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人正在楼上的中药房,华砚星在楼下门诊坐诊,所以办公室里只有她们老姐妹俩。
莫淑珍招呼张凤城坐下,转身就要去给他倒水,张凤城眼疾手快,赶紧拦住她:“大姨,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就行。”
张凤城拿起桌上的水壶,熟练地给莫淑珍和马春梅的杯子添满水,又给自己和夏怀林倒了一杯,动作麻利又周到。
夏怀林刚送他们进来,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再进来,原来是拿拖把去了,这会儿拖地不是因为地上脏,而是为了凉快 。
都是识眼色的人。
马春梅看着大儿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欢喜 。
开饭店后凤城不仅厨艺越来越精湛,为人处世也越来越得体了。
张凤城提议,“妈,大姨,我特意多做了两份饭菜,想着砚星哥也在楼下,咱们一起吃。”
莫淑珍笑着说:“你这孩子,想得真周到。砚星在楼下门诊,估计这会儿也忙得没顾上吃饭。”
“那我去叫砚星哥上来吧。” 张凤城主动提议。
莫淑珍笑道,“等会让小夏拖完地再去吧,你不认识路。”
张凤城挥挥手,笑道,“不用麻烦夏哥,我自己去就行,路就在嘴边,多问问就找到了。”
他心里打着主意,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多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也和这位异父异母的大哥好好亲近亲近。
这就是后天认的好亲戚,又是名医,这种哥哥可不嫌多。
马春梅点点头:“也好,楼下门诊,中医和内科在一起,你一问就知道,砚星就在那里坐诊。”
成年人在医院里找个路还不容易吗?
张凤城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顺着楼梯往下走。
张凤城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路上遇到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他每遇上一个就客气地问路。有人好奇多问一句他的身份,他都大方笑着回应:“我是中医部马大夫的大儿子,来找我哥华砚星上楼吃饭。”
大家一听说他是马春梅的儿子,态度立马热络起来 —— 马春梅是个出过书的名厨啊,中国什么时候都是民以食为天。
有个麻醉科的哥们更是直接停下脚步,拉着他唠上了:“你就是马主任的大儿子啊!早就听人说马主任下面条超香,我有个发小在招待所,说晚上吃的面,第二天早上还能闻到香味!”
张凤城一听这话,当即爽快地答应:“哥,你要是爱吃,明儿我给我妈送饭的时候,顺带也给你带一份辣酱,下面条直接加进去,味道绝了!”
那哥们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跟张凤城击了个掌:“够意思!那我可就等着了!走,我带你去门诊室,正好顺路!”
虽然根本不顺路现在也是顺路了,直接领着张凤城往楼下门诊室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执声,夹杂着女人的叫嚷和男人的辩解,听着像是有人在吵架。
张凤城脚步一顿,眼里瞬间冒出吃瓜的亮光 —— 好家伙,没想到部队医院这么严肃的地方,也能遇上这种热闹,跟老家的菜市场一样充满烟火气!
这会子他忽然有点后悔没把关宝珍带来,他们两口子可是出了名的爱吃瓜,要是宝珍在,指定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跟着麻醉科的哥们走到门诊室门口,探头往里瞥了一眼。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指着诊桌后的华砚星,情绪激动地嚷嚷着,脸色涨得通红,而华砚星皱着眉,一脸无奈地试图解释,周围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病人和医护人员。
麻醉科的哥们低声跟张凤城说了句:“估计是医患纠纷,你先等着,我去叫护士长来劝劝。” 说完就转身走了。
张凤城没动,他倒不是想看华砚星的笑话,就是单纯喜欢吃瓜。
说句心底实话,华砚星的痛苦与他何干!肯定是容易帮,他就顺手帮,不容易,他上去叫莫淑珍下来。
门诊室里的争执还在继续,中年妇女的声音越来越大,华砚星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中年妇女情绪激动地喊道:“你就是故意的!我女儿才二十岁,还没对象呢,你一个年轻男大夫,对着她问东问西,还拉她的手把脉,还看她N子!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华砚星皱着眉头,耐心解释:“大姐,我是医生,给患者把脉是正常的诊疗流程,没有任何不恰当的举动。您要是不放心,刚才把脉的时候,旁边还有护士在场,可以作证。”
“护士?护士还不是跟你一伙的!” 中年妇女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女儿一个说法,不然我就去院长那里告你!”
华砚星脸色有些难看,他性子沉稳,不擅长应对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甚至有些绝望!
这种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好了是他一辈子的污点。
张凤城一看,就这!小事一桩!
张凤城笑着对那位中年妇女说:“这位阿姨,您先消消气,听我说两句。我哥是医生,治病救人是他的本分,把脉是中医诊疗的必要步骤,这是规矩,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您女儿生病来看医生,不就是想早点好起来吗?我哥认真给她看病,您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中年妇女转头瞪着张凤城:“你是谁?跟他什么关系?这里没你的事,少多管闲事!”
张凤城笑道,“我是他弟弟。”
有人在后面道:“华大夫家弟弟有这么大吗?”
华砚阳还在上中学呢,这个弟弟怎么看也是出社会了。
华砚星不认识张凤城,但是张凤城脸上有几分似马春梅,这母子俩个五官没有特别像的地方,但是你要认得这两个,就会觉得这两个是娘俩。
马春梅的儿子当然是他弟弟,华砚星道:“他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