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藻榭轻吐出 “当有佳人美酒相伴” 这句轻佻之语后,只见他右腿呈弯弓之势,脚踏在妖兽车架门沿之上,身体缓缓前倾,朝着南宫明月靠近。
此时,他右臂支撑在大腿上,手托着下巴,左手中不知何时已把玩起一串白金玄木珠,双目中涌动着炽热的油绿流光,摆出了一副自认为魅力绝伦的姿态。
然而,在南宫明月看来,自花藻榭驾驭着妖兽车驾朝她驶来之时,其眼中便浮现出一抹极度厌恶的火红流光。
在听闻花藻榭那番轻佻之语,瞬间便让她联想起那些好色成性的纨绔世家子弟,观其言行举止,显然是惯犯无疑。
如今花藻榭又摆出这般令人作呕的姿态,南宫明月原本就竭力压制的怒火,陡然从内心深处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她面色渐凝冰寒,本就燃着红光的瞳孔里,骤然窜起一簇急促跳动的火光。
不等花藻榭再作姿态,她身躯已带着明显的厌烦向后一倾,语气先冷后厉,声音节节拔高,字字都裹着怒火砸过去:
“玄天圣宗?花藻榭?
什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登徒子,本姑奶奶连听都没听过!
也敢把龌龊心思打到我头上?
今日便让你瞧瞧,没家教的浪荡子,就该由本姑奶奶替你家长辈好好管教管教!”
旋即,南宫明月周身瞬间爆发出一股仿若玄阳真火般的热浪,其掌心穴窍之处,更是在刹那间涌现出一股股火红色的离火罡气,将手掌完全包裹。
“啪——!”
一道仿若烙铁击打皮肉的清脆声响,在花藻榭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陡然从花藻榭脸部扩散开来。
这道声音响起之时,原本驻足围观之人,脸上齐刷刷浮现出一抹惊愕之色,众人仿若大气都不敢喘,定格在原地。
众人着实未曾预料到,在城内严禁私斗的情况下,竟有人公然挑起事端,此类事件已数月未曾发生。
不仅众人未料到,花藻榭更是一时间反应不及,其原本白皙的面部,已然浮现出一道清晰的淡红手掌印。
就在此刻,南宫明月不自觉地朝身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感知身后,发现曾经跟随其左后的护卫不在之后,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慌乱。
“师兄——!”
随着数道满含怒意且急切的呼喊声响起,不知何时,从花藻榭身后突然涌出四位身着白金色服饰、胸前三瓣莲花标志的青年男子,迅速将南宫明月围拢起来。
与此同时,围观的路人见状,不自觉地或是缓缓向后退去,或是拉开与南宫明月等人的距离。
原本被众人围得仅剩直径三丈的空地,转眼间扩大至直径十丈,人群中更是传来小声的议论。
一位身着武士服的中年散修灵者,面上流露出惋惜之情,不由哀叹道:
“唉,这五位皆为玄天圣宗内门弟子,那位绝色仙子怕是要吃亏了。
惹谁不好,偏偏招惹玄天圣宗弟子。”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素色罗裙、约莫三十多岁的女性散修灵者,面露些许嫉妒之色,以尖细的嗓音轻声说道:
“可不是嘛,这位仙子着实不明智。
她还不清楚,玄天圣宗内门弟子有多炙手可热,换做别的散修仙子,怕不是早就欣然应邀了。
没准还能一步登天,被玄天圣宗收入门中也说不定呢。”
女子话音未落,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身着炼器师服饰,脸上尽显沧桑,一边摇头,一边以无奈的口吻,用沙哑的嗓音小声道:
“谁说不是呢,仅仅一个记名弟子都需三万八千八初级元晶方能入门。
这内门据说所需初级元晶都达大几十万。
咱们这些人,怕是穷尽一生都积攒不出这入门所需的元晶数量。”
就在围观众人本以为花藻榭等人要当众出手教训南宫明月之际,花藻榭抬手轻轻抚摸方才被南宫明月打了一巴掌的脸颊,旋即搓了搓指尖后,缓缓放在鼻翼下轻轻嗅了嗅,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享受的神态。
“嗯,真香——”
随着这道意犹未尽的声音响起,他挥了挥手,示意挡在身前的两位同门让开一条路,骤然从妖兽车架上纵身一跃,眨眼间其身形便出现在南宫明月身前三尺处。
南宫明月见此情形,刚欲再次后退,其身后瞬间出现两道身形,拦住了她的去路。
花藻榭那猩红色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自认为极具魅力的邪魅弧度,眼中炽热的油绿光芒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浓烈,仿佛已然将南宫明月当成了手到擒来的猎物一般。
紧接着,在南宫明月脸上渐渐浮现出厌恶且羞恼的神态时,花藻榭再次将身体微微前倾,以轻佻的口吻,温和地说道:
“仙子下手着实绵软无力,这是在给花某抓痒按摩吗?
来来来,仙子还照方才的力度,再来几下如何?”
话锋陡然一转,花藻榭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玩味之色,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白金玄木珠,一边以阴柔的口吻继续说道:
“不过,仙子在城内当众袭击玄天圣宗内门弟子这一事,不知该当如何处置?
此事在花某看来,可大可小,不知仙子打算作何选择?”
话音刚落,花藻榭便瞧见南宫明月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态渐渐流露出一丝慌乱。
他嘴角上扬的幅度愈发显着,继而以饱含深意的口吻继续说道:
“不知,仙子可否赏脸,移步府上一叙?”
话音稍顿,见南宫明月并未表态,而是一脸厌烦地向后倾身,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而后继续以饱含一丝威胁的口吻淡淡地说道:
“当然,身为玄天圣宗弟子,花某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只是,若眼睁睁看着仙子就这样被官府带走,甚至被关押个十年八年,花某着实于心不忍啊 ——如此一来,仙子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南宫明月闻听此言,眼中火红色的流光闪烁不定,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缓缓在身体中蔓延开来。
此刻,她多么希望身边守卫环绕,甚至连墨鸣与那令人讨厌的王东阳都在念想之中。
她心中也隐隐泛起一丝悔意,着实应当听从墨鸣的劝告,不该将自己变幻得太过耀眼,反倒招惹是非 —— 这不,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与此同时,身在炼器阁购置灵符与灵具的墨鸣与王东阳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位官差,仿若在低声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