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笃德中学迎来了高三第二次放假,厉南城和晴萱拿着书在咖啡厅与江琳碰头。
三人面前各放着一杯奶茶,江琳把挑选好的数理化试卷递给他俩,“四个小时做完。”
江琳拿手机计时,厉南城的哀嚎引得周围人侧目:“四个小时?琳姐你给我三十六小时我也不会写啊!”
“别废话,能写多少写多少,先给你们摸底。”江琳按下计时按钮。
面前两人拿着笔开始答题,笔尖接触纸面发出沙沙声。
厉南城不时咬着笔帽,思索哪些题自己会写,显然屈指可数,只答完了选择和填空,还是蒙的。
晴萱倒是挺认真,可惜自己理科成绩本来就不好,四个小时用完,最后一张化学卷子还差半页题没写。
江琳批阅着两人的试卷,厉南城拿着手机趴桌上傻笑,晴萱好奇侧头看去。
“琳姐,今天开庭,你怎么不说一声啊!”厉南城埋怨江琳。
“不知道,没关注。”江琳低着头在试卷上涂涂改改。
厉南城和晴萱则在对面看起直播庭审。
——
法庭上,宇文远坐在被告席,对面坐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刘总,还有他的律师汪海。
唐丽娟和宋凯自从那日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刘总找他们算账,连那到手的二十万都主动转回去了。
汪海看见宇文远,眼都直了,手指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刘总衣角,低声询问:“你怎么没说对方请的律师是宇文远啊。”
刘总轻瞥他一眼,挪动身子,打着石膏的手挂在脖子上,他一时不察扯动伤口,发出嘶哈声。
“对方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能请到什么好律师,你可是我花三十万聘用的,要是赢不了官司,我可不给你结钱。”
汪海看着对面的宇文远,手在桌下发抖,这位可是律师界有名的恶棍,还经常把对方当事人和律师都送进去,想到自己做的事,他的身子都连带着轻颤。
刘总感受到桌子在晃,侧头看了眼汪海,见对方这副德行,没好气的抬腿踹了他一脚,“犯病了你!”
双方身份信息核验完毕,法官敲响法槌。
汪海宣读完诉求,大致意思是江琳故意杀人未遂,致刘总重伤,要求江琳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并判处对方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刘总屈起缠满石膏的手指轻叩桌面,手表嗑出脆响,他青一块紫一块的猪头脸高昂着,似乎笃定自己一定会赢下这场官司。
宇文远笑了,推了推金丝眼镜,惹得观看直播庭审的女观众在屏幕后连连尖叫,好一个禁欲系斯文败类帅哥。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方诉求为:我申请原告方判处强制猥亵罪、非法拘禁罪、故意伤害罪、非法买卖药品罪,我申请原告方、原告律师判处伪证罪……”
这么多罪名罗列到自己身上,刘总坐不住了,当即用裹着石膏的手大拍桌子,扯着嗓子喊:“我要求立刻逮捕江琳那死丫头!那丫头片子拿刀捅了我十三下,她就是奔着杀了我去的!”
刘总的唾沫星子溅到书记员电脑屏幕上,引得书记员一阵反胃,皱眉不悦。
法官敲响法槌,“注意法庭纪律!”
宇文远情绪没有丝毫变化,接着说:“我申请原告对我当事人进行补偿,由于原告对我当事人猥亵未遂,我当事人本就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在原告的刺激下对我当事人学习生活造成严重影响,加上我当事人正处于高三关键时期,对方的行为会对我当事人大好前途永久性伤害,我申请赔偿我方当事人250万元心理干预治疗费和高考补习专项费。”
此刻被影响身心健康的当事人江琳,正吸溜着奶茶里的珍珠,拿笔在纸上写下针对厉南城、晴萱的学习计划。
厉南城抬头看了眼江琳,丝毫找不出任何精神打击,他狐疑的低下头接着看。
汪海对他这无理的要求直接气笑了,都忘了这是在法庭,嗤笑出声:“你想钱想疯了吧,你当事人把我当事人整成重伤,还反过来要钱?”
宇文远慢条斯理转动铂金钢笔,“这位刘总刚才用打着石膏的手拍桌子,不疼吗?”
这个问题让刘总一愣,刚才听到诸多罪名情绪激动,都忘了自己是在装病。
“你这妆化得挺别致啊?”宇文远修长手指点着桌面,翻出证据交给法官,“三甲医院诊断报告显示你的实际伤情是——轻伤。”
刘总蹦起来撞翻水杯,同样缠着石膏的腿哐当砸在证人席挡板。
“你他娘放屁!老子全身粉碎性骨折,还身中十三刀!”
法官法槌重击:“原告注意法庭纪律,最后一次警告!”
宇文远将转账记录投放到大屏上:“这是你花两万收买医院篡改病历,替你做这些事的正是你的律师。”
随着汪海与医生串通篡改病历的视频播放,刘总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汪洋手忙脚乱掏出他口袋里的降压药,送到刘总嘴边。
宇文远播放了刘总前往旅店房间在走廊的监控画面,并放大了某一片段,清晰的拍到刘总手中的蓝色药瓶。
“需要我解释这瓶蓝色液体的化验报告吗?”透过镜片,宇文远眼中闪过冷光。
刘总突然发病般抽搐起来,手臂绷带里掉出红药水,法警从他上衣内袋搜出半瓶阿三国产的迷情喷雾。
旁听席爆发出哄笑。
汪海大力撕扯领口:“反对!你这些证据来源不合法!”
宇文远嘴角勾着邪笑,甩出公证处的封条,“所有证据经三级公证,需要我背诵《刑事诉讼法》第52条吗?”
汪海瘫坐在椅上,如同一摊烂泥,这还怎么打,对方证据齐全,全程碾压自己,今天律师生涯算是到头了。
宇文远将证据一一呈现,法官敲响法槌,刘总发出杀猪般哀嚎,双手攀在汪洋身上,乞求对方为自己脱罪。
他在法庭崩溃发疯,法警拖走他时,他裤脚流出可疑的黄色液体,引得法警直捏鼻子。
此时当事人江琳,笔尖划过厉南城惨不忍睹的数学卷子,“三角函数都学不会,还想以后继承你舅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