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淼等人也纷纷上前见礼:
“晚辈宁清淼,见过伯父!”
“姜天璇,见过伯父!”
“万俟子衿\/温见山\/池弋舟,见过伯父!”
“凌云起冒昧来访,初伯父莫怪。”
初珩看着这群神采飞扬、气息不凡的年轻人,脸上绽开爽朗的笑容,连日来的沉寂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与生气驱散。
“都是澜儿的朋友?好好好!不必多礼,来了就好!快,里面请,外面雪大,别冻着了!”
他正要引众人去往自己居住的慕清院,府内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现任家主初凌岳带着几位长老匆匆赶来。
初凌岳一边走一边略显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有些褶皱的家主袍服,脸上挂着混合着恭敬、惶恐和“太子殿下怎么来了”的无奈表情,眼下的黑眼圈在雪光映衬下更加明显。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初凌岳对着景懿便是郑重一礼,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几位长老也连忙躬身。
“初家主,诸位长老,不必多礼。”景懿神色淡然,“我此次是随澜儿回府探望,乃私访,无需拘礼。”
“是是是,殿下体恤。”初凌岳连连应声,目光转向初澜,挤出一个略显僵硬但努力表达关怀的笑容。
“澜侄女回来了,一路辛苦。”他心里暗自叫苦,盘算着这接待太子的规格和用度,只觉得本就繁杂的家主事务又添了沉重一笔。
初凌岳努力搜刮着客套话:“殿下与诸位远道而来,府中已备下薄宴,不如……”
初澜适时开口,婉拒道:“二叔,长老们,多谢好意。我们刚回来,风尘仆仆,想先随我爹去内院安顿一番。而且……”她声音轻了些,“我想先去看看娘亲。”
初珩立刻接口道:“澜儿想念她娘亲是正理。殿下和诸位小友也先去内院歇息,晚些时候再叙不迟。”
初凌岳闻言,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不用立刻应对这尊大佛和这群看起来就不好应付的年轻人,真是求之不得!
他忙不迭点头:“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大哥,澜侄女,你们快去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景懿也对初凌岳微微颔首:“初家主费心。”
于是,初珩便带着初澜、景懿及青云小队众人,在一众初家高层复杂的目光中径直朝着安静却温馨的慕清院走去。
慕清院内,陈设依旧简洁雅致,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初澜让伙伴们先在花厅用茶歇息,自己则对初珩道:“爹,我想先去娘亲那里看看。”
初珩眼神一黯,点了点头:“好,爹陪你一起去。”
空婉清的房间里温暖如春,灵气氤氲,空婉清安静地躺在榻上,面容苍白却依旧美丽。
初澜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转头看向身旁神情悲戚又带着无限柔情的父亲,终于下定了决心。
“爹。”她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有办法救娘亲了。”
初珩浑身猛地一震,霍然抬头看向女儿,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澜、澜儿……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救醒娘亲。”初澜重复道,语气无比肯定,“我一直在寻找救治娘亲所需的八种珍稀灵药,如今,已经找到了七种,只差最后一种了。”
初珩如遭雷击,巨大的狂喜冲击着他,让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抓住初澜的手臂,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后知后觉的心疼与沙哑:“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找的?为何……为何不告诉爹?”
初澜看着父亲激动又心疼的样子,心中酸软,轻声道:“当初在冰渊恢复神智,见到娘亲后便开始找了。只是……爹,您当初为了找我,不惜动用禁术,身体和修为都损伤的厉害,我如何能再让您为娘亲的事情劳心劳力,徒增牵挂与风险?我想着,等我找到了,有了把握,再告诉您。”
初珩听着女儿的解释,看着她清澈坚定的眼眸,心中巨震。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女儿早已独自背负了如此沉重的期望,走过了那么多他无法想象的艰险路途。
狂喜过后是铺天盖地的心疼与愧疚,他一把将初澜搂入怀中,声音哽咽:“傻孩子……是爹没用……是爹让你受苦了……”
“爹,我不苦。”
初澜靠在父亲宽阔却微微颤抖的肩头,感受着这份沉甸甸的父爱,声音温柔而有力,“能找到救治娘亲的方法,再苦也值得。而且,我不是一个人。”
她看向花厅方向,仿佛能透过门扉看到那些伙伴,“我有阿懿,有淼淼、天璇他们帮我,我们一定会找到最后一种灵药!”
初澜轻轻退出初珩的怀抱,擦去他眼角的湿意,继续分享好消息:“对了,爹,我在书院考核时见到小栩了。”
初珩连忙追问:“栩儿?他在书院可好?”
“他很好。”初澜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在书院交到了不少好朋友,修为也精进不少,他还偷偷跟我说,等有空了回家时定要叫您刮目相看呢。”
“好,好!都好!”初珩连连点头,心中充满了慰藉。
情绪稍缓,初澜从空间中取出两样东西,一枚闪烁着温润光泽的通讯石,还有一枚样式古朴的储物戒指。
“爹,这个给您。”她将通讯石塞到初珩手中,“这是我用书院积分换的远距离通讯石,以后您想我了,或者有什么急事,随时可以联系我,比传讯符方便多了。”
接着,她又将储物戒指递过去:“这个也是用积分换的,储物戒指比储物袋携带起来方便许多,里面有一些我用积分换取的,觉得可能对您身体有益的丹药,还有一些不错的法器什么的,我都用不上,您留着,或许有用。”
初珩看着手中女儿塞过来的东西,通讯石尚带余温,神识往戒指里一探,里面分门别类放着的各种珍稀物资,数量和价值都远非“用不上”可以形容,这分明是女儿“省吃俭用”,一点点为他积攒的心意!
他心中暖流汹涌,喉头哽咽,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只能紧紧握住初澜的手重重点头:“好……好……爹收下,爹都收下……”
父女二人在空婉清床前又静静待了一会儿,诉说着分别后的种种,气氛温馨而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