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珠世的分别平静而自然。
离开前,士郎将一些现代化学的基础知识投影出来留给了她,相信这位聪慧的鬼能将其转化为对抗无惨的利器。
愈史郎看他的眼神依旧不善,却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那种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以及随手抹除恶鬼的姿态,早已超越了他对“强大”二字的认知。
之后的日子,这座繁华都市的夜晚,迎来了一位新的主宰。
士郎一行人并未离去。
白日,炭治郎、善逸与香奈乎在城市边缘的空地上,进行着地狱式的体能与呼吸法训练。汗水浸透队服,肌肉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而当夜幕降临,狩猎开始。
士郎的“千里眼”开启,整个城市的脉络在他脑中化作一张三维地图。每一条小巷,每一处阴影,每一个潜藏在人类社会中的非人气息,都标记为猩红的光点。
无所遁形。
一处废弃的仓库内,一只肥胖的鬼正在啃食着人类的残骸,嘴角挂着油腻的血丝。它自诩隐藏得天衣无缝,此地是它经营了十年的巢穴。
下一秒。
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它面前,没有任何预兆。
鬼的瞳孔骤然收缩,血鬼术瞬间发动,数十条由污血构成的触手从地面爆射而出,封死了所有角度。
然而,红衣男人甚至没有闪躲。
他只是抬起手。
空气中迸发出金色的涟漪,两把黑白双刀凭空显现。
刀光一闪。
并非快到极致,而是一种绝对的精准,仿佛刀锋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出现在那里。
污血触手在半空中寸寸断裂,连同那颗惊愕的头颅一起。
没有惨叫。
只有头颅滚落在地的沉闷声响。
从出现到结束,三秒。
这样的场景,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同步上演。
起初,城里的鬼还试图反抗。
它们有的能制造幻境,有的能操控人心,有的肉体坚硬堪比钢铁。
但一切都没有意义。
在那道红色的身影面前,所有的血鬼术都成了拙劣的戏法。
剑光亮起。
头颅落地。
没有一场战斗超过十秒。
一种无声的恐惧,如同瘟疫,在这座城市的地下世界里疯狂蔓延。
它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他来自何方。
只知道,那个红衣的男人,比传说中鬼杀队的“柱”还要可怕,还要不讲道理。
柱的斩击,尚有轨迹可循。
而这个男人的攻击,是概念层面的抹除。
他不是在战斗,他是在“清除”。
他就像是一台为清除鬼而生的精密机器,高效,冷酷,不带任何情绪。
终于,在连续七个夜晚的猎杀后,城里的鬼彻底崩溃了。
它们放弃了经营多年的地盘,放弃了囤积的“食粮”,不顾一切地向城外逃窜。
拥挤的街道上,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就在他们身边,一个个伪装成人类的怪物正满脸惊骇,用尽全力奔逃,仿佛身后有什么灭世的天灾在追赶。
这分散逃离的鬼给士郎造成了挺大的困扰,哪怕士郎尽最大能力猎杀恶鬼,有时也用箭矢攻击那些恶鬼,还有炭治郎,善逸,香奈乎三人四处猎杀拦截。
却也还是让一些恶鬼跑出去了不少。
不过这些恶鬼的离开,也让整座城市的空气,都因此清新了不少。
“大哥,这里的鬼……全都跑光了。”
炭治郎站在一处屋顶上,汇报着最终的探查结果。他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敬畏。
当卫宫士郎不再掩饰自身能力后,竟然直接是清空一座庞大城市里的大部分鬼。
这是简直是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伟业。
善逸此刻没有说话,闭上嘴的他像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凌冽而煌煌。
只要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哪怕是鬼舞辻无惨亲自降临,他或许也能鼓起勇气挥出那一刀。
香奈乎还是那样。
“那就这样吧。”
士郎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种程度的杀戮,对他而言早已习惯。
他抬头,视线穿透云层,一只盘旋的渡鸦接收到指令,俯冲而下。
新的指引来了。
在下一个岔路口,已经成熟的三小只将要分开。
“记住,只有独自面对死亡的威胁,你们的刀才会真正变快。”
士郎最后叮嘱了一句。
真正的成长,终究要在孤独的血战中才能完成。
三小子各自道别,约定下次再见后,炭治郎三人朝着各自的方向奔去,背影已比初遇时坚毅了太多。
士郎自己,则跟随着另一只漆黑渡鸦的指引,走向了一片未知的区域。
他享受这种狩猎的感觉。
并非嗜杀。
而是一种身为“守护者”的满足感,一种亲手抹除威胁、保护了无辜者的纯粹快乐。
这是铭刻在他灵魂深处的本能。
但只要鬼舞辻无惨一日不除,这世间的悲剧便永远不会终结。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
在此之前,清理掉棋盘上这些碍眼的棋子,不过是顺手而为。
日子在规律的猎杀与修行中流淌。
直到这天,一只鎹鸦带来的消息,打破了这份日常。
那只乌鸦的羽毛有些凌乱,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颤抖。
一片深邃的森林中,出现了一栋会“吃人”的屋子。
所有进入那片区域的人,无论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户,还是误入其中的旅人,都有去无回。
鬼杀队曾派出数名队员前去调查。
他们都失去了音讯。
鎹鸦的联系在他们靠近那栋屋子的瞬间,便彻底中断。
根据最后传回的情报,那屋子本身是完全封闭的。
没有门。
也没有窗。
它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林间空地,却能将靠近的活物无声无息地吞入其中。
“有点意思。”
士郎停下脚步,接住落下的情报纸条。
不是血鬼术制造的幻象,而是一栋实体存在的、违反物理法则的诡异建筑。
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泛起了一丝真正的兴趣。
下一刻,他脚下的地面蛛网般龟裂。
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红色残影,在林间拉出一条笔直的通路,朝着目的地爆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