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伪装已经被她全部拆穿。
既然伪装已被彻底撕破,既然凶狠吓不到她,纯情又被她拿捏,那他索性也不装了!刚才被调笑没有经验,他怎么能忍?迅速思考后,记忆里那些在漫长岁月里无意间瞥见的、描绘着风月情债的画本子桥段,此刻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试图夺回主动权的浮木。
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模仿来的凶狠,和内心深处被逼到极致反而生出的破罐破摔的勇气,他狠狠地占有了她。
“唔…!”
林曦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与奇异满足感的闷哼。冰冷的触感与炽热的体温在黑暗中激烈碰撞,如同冰与火的交织。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臂膀处的衣料,指节泛白。
她并没有挣扎,反而以一种惊人的柔顺接纳了这份带着惩罚意味的侵占。这反应,与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恐惧的尖叫、愤怒的抵抗、或是屈辱的哭泣——都截然不同。
这无声的顺从,这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的模样,这压抑的、从喉间逸出的细微声响……非但没有平息他心头那股被戏弄的羞愤,反而像是一捧油,浇在了他想要“报复”的火焰上。
一种更深的、更恶劣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滋生出来——他想看她失控,想听她求饶,想让她也为方才的肆无忌惮付出代价,想证明自己并非全然被她掌控。
他俯下身,冰冷的唇贴着她的耳廓,气息紊乱,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声音沙哑而危险,重复着不知从哪个话本上看来的、自以为能彰显掌控权的台词:
“求饶啊…”
“或许……我会轻一点……”
他等着她的屈服,等着她露出脆弱的一面。
然而,林曦在最初的适应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眸像是浸了水的黑曜石,亮得惊人,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反而氤氲着一层迷离的水光,和一种……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炽热的好奇与享受。
她仰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感受着他看似凶狠实则隐含僵硬的动作,忽然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妙、带着点儿可怜兮兮,却又分明是挑衅的笑容。
她用一种被撞得支离破碎、却又清晰无比的气音,断断续续地回应:
“我…嗯…很久没做了…”
“所以…”
“*求你*……” 她拖长了尾音,像羽毛搔过心尖,“…快一点 ?”
“……”
轰——!
画皮鬼只觉得自己的魂核像是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了个正着,所有的凶狠、所有的报复念头,在这一刻,彻底分崩离析,碎成了齑粉!
她不是在求饶!
她是在……催促?!还是在……继续调戏他?!
可偏偏,她那句“很久没做了”,配上那带着水光的眼神和微红的眼尾,竟然……竟然让他心底最深处,猛地一软。
一种前所未有的、酸酸麻麻的、带着剧烈悸动的陌生情愫,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那不是想要吞噬的欲望,不是想要恐吓的恶意,而是一种……强烈的、想要拥抱,想要占有,想要看她露出更多表情的……渴望。
他……心动了。
对这个不怕他、戏弄他、调戏他,甚至在他身下依旧能反客为主的、胆大包天的女人,彻彻底底地,心动了。
【弹幕:!!!!!!我没了!这什么顶级反差!】
【杀人诛心啊老婆!】
【从恐怖片到爱情片再到喜剧片,现在这是……颜色片?】
棺材之内,攻守之势再次悄然变幻。
那看似凶狠的侵占,逐渐染上了不知所措的温柔。
而那被迫承受的一方,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胜利般的微笑。
他输了。
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