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头人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张大哥谦虚地说道。
“好汉!真是好汉!你可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啊!”木雅土司一边拍着张大哥的肩膀,一边大声赞叹道。
“来啊,摆酒设宴,我要好好款待洛绒!”木雅土司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官寨里顿时热闹起来,人们载歌载舞,庆祝着这位打虎英雄的到来。张大哥也喝了不少酒,脸颊泛起红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酒过三巡,木雅土司好奇地问道:“洛绒,你是怎么打死那只老虎的?我听说那畜生可是凶猛无比,连猎户都不敢招惹它。”
张大哥爽朗地大笑,猛地灌下一碗青稞酒,开始讲述那场惊心动魄的打虎经历。
“封山那天,我正准备上山,突然听到一阵虎啸,震得树叶都簌簌发抖!我寻声望去,好家伙,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正趴在一块巨石上,那双眼睛跟铜铃似的,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他绘声色色地描述着老虎如何凶猛,自己如何机智勇敢,最终将老虎制服。当然,为了凸显英雄气概,他还添油加醋地将老虎的体型描述得更大,吼声更恐怖,而自己则是越战越勇,最终以一柄猎刀取了老虎的性命。
木雅土司听得两眼放光,仿佛身临其境,忍不住拍案叫绝:“好!好!不愧是洛绒兄弟,真是勇猛过人!来,咱们再干一杯!”
席间,众人纷纷对张大哥敬酒,称赞他是“打虎英雄”。官寨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然而,欢乐的气氛很快被一个消息打破。
“土司头人!不好了!郭达山……郭达山闹妖怪啦!”一个浑身颤抖的家丁连滚带爬地冲进官寨,惊恐地喊道。
“什么?!”木雅土司手中的酒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他一把揪住家丁的衣领,怒吼道。
“回……回土司头人,小的们听说,那郭达山上最近出现了许多怪事!有人说,晚上能看到一个老太婆的鬼影,还有人说看到树林里冒绿光,还有……还有……”
家丁吓得语无伦次,木雅土司的心却越来越沉。他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怪梦,梦里那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老婆子,那双空洞的眼睛,至今仍让他不寒而栗。
“难道……难道那梦境都是真的?”木雅土司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郭达山闹妖怪的消息却不胫而走,那些从山上下来的衙役们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山洞里的恐怖景象,说是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木雅土司听后,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他原本就胆小怕事,现在听说郭达山上真的有妖怪,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土司头人,您没事吧?”张大哥关切地问道。
木雅土司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摆摆手,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本大人只是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洛绒兄弟,你且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说完,他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官寨,留下张大哥和“李大姐”面面相觑。
“这木雅土司怎么了?怎么突然像见了鬼似的?””李大姐”不解地问道。
第二天,木雅土司便下令,举家搬迁至附近的跑马山。据说,跑马山地势开阔,阳光充足,是驱邪避凶的宝地。木雅土司为了躲避郭达山的“妖怪”,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搬了过去,甚至连他最心爱的几匹汗血宝马都带上了。
消息传开,整个康巴地区都炸开了锅。
“听说郭达山真的闹妖怪了,木雅土司都被吓跑了!”
“可不是嘛!我亲眼看到,木雅土司带着几十个农奴家丁,还有他那个婆娘,浩浩荡荡地往跑马山耍坝子去了!”
“哎,你说这山上真的有妖怪吗?不是都有郭达将军庙镇守的嘛!”
“谁知道呢?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一时间,关于郭达山的传闻越传越邪乎,甚至有人说,山里住着一个千年蛇妖,专门吸食人血,还有人说,见过一个没有头的女人在山林里游荡。
张大哥听着这些传闻,哈哈大笑,那妖怪不过是因为一段爱情积怨成疾,成了人们口中的妖怪。
这段时间,郭达山的晚上静悄悄的,静得像坟场,连鸟叫声都像是害怕什么似的,连虫鸣都像鬼哭狼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白天,郭达将军庙里才会稍微热闹些,香火异常旺盛,郭达将军庙才像炸了锅,香火旺得快把庙顶都熏黑了。
“郭达将军显灵啊!收了那吃人妖精吧!”
那些平日里吆五喝六的汉子们,现在一个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他们战战兢兢地爬上山,对着郭达将军的神像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嘴里念念有词,求着郭达将军显灵,赶紧把那劳什子妖怪给收了。
“郭达将军啊!您老人家可是我们康巴地区的守护神啊!您可得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千万别让那妖怪给害了!”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咚咚咚”地磕着头,额头都磕红了。
“是啊是啊!郭达将军,您要是能显灵把那妖怪收了,我老刘头给您老重塑金身!”另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也不甘示弱,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包着几块碎银子。
张大哥看着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家伙,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胆小鬼,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他走到庙门口,倚着门框,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张大哥看着这些期盼的眼神,心里有些无奈,他哪里知道怎么对付妖怪啊!他只是觉得,与其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还不如想想办法解决问题。
“妖怪恐怖什么的,都是人编出来的,这世上哪有那么恐怖的妖怪啊!”张大哥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们啊,听风就是雨,自己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