法力,同时将感知提升到极致,感知着脚趾上那根红绳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风似乎更大了,吹得茅草屋顶哗哗作响,外面的虫鸣不知何时彻底消失,只剩下芭蕉叶相互拍打的“啪啪”声,单调而诡异。
突然!
脚趾上的红绳猛地一紧,一股冰冷滑腻的触感顺着绳子传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了一下。
林发心头一跳,瞬间停止修炼,全身肌肉绷紧。
来了!
紧接着,那股拉力变得清晰而持续,绳子一点点被拉直,绷紧。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红绳,从黑暗的芭蕉林深处,悄无声息地向茅屋靠近…
林发屏住呼吸,努力感知着红绳的力度,判断妖精要到来的时间。
他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浓郁的,令人昏沉的甜香。
就在这时——
“哐当!”
床底下传来一声轻微的碰撞声,紧接着是秋生和文才压抑的争吵:
“你压着镜子了。”
“放屁!明明是你踢的。”
“小声点,别吵。”
“我的镜子,松手。”
两人似乎在争抢一面用来“惊走”妖怪的小镜子,动作幅度大了点,只听“啪嚓”一声脆响——镜子碎了。
林发:“……”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两个猪队友,幸好这个镜子只是个普通物件。
“别吵了,再闹,我真换人了。”林发压低声音,带着威胁。
床底下瞬间安静了,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带着懊恼的喘息。
红绳的拉力陡然加大,那股阴冷甜腻的气息已经弥漫到了茅屋门口。
林发只觉眼前红影一闪。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飘浮在了他躺着的破木床上空。
红!铺满的红!
一身轻薄如纱、却又仿佛由鲜血染就的红裙,无风自动,轻轻飘拂。
裙摆下,两条雪白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再往上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大片晃眼的雪腻和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一张脸,妖艳得近乎不真实。
柳眉凤目,琼鼻樱唇,肤若凝脂,此刻正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媚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发,红唇微张,吐气如兰。
咕咚。
林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这若隐若现的冲击力…比前世硬盘里的老师们强太多了。
“稳住,这是经验值,是行走的经验值。”
林发在心底疯狂咆哮,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某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努力转移念头,压下枪,防止走火。
那芭蕉精似乎很满意林发“呆滞”的反应,看到林发的脸庞,眼神一亮,吸过这么多的捞仔,唯独这个挺亮眼,看来今天不但有眼福,还有口福。
满意发出一声蚀骨销魂的轻笑,宽大的红绸如同灵蛇般探出,轻柔地卷向林发的身体,将他包裹住提起来。
林发眼中厉色一闪,在被红绸卷起的时没敢乱动。
知道慢慢贴着芭蕉女妖,他动了,双手如同穿花蝴蝶,快如闪电。
本着“除妖务尽”(摸清底细)的原则,他双手毫不客气地在那具曼妙火辣的妖躯上“上下求索”。
从盈盈一握的纤腰,到弹性惊人的翘臀,再到光滑如缎的脊背…入手冰凉滑腻,触感惊人。
“嗯哼~~”芭蕉精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错愕,随即发出一声更加娇媚蚀骨的呻吟,身体微微扭动,仿佛在迎合。
就在这“香艳”的掩护下,林发的双手如同最灵巧的窃贼,指尖夹着两张早已准备好的雷纹诛邪符,悄无声息地贴在了芭蕉精光滑的后心窝和柔顺的发髻之中。
同时,他意念狂催——床边角落里,一个僵硬矮小的纸人阿二,如同鬼魅般无声站起。
它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林发用硬纸片削成的、极其锋利的“纸刀”。
阿二猛地跃起,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把小纸刀狠狠捅进了芭蕉精后腰的腰眼(肾区)位置。
“啊——!!!”
极致的、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撕裂了芭蕉精所有的媚意。
她发出一声哀嚎,卷住林发的红绸猛地松开。
噗通!林发重重摔在地上,毫不停留,一个懒驴打滚就朝着茅屋门口亡命蹿了出去。
“小东西,我要吸干你。”芭蕉精彻底暴怒。
妖艳的脸庞扭曲变形,露出狰狞的獠牙,周身红光大盛,带着怨毒,化作一道血色魅影,紧追而出。
她刚冲出茅屋门口——
“爆!”林发早已在院中站定,看着前方双手掐诀,口中一声暴喝。
轰!轰!
贴在芭蕉精后心和头顶的两张雷纹诛邪符,如同两颗微型炸弹般同时爆开。
刺目的黄光混合着银白电弧猛然炸裂,如同两团小型的雷霆在芭蕉精身上绽放。
“啊——!!!”
比刚才凄厉惨嚎响彻夜空,芭蕉精身上的红裙瞬间被撕裂、焦化,雷力瞬间击破了她的心脏。
妖体在雷光与破邪之力的双重绞杀下剧烈扭曲、膨胀,如同被戳破的气球。
嘭!!
一声闷响,那具妖艳的躯体随着妖气消失,轰然炸碎。
化作漫天飞灰,簌簌落下。
原地只留下一小撮焦黑的灰烬,以及…一具巴掌大小、被烧得焦黑的蝙蝠骨架。
与此同时,芭蕉林深处,一棵格外粗壮、叶片血红的芭蕉树,毫无征兆地燃起了幽绿色的火焰,被烧得滋滋作响,迅速化为焦炭。
【叮!成功消灭‘芭蕉精’,获得经验值15点!】
冰冷的提示音在林发脑海响起。
“阿发,怎么样,没事吧。”九叔的身影从暗处闪现,他本想出手,但看到林发甩出符箓和引爆的时机如此精准狠辣,便按捺住了。
此刻看着地上那焦黑的蝙蝠骨架,他眉头紧锁,上前捡起,仔细端详,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蝙蝠骨为基,邪法烙印…这不是自然成精,是有人在养妖。”
他锐利的目光猛地射向林发,带着探询和深深的忧虑。
“妖怪!妖怪在哪?”
“保护阿发!”
茅屋里,秋生和文才这才举着半截破镜子,咋咋呼呼、睡眼惺忪地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