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决战前夕，异能再升志昂扬
夜风掠过屋脊，林玄仍站在殿前台阶上。他没有动，目光落在远处最后一队巡哨弟子的背影上。那支火把摇晃着消失在山道拐角，操练声早已停歇，营地陷入一种紧绷后的寂静。
他转身，一步步走上偏殿屋顶。瓦片微凉，脚下传来细微的摩擦声。他盘膝坐下，面朝东方，闭上眼。
体内的感知开始回缩，像一条缓缓收紧的线。这是每日零点前的惯常动作——等待异能刷新。六十五秒的凝滞时长，支撑他走过无数险局。救令狐冲、破费彬、逼退左冷禅，每一次都在极限中翻盘。他知道，这能力不会背叛他，只会越来越强。
就在子时将至的瞬间，一股温流自丹田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意识骤然延展，仿佛能触摸到时间本身的脉动。原本清晰的六十五秒界限，无声无息地向前推移。
七十秒。
他睁开眼，眸光沉静。嘴角轻轻扬起，没有笑，却透出一丝久违的轻松。
身后传来脚步声，轻而缓，踏在瓦上几乎无声。一件薄纱外裳披上他肩头，热茶递到手中。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任盈盈在他身旁坐下，没看她，只望着天边稀疏的星。
林玄接过茶，没喝。“你也不睡？”
“你在的地方，我睡不踏实。”她声音很轻，“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担心明天？”
他低头看着茶面，月光映在上面，碎成一片银白。“我在想，如果差了一瞬，会不会有人倒下。”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她转头看他，“飞云寨的老旗插在大殿前，恒刀门的人主动交出信物，铁脊盟愿意听调遣。这些人不是因为你强，是因为他们相信你能带他们打一场值得的仗。”
林玄沉默片刻。“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是个外门弟子。没人看得起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走多远。第一次发动异能，只有五秒。我在衡山城外，看着费彬的剑快要刺穿令狐冲的喉咙，那一刻，我只知道必须动手。”
“你救了他。”任盈盈说。
“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件事。”他继续道，“这江湖里，弱者没有说话的资格。规则从来不是由善恶决定的，而是由谁站着说话决定的。我不想当那个立规矩的人，但既然没人站出来，我就只能往前走。”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你看下面，那些人都是自愿来的。他们不怕死，是因为他们信你。”
林玄抬眼望去。营地灯火渐熄，但仍有几处亮着。一处是侦查队在核对路线图，一处是后勤组清点药材，还有一处，几名年轻弟子围坐在沙盘旁，低声讨论明日行进顺序。
“他们以前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华山、恒山的人。”他说，“但现在，他们在为同一件事准备出发。”
“因为你给了他们机会。”任盈盈说。
“不。”他摇头，“因为他们自己想改变。我只是没拦着。”
茶已凉。他将茶盏轻轻放在瓦沿，起身站直。
东方天际泛起一丝灰白，晨光未显。山风拂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去叫醒各队首领。”他说，“今日出发，直取邪巢。”
任盈盈点头，正要起身，却被他叫住。
“等一下。”
他抬手，意念一动。
世界静止。
风停了，云凝在半空，远处一只飞鸟悬在树梢之上。他缓步走下屋顶，在静止的空间中巡视一圈。每一处岗哨的位置，每一名守夜人的姿态，都被他一一记下。他在营地中央停下，抬头看向天空，确认感知无误。
七十年代的时间掌控，清晰如掌中纹路。
他收回异能。
空气重新流动，鸟鸣响起，晨风再次吹起他的衣角。
“这一战，我准备好了。”他说。
任盈盈看着他，眼中映着微光。“你刚才做了什么？”
“确认了一件事。”他望向营地深处，“我们不能输。也不能让任何人白白牺牲。”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我去传令。”
林玄站在原地，目送她身影消失在屋檐转角。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柄。那道新划痕还在，边缘粗糙。他没让人修，也没擦掉。
这道痕提醒他，敌人还在。
也提醒他，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
半个时辰后，营地开始骚动。
各队首领陆续集结，站在演武场前列队。侦查队背上竹符包，手持短棍；后勤组推着药车，绑紧布袋；前锋组检查剑鞘，试了试刀刃锋利度。没有人说话，但动作整齐划一。
林玄走下台阶，黑氅垂落，步伐沉稳。
五岳高手丙迎上来，递上一份名单。“三百二十七人整装待发，无一人缺席。”
林玄接过名单，扫了一眼，交还给他。“按计划分组，先头部队三十人，由飞云寨带队，走西南小径。主力随后跟进，保持间距。”
“是。”
“记住，遇敌不恋战，第一时间传讯。我们不打消耗战。”
“明白。”
任盈盈从侧殿走出，手里拿着一块布巾。“你的手。”
林玄低头。右手虎口处有道细小裂口，不知何时划破的，渗着血丝。他没察觉。
她上前一步，将布巾裹上他的手掌，系紧。“别让我在战场上看见你流血。”
“不会。”他说，“我有足够的时间避开。”
她抬头看他。“但也别忘了，我们在等你回来。”
他点头。
太阳刚出山头，光线斜照进山谷。第一批队伍已开始移动，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整齐的哒哒声。火把熄灭，刀剑入鞘，唯有腰牌随步伐轻响。
林玄最后看了一眼大殿外墙。《协约十三条》还在那里，纸张被风吹得微微卷边。那条“江湖非强者独享之地”的字迹，已被晨光照亮。
他转身，迈步走向队伍前方。
主队列开始行进，脚步声汇成一片。山道上尘土扬起，人影拉长。
林玄走在最前，左手握着刀柄，右手缠着布巾。阳光落在他肩头，影子投在前方石阶上，与第一梯队的影子连成一线。
队伍穿过东院门口，经过练武场，踏上通往山外的古道。
林玄忽然停下。
他回头望去。
大殿门前，那面飞云寨的旧旗仍在风中飘动。旗角的缝线清晰可见，像一道不肯断裂的誓言。
他收回视线，抬脚迈出下一步。
队伍继续前行。
他的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敲了一下。
两下。
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