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一群人从飞机场出来，因为没什么掩饰，很快就被粉丝认出来——山城的粉丝颇有素质，虽然看到他们挺高兴，但是并没有离得太近。
他们有的远远地打开手机，有的跟着走一段，有的大着胆子要一张合影。
江河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你们是来参加活动的吗？”有人问。
江河顺口回道：“是，参加漫展！”
“漫展？”一个男生凑过来，“我也是去参加漫展的。”
江河问道：“你cosplay什么？”
男生说：“申公豹！”
江河上下打量，“嘿，你身形不错。”
男生笑道：“多谢，你们呢？”
江河手指比划着说：“我俩亢金龙，这边还有个小蜘蛛精。”
“哇！”江雪配合，忽然张牙舞爪。
男生笑开了，“可以可以！”
旁边一个女生找薛落要了一张合影，夸赞道，“你的新专辑太好听了。”
“多谢！”薛落道了声谢。
那女生又说：“不过我怎么听说，你的粉丝会要重建，你拒绝了。”
那对薛落只是一件小事。
粉丝，流量，薛落已经看透了。
她之前听说了此事，随口说了一句拒绝的话，便没有放在心上。
她说：“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不想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想安静的唱歌，做一些真正想做的事。比如cosplay。以前，如果我想做这种事，不可想象。”
“确实，有点……”那个女生说，“看到你现在很好，真的很开心。其实我不是那种很忠诚的粉丝，我只是喜欢听歌。”
“别粉人，听歌就够了。”
走到了车边，两个人跟周围的人挥挥手，在镜头里平静的上车。
有一种当明星之前的感觉。
漫展持续三天，今天是第一天。九点钟开始，现在还没到时间。
但王晨晨还没到。
他们约好了，也不好提前去。
他们先去酒店化妆——大概上午十点，王晨晨团队匆忙赶到，他们仨人都已经画的差不多。因为王晨晨还有别的事，下午一点就要走，且要用一样的化妆师，王晨晨那一群人直接去了江河和薛落那边，拎着箱子进去。
江河已经化妆完毕，也换了衣服，便说：“我到外面等。”
王晨晨却拿了个眼罩，把江河罩住，说：“化好妆，保持一点神秘感。”
江河闻到淡淡的暗香，玫瑰味，“我还想先出去喝点什么。”
王晨晨说：“你现在去，你们俩的打扮就都暴露了。进漫展之前，不知道多少人提前知道，轰动效果会大大减弱。既然来走一趟，你别弄得跟旅游似的。”
江河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工作，确实有旅游和散心的意思。
可是，行吧，工作也可以——
江河闭上眼，养着神。
房间里人来人往，叮叮当当，颇有些催眠。他接连打了两个哈欠，昏昏欲睡，半躺在沙发上。却不料，眼罩被压住，露出一点缝隙——洗手间哗啦啦一阵水声，王晨晨穿着安全裤就出来，江河身上一颤，赶紧换了个姿势，闭紧眼睛。
主要是，薛落也没有那样的内衣，他不是傻瓜，看不出来。
轰隆隆的吹风机的声音，正常，却让他心猿意马。
江河躺了一会，完全清醒，不禁又想离开这里，催促道：“好了没？”
薛落说：“要不你听会歌？给我的专辑充点播放量。”
王晨晨说：“你这么会唱歌，你唱一个呗，唱歌不需要眼睛。刚好，我这有一把吉他，我就学了两下扫弦，也能上台表演。”
江河伸了个懒腰，伸出手。
吉他冰凉的触感摆在手上，他触摸琴弦，闻着淡淡的香味，忽然想到一首歌。
他打了个响指，弹奏起《暗香》。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气雨后，无人来嗅……】
“哎呦。”王晨晨赞道，“随便唱都这么好听。”
江河接着唱，【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
咳咳，没有开嗓，岔劈了一下。
周围却没有笑声，只有诡异的安静。因为不要说这样随意的演唱，就算专业歌手在正式舞台，也会出现这情况。不然也不会有假唱一次。
江河却有点不自在，尤其那诡异的安静，他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眼罩，瞥了一眼。
却看到王晨晨转了过来，穿着轻薄的内衣，安全裤。
“不好意思。”江河说，“你们都不出声，有点奇怪。话说，王晨晨，我好歹也是个已婚男人，虽然戴着眼罩，你能不能好歹穿个短的。”
王晨晨呵呵笑道：“大家听你唱歌呢。而且我穿的不少了。你没看到人家走红毯的，那都穿成什么样了，还有那些穿瑜伽裤的，都连汤带水地勒进去了，还能去逛街呢。我身上的这些，到那些场合都能被说成保守！你就是一心盯着薛落，见识少。”
江河摆摆手，“人家怎么样是人家，咱们别这样，没必要。”
王晨晨轻笑，问道：“薛骆，你怎么认识这个极品。这里是娱乐圈，还有这样的人存在，难怪你英年早婚。可惜，我遇到的人就没这样的。”
江河回道：“多谢夸奖。其实，落落也是好色的，贪图我的美色。”
薛落本来还因为歌曲，因为被夸高兴，忽然听到这样的说法，翻起白眼，“我就说，这种人就不能夸，你夸两句，他真嘚瑟。”
江河继续弹奏起来，唱道：【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难忘缠绵细语时，用你笑容为我祭奠。让心在灿烂中死去，让爱在灰烬里重生，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不知在谁带头下，房间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江雪呜呜的醒了。
“哇！”她忽然跑到江河耳边叫嚷。
江河着实吓了一跳，“我的天，这都是谁教的。”
“哈哈，你教的。”薛落说，“她天天吓唬人，就你被吓到了。”
江雪还特拽，“我厉不厉害？”
“厉害。”异口同声。
江河说：“留着点劲，咱们出去吓唬别人去。”
“哇。”江雪又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