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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宋安把查到的结果报给了宋慈。

徐小震的账目很干净,进出货都有记录,银钱往来也清清楚楚。这三年里,他的生意确实好了不少,从一个小屠户变成了广元府数得上号的肉铺老板。可账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他买铺面、请帮手的钱,都说是多年积蓄加上生意利润。

至于失踪的商贩,广元府这些年确实有几个,但都是小本经营的货郎、挑夫,和徐小震没什么交集。唯一一个和肉铺有关的,是个姓张的猪贩子,两年前出门收猪就没再回来。可那张贩子家里人说,他是去外地收猪,路上遇了山贼,官府已经备案了。

“冯烨是胡说八道?”宋慈问。

宋安迟疑了一下:“属下觉得……不像。冯烨虽然是临死乱咬人,可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很笃定,像是真知道点什么。”

“可我们查不到证据。”

“是。”宋安低下头,“也许……也许徐小震就只杀了付志一个人。冯烨就是想搅混水。”

宋慈没有说话。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可空气还是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土腥味。

这个案子,到这里,应该是真的结束了。

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那股不安,一直没有散去。

“大人,”宋安小心翼翼地问,“冯烨和徐小震的刑期……定在什么时候?”

“秋后。”宋慈说,“还有两个月。”

宋安点点头,退下了。

宋慈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他重新翻开卷宗,一页一页地看。马氏的验尸记录,付志的尸骨报告,冯烨的供词,徐小震的供词……每一个字,他都看了无数遍。

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 * *

秋后的刑场设在城西。那天是个阴天,乌云低垂,风很大,吹得刑场上的旗子猎猎作响。

来看热闹的人很多,里三层外三层,把刑场围得水泄不通。冯烨和徐小震被押上来的时候,人群一阵骚动。

冯烨看起来平静多了。他穿着囚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走过人群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喃喃道:“要下雨了。”

徐小震则完全垮了。他腿软得走不动路,是被两个衙役架着上来的。他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嘴里一直在念叨什么,听不清。

宋慈坐在监斩台上,看着这两个将死之人。他心里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时辰到了。

刽子手举起了刀。

冯烨忽然抬起头,看着宋慈,大声说:“大人!小人该死!小人不求饶!只求大人一件事——查清楚!把徐小震做的所有事,都查清楚!”

他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徐小震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嘶声喊:“我没有!我就杀了付志一个!就一个!”

刽子手的刀落下了。

两颗人头滚落在地。

血喷得很高,溅了一地。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有人捂住了眼睛。

宋慈坐在那里,看着那两具无头的尸体,心里那股不安,终于达到了顶点。

冯烨临死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小震那句“我就杀了付志一个”,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还有别人?

宋慈站起身,走下监斩台。他没有看那些尸体,径直往回走。风很大,吹得他的官袍猎猎作响。

回到衙门,他直接去了牢房。

不是冯烨和徐小震的牢房——他们已经死了。而是林峰的牢房。

林峰已经坐了两个月的牢,脸色好了些,但还是很瘦。看见宋慈,他慌忙跪下行礼:“大人……”

“起来。”宋慈看着他,“本官问你,你认识付志吗?”

林峰愣了一下:“付志?哪个付志?”

“昭化的猪贩子,三年前失踪的那个。”

林峰想了想,摇摇头:“不认识。小人做布庄生意,和猪贩子没什么往来。”

“他以前常给徐小震送货。”

“徐小震?”林峰的眼睛亮了一下,“对门的屠夫?小人认识他,但不熟。付志……等等,付志?”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宋慈追问。

“大人这么一说……小人好像有点印象。”林峰迟疑着说,“三年前,好像是有个昭化的猪贩子,姓付,来广元做生意。小人……小人好像还见过他一面。”

“在哪里见的?”

“在……在徐小震的肉铺门口。”林峰努力回忆着,“那天小人去买肉,看见一个汉子在和徐小震说话,说是送猪来的。徐小震很热情,说要请他喝酒……后来小人就走了。”

“就这些?”

“就这些。”林峰顿了顿,“大人为什么问这个?付志……和这个案子有关?”

宋慈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出牢房,心里的疑团更大了。

林峰见过付志,这并不奇怪。可为什么他记得这么清楚?三年前的一面之缘,一般人早忘了。

除非……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宋慈回到书房,叫来宋安:“去查三年前七月十三前后,广元府所有的失踪案,不管大小,都报上来。”

“大人,您还怀疑……”

“不是怀疑。”宋慈打断他,“是确定。这个案子,还没完。”

宋安领命去了。宋慈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冯烨临死前的话,徐小震的嘶喊,林峰的回忆……

这些碎片,好像能拼出点什么,可又差那么一点。

到底是什么?

* * *

第二天,安程来了衙门。

他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一些,脸色没那么憔悴了,但眼睛里的悲伤,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人,”他跪下,“小人想求您一件事。”

“说。”

“小人……小人想把马氏的坟迁一迁。”安程的声音很低,“现在那个地方太偏了,小人想……想把她迁到好一点的地方,离城近一点,小人也好常去看看。”

宋慈点点头:“可以。需要本官帮忙吗?”

“不用。”安程摇摇头,“小人自己来。只是……只是得开棺,怕冲撞了什么,所以来跟大人说一声。”

“去吧。”

安程磕了个头,起身要走。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回过头:“大人……冯烨和徐小震,都死了?”

“死了。”

安程沉默了一下:“死了也好……死了,我老婆也能瞑目了。”

他说完,掀开门帘出去了。

宋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股沉重感,又涌了上来。

下午,安程带着几个人,去了城西的坟山。马氏的坟还是新的,土都没压实。安程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让人动手挖。

土一铲一铲地挖开,露出黑色的棺木。安程亲自下去,和几个人一起,把棺材抬上来。

棺材很沉,几个人费了不少力气。抬到平地上时,安程忽然觉得,棺材的重量……有点不对劲。

比下葬的时候,重了不少。

他心里一紧,示意停手。他走到棺材旁,仔细看了看——棺盖的缝隙,好像……有点不对劲。

像是被人动过。

安程的手开始抖。他让人拿来工具,小心地撬开棺盖。

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安程捂住鼻子,往里看。

马氏的尸身还在,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副骨架和几缕破布。可骨架的旁边……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布包,灰扑扑的,很旧。

安程的心跳加快了。他伸手进去,拿出那个布包。布包很沉,他打开一看——

里面是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大概有……二三十两。

还有一张纸,已经发黄了,上面写着几行字:

“此银三十两,乃不义之财。藏于此,望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还于原主。罪人徐小震,绝笔。”

安程的手抖得厉害。他看着那些银子,看着那张纸,脑子里“嗡嗡”作响。

徐小震……把银子藏在了马氏的棺材里?

什么时候藏的?为什么要藏在这里?

他猛地想起,马氏下葬那天,徐小震也来了。他远远地站在人群外,低着头,像是来送行的。当时安程没在意,现在想来……

他一定是趁人不注意,把银子塞进了棺材。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程想不明白。他抱着那个布包,跌坐在地上,眼泪又下来了。

三十两银子。付志的命钱。

徐小震藏了三年,最后还是没敢花。临死前,把它藏在了马氏的棺材里——也许是想赎罪,也许是想让这些银子,随着马氏一起入土,永远不见天日。

可他没想到,安程会迁坟。

更没想到,这三十两银子,会以这种方式,重见天日。

安程哭了一会儿,慢慢站起身。他把布包包好,抱在怀里,对那几个帮忙的人说:“今天的事,谁也不要说。”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安程重新封好棺材,让人抬到新买好的墓穴,下葬,填土,立碑。

一切都弄好后,天已经快黑了。安程站在新坟前,看着那个布包,心里五味杂陈。

这三十两银子,他该不该要?

这是付志的命钱,是徐小震的罪证。他要是拿了,和徐小震有什么区别?

可要是不拿……小安需要钱,铺子需要钱,日子需要钱。

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把银子交给宋慈。

第二天一早,安程又去了衙门。他把布包放在宋慈面前,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宋慈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看着那些银子,看着那张纸,心里那股不安,终于有了着落。

徐小震确实只杀了付志一个人。这三十两银子,就是证据。他藏了三年,最后还是没花,说明他良心未泯——或者说,他害怕。

害怕花了这钱,会遭报应。

可报应还是来了。马氏的案子,牵出了付志的案子,也让他藏了三年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这就是天意。

“大人,”安程问,“这银子……该怎么处理?”

宋慈想了想:“付志的娘赵氏,眼睛不好,日子也苦。这三十两银子,本该是付志挣来给她治病的。本官派人送去昭化,交给她。”

安程点点头:“应该的。”

“你……”宋慈看着他,“你本可以自己留下。”

安程苦笑:“小人拿过一次不义之财,害死了老婆。这教训,一辈子都忘不了。”

宋慈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敬意。这个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的男人,还能守住本心,不容易。

“安程,”他说,“以后好好过日子。为了你儿子,也为了你妻子。”

“是。”安程的眼圈又红了,“小人一定……一定好好过。”

他磕了个头,起身走了。

宋慈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银子,忽然觉得,这个案子,到这里,才是真正的结束了。

所有的秘密都揭开了,所有的罪恶都受到了惩罚,所有的冤屈都得到了昭雪。

也许,这就是天理昭昭。

他叫来宋安,吩咐他把银子送去昭化,交给赵氏。又让他把这件事记下来,附在卷宗后面。

“大人,”宋安问,“这个案子……真的完了吧?”

宋慈点点头:“完了。”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也完不了。

那些伤痛,那些遗憾,那些藏在人心最深处的黑暗,会一直存在。

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职责,让光明多照进来一点,让黑暗少一些。

仅此而已。

窗外,阳光很好。

宋慈站起身,走到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已经开始黄了,风一吹,哗啦啦地响。

秋天到了。

这个漫长而痛苦的夏天,终于过去了。

可下一个夏天,下一个秋天,还会有新的案子,新的悲剧。

这就是他的命。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屋。

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卷宗要看,很多人要审。

日子,还得继续。

而正义,也要继续。

虽然艰难,虽然缓慢,但总要有人去做。

他就是那个人。

宋慈坐下来,拿起笔,开始写下一个案子的卷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

像雨声,又像风声。

更像时间流逝的声音。

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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