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枭和江琳不在学校，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老马掏出手机拨通江琳的号码，显示无人接听，他又给孟枭打去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老马尴尬地放下手机：“这俩孩子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话都没接……”
刘校长一时语塞，他精心规划的行程里可没料到会吃闭门羹，本以为来到笃德中学就能顺利见到两个天才。
教导主任适时解围：“江琳入学时填过家庭住址，要不你们去她家看看？”
“太好了！”刘校长一把抓过地址簿拍下照片，“孟枭的呢？”
主任摇头：“孟枭入学时没填地址。”
“那就先找江同学吧，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刘校长匆匆告别。
今天的重点本来就是见江琳同学，晚些再联系孟枭也不迟。
考斯特大巴在乡间小路颠簸了一个小时，最终驶入t市郊外的村落。
左宗霖望着窗外低矮的平房，捋着胡须赞叹道：“穷乡僻壤的能出这么一个天才，难得啊难得！”
村口坐着几个大娘，她们不认识大巴车上的校徽，但是知道坐考斯特出门的大多都是政府领导。
“这是来考察拆迁的？”
“做梦呢，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看得上？”
“走，跟过去瞧瞧。”
大巴车在村口空地停下。
刘校长小心翼翼搀扶左宗霖下车：“左老你可慢点！”
其他人早已加速往江琳家走去，生怕错过第一时间见到这位天才的机会。
江炳富正在院里扫地，见一群陌生人鱼贯而入，他警惕地问：“你们是？”
刘校长笑容满面，递上自己的名片，给出丰厚条件：“江同学包揽四科竞赛金牌，将直接保送清北，专业随便选，学费全免外加四十万奖金。”
话音刚落，几位教授就争相竞价。
“来物理学院，我再添20万！”
“化学院出21万！”
“生物院25万！”
刘校长赶紧摆手制止他们拍卖似的叫价：“先别急，得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
江炳富对其他条件充耳不闻，唯独听到天价奖金时眼睛一亮，忙不迭把众人往屋里请。
破旧的客厅里，那张褪色的沙发勉强挤下三人，其余人只能坐在塑料椅子上。
刘校长环视客厅一圈，发黄长霉斑的墙壁，古早型号的电视……
“江先生，您爱人……”
江炳富倒茶的手一顿，“死了。”
“抱歉……”刘校长心中对江琳的欣赏又深了几分，家庭困难，母亲早亡，这样的环境能培养出江琳这样的天才，真是奇迹。
——
吃完午饭，江琳慵懒地陷在沙发里，随手拿过手机，在看到手机屏幕时她眉头轻皱，十几个未接来电。
“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她抬头看孟枭，发现对方也盯着手机屏幕。
孟枭已经按下回拨键：“他也给我打了，我问问什么事。”
电话秒接通，老马声音激动：“诶呦！你可算接电话了，刚才清北的人来学校要见你们……”
“对了，你跟江琳关系好，知道她在哪不？打她电话也不接。”
“她跟我在一起。”孟枭看了眼江琳，小姑娘正趴在沙发上，晃着小腿：“现在清北的人在哪？”
“去江琳家了，你帮我跟江琳问声好，太牛了！四块金牌！全满分……”
孟枭直接挂断电话，转向江琳，挑挑眉：“清北的人去你家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江琳偏过头，唇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走吧，陪我回趟家。”
她坐直身子，整平上衣褶皱。这天，可是等太久了。
——
江炳富家，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刘校长敏锐发现，每当询问江琳何时回来，江炳富总是支支吾吾岔开话题。
左宗霖有些不耐，手指摩挲着手串，他对江炳富喋喋不休的“育儿经”毫无兴趣，现在只想快点见到那位可能的神医传人。
“江同学要是今天有事，我们就改天再来？”刘校长试探性开口。
“别呀！”江炳富猛地站起身，他心里清楚江琳不会再踏入这个家门，她都三年没回过家了，但想到那四十万奖金，他必须想办法套近乎。
“要不……我带你们看看江琳的房间？”
“不必了，”刘校长婉拒道，“女孩子的房间，未经她允许，我们不便参观的。”
江炳富挫着手，终于按捺不住：“校长，你看那四十万奖金……”
刘校长眉头微蹙。人还没见到，就先惦记上奖金了？
但碍于对方是江琳父亲，他还是客气地说：“等待会见到江同学，我和她亲自谈奖金的事。”
“不用！”江炳富突然拔高音量，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干咳两声：“这孩子孝顺，拿到奖金也会直接给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转到我账户，我替她存着……”
砰！
院外突然传来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江琳双手插兜走进院子，孟枭跟在她身后，两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江琳一把推开屋门，环视众人：“听说，你们找我？”
“小琳你回来了！”江炳富殷勤地上前接过她的背包。
江琳冷眼一扫，吐出一个字：“滚。”
江炳富的手僵在半空，这要是在平时，江琳敢和他这么讲话，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但现在只能强压怒气。
在场众人从这对父女的诡异互动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最终全默契地保持沉默，先观望观望。
江炳富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江琳保送清北，他不仅能拿到张总承诺的五十万彩礼，还能多要几十万。再加上江琳的奖金，一百多万到手就能在城里买房买车，娶媳妇生儿子了……
“这里不适合谈正事。”孟枭适时打破沉默，“劳驾各位移步，我在府顺订了包间。”
“好！”刘校长如释重负，这里确实不适合谈那么机密的事情。
众人往外走时，刘校长发现江琳站在原地没动。他正要询问，孟枭已经会意：“她有些私事要处理，随后就到。”
随后凑到江琳耳边，低声说：“别自己动手，脏。直接用家伙，消音的。”
话毕孟枭和众人一同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