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那位柜姐立刻激动地拉住同事,压低声音八卦起来:
“天啊!你听到了吗?刚才那位江小姐!她说要把所有东西都送到北家庄园!北家不就一位北柔小姐吗?没听说还有第二位啊!难不成……这就是传闻中北二爷那位神秘女友?!”
同事比较淡定,耸耸肩:“豪门巨富之间的事,水深着呢,咱们还是别瞎猜了。不过真羡慕死你了!刚月初!你这个月的业绩就直接封神了!晚上必须请客!”
江琳路过一家腕表店铺,脚步一顿,又拐了进去。
不到十分钟,她为北冥选定了一块低调的限量款机械腕表,消费金额又增加五百万。
许舟应已经彻底麻木了,无话可说。
他跟在江琳身边,搓着手,满脸堆笑:
“姐~亲姐~您家……还缺孩子吗?您看看我,二十来岁,能吃能睡,身体健康,下雨知道往家跑,还会喊666!智商……也还凑合!要不您考虑一下,收养我吧!我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一百个乐意!立马把我打包送您府上!”
江琳偏头,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毫不客气地送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个癫公。
她瞥了眼手机屏幕,已经下午五点了,和北冥说好六点回庄园吃晚饭。
将手机装回口袋,抬眼看向身旁的许舟应:“我要回北家吃饭了。你呢?”
许舟应眼睛一下子亮起:“回家吃饭?!是要去北家那个大到人神共愤的庄园吗!?”
江琳点头。
许舟应当即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状,讨好的笑道:“姐~亲姐~我能跟您去不?咱这辈子还没见识过,在顶级庄园里用餐是什么体验呢!求带飞!”
江琳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迈开长腿往电梯方向走去。
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许舟应深谙此道,赶紧屁颠屁颠跟上,嘴角快咧到后脑勺了,连带着脸上的伤口都有些发疼,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些。
电梯门在顶层打开,江琳率先走进去。
电梯内已经站着一位老人,他立在电梯按钮旁,一身质料考究的纯黑色唐装,看上去约莫七十多岁,身姿挺拔,保养得很好,丝毫没有佝偻之态。
老人回头冲他们善意一笑,主动问道:“小姑娘,去哪层?我帮你们按。”
“负三。”江琳低头看手机,头也不抬。
老人按下负三楼的按钮。
电梯开始下行,狭小的空间里一时安静。
老人目光状似无意地落在许舟应身上,闲聊般问道:“小姑娘,这小伙子是你对象?”
江琳抬眸,给了老人一个淡漠的眼神,刚想开口。
许舟应已经抢着回答,连连摆手,动作太大还是扯到了手臂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不是的不是的!老爷爷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她对象!这位是我老大!我是她小弟!”
说完,他朝江琳咧嘴讨好地笑笑,以示忠诚。
老人恍然点头,慈祥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又找起了话题:
“看你们年龄也不大,在上大学吧?”
江琳眉头微蹙,再一次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直视老人,语气冷淡:
“随意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老人明显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了笑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电梯下行到十楼,“叮”一声。
门打开后,外面却久久不见有人进来。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时,拐角处匆匆走来两个人,看上去是要搭乘电梯。
老人见状,连忙按下开门按钮,但还是晚了一步。
为首的那个男人,在进电梯时被门夹了一下,电梯门感应到障碍,又自动打开。
一男一女上来后,刚才被门夹过的男人立刻将目光投向老人。
他浑身酒气,显然刚喝过酒,态度极其恶劣,不由分说就推了老人一把:
“操!死老头!没看见有人要上吗?你还关门?!老眼昏花了就他妈待在家里,别出来给社会添麻烦。妈的!真晦气!”
老人被推得向后踉跄一步,靠在电梯壁上,面色平静,并没有因这污言秽语产生情绪波动。
他温和解释道:“小伙子,我刚才是在帮你们按开门键,可能按得稍微晚了一点……”
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别他妈给老子废话!听着就烦!这么大岁数了,还跑出来碍眼,就膈应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
他旁边的女伴也一脸鄙夷,上下打量着老人,没从对方身上找到什么奢侈品牌的标志,估计就是商场清洁工之类的。
她妖娆地挽上男人胳膊,用胸前的柔软蹭啊蹭,声音发嗲:
“黄哥~算了嘛~看在他这么大岁数,估计也没几天好活的份上,就别和这种人生气啦~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呀~”
名叫黄哥的男人被她蹭得心花怒放,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样子猥琐至极。
他脖子上戴着条大金链子,一副暴发户模样。
许舟应在角落看了全程,拳头早就硬了。但他一直观察旁边的江琳,见她始终低头玩手机,似乎对眼前的冲突毫无兴趣,便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头。
听到两人的污言秽语,他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推了黄哥后背一把:
“你他妈有没有点素质?!人这么大岁数了,尊老爱幼懂不懂?你爹妈没教过你吗?上过学吗?妈的!我看你才是社会的蛀虫吧?赶紧滚回你的猪圈去,别出来影响市容!”
黄哥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撞到电梯门上。
他稳住身形后回过头,指着许舟应的鼻子骂道:“妈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敢管老子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老子就替你家大人好好教育教育你!”
许舟应当即就开始撸袖子,虽然胳膊有伤,但气势不能输:
“行啊!!老子昨天才从局子里放出来,还怪想念里面的免费饭呢!今天就陪你练练,死肥猪!”
这话存在夸大成分,他根本没吃过警局的饭,纯粹是为了唬人。
江琳终于抬起头,按下许舟应已经举起的拳头:“伤口别崩开。我来。”
许舟应动作一顿,心里顿时了然。原来琳姐是人狠话不多,打算直接动手啊!
他放下拳头,俯身凑近江琳耳边,煽风点火:“江琳姐,这种人渣就得往死里教育!一定不要留情!打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