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梅原本以为只是挂个身份,以后让阮家来人的时候,不敢轻易动她,压根没想着能拿工资,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点懵,还有职务,听这还是行政级别,她这算是一步登天了吗。
她要把这机会放过去,她要没能转正,夜里都要抽自己十八个大嘴巴子的!
张股长被她这反应逗笑了,端起茶杯抿了口:“不愧是井大姐推荐的人,你还真就一心想着做贡献,连工资都没往心里去。这钱是给联络员的补贴,不算多,但也是对你办事的认可。”
马春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心里又暖又踏实 ——不愧是我井奶!
在阮家还没有抵达战场之前,马春梅疯狂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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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梅攥着手里的楼层尺寸图,站在空荡荡的三层楼里 。
虽还没正式接手,但井奶奶早让人把尺寸报给了她,连实地勘察都安排妥了。
这次装修她没找张凤城,心里门儿清:他摆弄小饭馆还行,撑不起大酒店的架子。
叶承天找了同学的爸爸 —— 老建筑系出身的正经设计师,一见面就问清了她的要求。
“地面必须铺得像样。” 马春梅跟设计师说,直接否了时下常见的木地板,“那细木条拼的,颜色寡淡还不经磨,不适合酒店。”
她要的是刚兴起的水泥石屑地面:水泥混着碎鹅卵石、花岗岩边角料,现场浇筑后反复打磨,最后打蜡收光,看着像温润的大理石材,“以后隔几年打次蜡就行,耐用还显档次。”
灯光也得讲究,她特意强调要装灯带:“就得亮堂,一进门就有大酒店的气派!”
布局更早就想好:一楼全打通做大堂,楼上全隔成包间,钱都砸在这些硬装上,软装先从长计议。
直到说起桌子,马春梅眼睛亮了 —— 她要双层旋转圆木桌,可打听了一圈,国内几乎没这样式,得找木器厂定制。
这话刚出口,叶承天就拍了胸脯:“我同学爸爸是市家具厂的厂长,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当天就跑了同学家,把要求想法都说了。
张厂长接过设计图纸,眼睛立马直了:“这图纸有水平!我们厂想把它买下来。”
叶承天没提马春梅,只笑着打哈哈:“图纸现在归我,送给叔叔也无妨。”
“那可不行!” 张厂长心里门儿清,平时想跟叶家搭线都没机会,这回用公家的钱买图纸、做桌子,既合规又能卖人情。
他飞快盘算:普通杂木桌出厂价 25 块,榆木桌 80 块,这双层旋转桌工艺复杂,出厂价至少 150 块,三层楼共 58 张,光桌子就值九千多。
他沉吟片刻,抬头对叶承天说:“五千块,这图纸钱我出,顺带把 58 张桌子的订单也下了,这五千算订金。”
叶承天愣住了 —— 他没料到图纸这么值钱,心里直叹:马妈妈真是宝藏!
马春梅也为自己“聪明过人”找到了解释。
她和叶承天说了,她以前在药房闲时爱翻古书,好多珍贵典籍后来被迫烧掉,她是边烧边掉眼泪,“都是老祖宗的宝贝”,如今随便拿出点想法,就成了值钱的设计。
签约顺顺利利,叶承天问马妈妈饭店要不要也订新桌子,可马春梅对自家饭店却另有打算。
她直摇头:“饭店走亲民路线,现在的旧桌椅修修补补还能用,没必要花这钱。”
反正关三年现在也不买菜了,再不给他修修桌椅,他又太闲了。
这些有本事的男人,你不能让他闲着,他一闲就生事!
而且要是新买,小饭店也得一千多块钱,她舍不得。
几个人在马妈妈饭店吃饭,对账。
关宝珍算出装修总账,连井奶奶都吓了一跳 ,居然光是这几样就得二万多。
要知道她当年拿下这三层楼,总共才花了不到一万二。
可看着马春梅精打细算又敢花钱干大事的模样,井奶奶反倒觉得有趣。
她手里的钱多得花不完,也带不走,如今有这么个 “小朋友”,把钱花在正经事上,比放着强。
钱的事早有安排:让部队出,部队估计宁可没这个部门也不会出的。
井奶奶决定全额出资,全算在租赁费里。
这楼本是她的私产,按面积算月租才三十多块,但她地板屋子都修了,所以租赁费直接翻倍到七十块一个月。
桌椅租赁费另外算,每张桌子每月加 2 块,一套桌椅二百多,得 100 个月才能收回成本,算下来亏死了。
虽说这钱想合理合法收回不易,但井奶奶不担心 —— 楼是她的私产,就算有变动,这酒店也落不到别人手里。
至于别的钱,酒店也可以找私人借款,赚钱再还。
这个私人借款,私人可就太多了。
反正井奶奶家有钱,别人也都能理解,两夫妻一年五六千块的收入,这么多年了,她又不花什么,她没钱才奇怪!
叶承天以前办事,都是办小事,十五岁的少年,现在办得都是大事,每天扒桌上写一会儿作业,再过来和马春梅研究一下事情,把甜水井小院当办公室,吃完了再回去。
不得不说,马春梅这一受伤,受到影响最大的是叶承泽!
他没饭吃了。
幸好是真的毕业了,还没有最后分配工作,又没饭吃,只能回到叶首长那边住。
吕秀莲作饭其实也不差,但湖鲜还行,肉菜很一般,因为她家没那么多肉和调味料给她练手的,也不能说不好吃,是属于比较好吃的家常味。
和马春梅这种花样翻新,一周不允许三餐出样重新菜的大厨来说,差别就很大了。
半个月,马春梅背后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她伤情稳定得很,后背小水泡都消了,就剩一个大伤口,虽然还有点痛,但全结疤了,等疤掉了差不多就能好全了。
两个人这才开始了新的旅程,叶承泽在家没事干,强烈要求随行。
叶承天不干了,一语至死:“不是,二哥,你出门旅费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