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都已梳洗整理完毕,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物,身上的伤口也做了处理,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都好了许多。
万俟子衿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火红色劲装,更显英姿飒爽,她拉着初澜的手走出院落。
初澜则换上了一身万俟家准备的淡青色衣裙,材质柔软,剪裁合体,虽未施粉黛,长发也只是简单用一根玉簪挽起,但那份洗净铅华后的清丽容光却难以掩盖。
在通往大厅的回廊上恰好遇到了同样收拾妥当的温见山、郑书逸和周启铭等人。
周启铭正比划着跟温见山和郑书逸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笑容。当他们看到万俟子衿身旁那位身姿清雅、容颜绝世的青衣女子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脚步顿住,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艳和疑惑。
周启铭眨了眨眼,看看初澜,又看看她身旁笑吟吟的万俟子衿,迟疑地开口:“万俟小姐,这位姑娘是?”
万俟子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不认识了?”
还是温见山最先反应过来,他眼中也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拱手道:“澜姑娘。”
他之前虽觉初澜气度不凡,却也没想到面具下竟是这般容貌。
“澜……澜姑娘?!”
周启铭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指着初澜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恩人?!我的天!恩人你你你你原来长得这么好看?!我之前还以为……”
他猛地刹住话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笑道:“嘿嘿,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郑书逸也是愣神片刻,他看着初澜的眉眼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喃喃道:“澜姑娘……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有些面熟?”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伤后恍惚了,连忙拱手道:“澜姑娘,之前多谢多次相救之恩!”
初澜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语气平静:“诸位不必客气,同行互助,理应如此。”
一行人说说笑笑着来到了大厅,厅内布置典雅,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且蕴含着灵气的菜肴,香气四溢。
万俟萱正坐在主位上,看到他们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都来了?快坐吧。看你们气色都好了不少,我也就放心了。”
众人依言落座。
席间,气氛融洽,万俟子衿叽叽喳喳地讲述着秘境中的惊险经历,当然,略去了初澜最后动用血祭之法,只说是合力破阵。
周启铭不时补充几句,绘声绘色。
温见山偶尔温和地插话解释一二。
郑书逸则多是安静听着,目光偶尔会若有所思地掠过初澜。
初澜话不多,只是安静用餐,但周身那股清冷的气息似乎也因这温馨的氛围而柔和了些许。
万俟萱听得仔细,时而点头,时而蹙眉,最后感叹道:“此次真是凶险万分,你们能平安归来实属万幸。尤其是澜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与魄力,更是精通阵法,实在令人惊叹。”
她看向初澜的目光充满了赞赏。
初澜微微低头:“长老过誉了,侥幸而已。”
用完膳后众人皆感疲惫,便各自回了客房休息。
初澜回到那间布置雅致的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别庄静谧的夜景,月光洒在庭院中的花草上,一片宁静祥和。
她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碧澜手镯,感受着其中青樾和白铄平稳的气息,又内视了一下自己体内正在缓慢恢复的伤势和稳固下来的冥玄境六阶修为,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在万俟家别庄清幽雅致的庭院里,三日时光如水般流过。灵泉的滋养、万俟家毫不吝啬的上好丹药,加上众人本身底子都不错,伤势已然好了七七八八。
初澜的恢复速度更是惊人,不仅内伤尽愈,冥玄境六阶的修为也彻底稳固下来,气息内敛沉静,眸光愈发清亮深邃。
这日傍晚,夕阳给别庄的庭院镀上一层温暖的金晖。
初澜、万俟子衿、温见山、郑书逸、周启铭几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灵果点心和万俟家特有的香茗,氤氲着淡淡的灵气,气氛轻松而融洽,经历了生死与共,几人之间已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周启铭啃着一枚朱红色的灵果,含糊不清地说:“这次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感觉我幻玄境九阶的瓶颈都松动了!回去闭关几天说不定就能冲击冥玄境了!”
郑书逸笑着摇摇头:“就你这毛躁性子,冲击境界时最忌心浮气躁。”
万俟子衿捏着一块荷花酥大口吃着,扭头看向一旁的温见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接下来是不是直接回锦云国准备清玄书院的招生大比了?”
温见山微笑着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声回应:“嗯,算算时日是该动身了。从凤羽国传送至锦云,还需些时间。”
他看向万俟子衿,“小衿你呢?可是要回凤羽国万俟家?”
“那当然啦!”万俟子衿用力点,“我可是要堂堂正正考进去的!”
她说着又看向郑书逸和周启铭,“郑大哥,周大哥,你们呢?你们应该也会去吧?”
周启铭兴奋地搓着手说道:“嘿嘿,那可是清玄书院啊!大陆顶尖的学府!必须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咱们还能成为同窗呢!”
郑书逸则是温和一笑,放下茶杯:“如此盛事自然不能错过。我与启铭确有此意,打算回去稍作准备便出发前往书院。”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间再次落到安静坐在一旁品茶的初澜脸上,眉头微蹙,似乎仍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万俟子衿见状,打趣道:“郑书逸,你怎么老是盯着我们家阿澜看?莫不是……”
郑书逸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她:“万俟小姐莫要误会!我只是…只是觉得澜姑娘越看越面善,尤其这眉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他顿了顿,犹豫地补充道,“说起来倒是与景昭国初家的那位三小姐初柔有五六分相似。不过澜姑娘的气质更为清冷出众。”
他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像,绝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