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审讯室打岔名场面！林队揉太阳穴：先聊葱还是聊案？
治安局审训室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周伟被李哥按在椅子上坐好——他头发还乱得跟鸡窝似的，灰连帽衫沾着早市的豆浆渍，黑框眼镜滑到鼻尖，一只鞋还是歪的（路上李哥给他捡回来了，就是没穿正，坐下第一句话不是怕审训，是凑到李哥旁边小声问：“哥，我那两把葱苗呢？就五块钱买的，刚才胡同里捡着没？根没全干，泡点水还能活。”
李哥没好气地拍了下他胳膊：“先老实坐着！林队等一会要问你话，葱苗的事一会儿再说！”
周伟哦了一声，乖乖坐直，可眼睛还瞟着门口，跟盼着家长送零食的小学生似的。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楚凡、铁柱、魏老和老张早凑齐了——铁柱怀里还揣着那袋湿土，踮着脚往玻璃里瞅，嘴里嘀咕：“周伟咋不看我呢？我还想告诉他葱苗咋救呢。”
楚凡他们也是无语了：“……”
没两分钟，林队拿着笔记本走进来，拉过椅子坐在周伟对面，把笔“啪”地搁在桌上，语气正经：“周伟，知道为啥抓你吧？柳家坡37号是你租的房，微型机械臂是你买的，还有那三件文物是你从文物局通风管到库房偷的——别装糊涂，说，跟你同伙的是谁？文物局里给你画图纸、透消息的人，叫啥名，在哪个部门？”
周伟眨了眨眼，没接“同伙”的话，反而往前凑了凑，眼镜滑得更厉害，他也不扶，兴奋地说：“林警官！刚才追我的那几位哥，是不是没追上我特着急？跟你说，不是他们跑得慢，是我以前是学校短跑冠军！初中那会儿100米跑12秒8，全校没人能追上我，运动会拿第一，校长还给我发了袋洗衣粉，我妈用那洗衣粉洗了半年衣服，香得很！”
林队捏着笔的手顿了一下，眉头皱起来：“我问你同伙是谁，不是问你短跑成绩。”
“我知道！”周伟立马点头，可话头又歪了，“刚跑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按当年短跑的劲儿，能比刚才再快两步，不过早上吃了俩包子，有点撑，不然李警察他们更追不上——对了李警察，你们刚才追我的时候，是不是岔气了？我听见你们有人喊‘哎哟’了。”
玻璃外的铁柱“噗嗤”笑出声，扒着玻璃喊：“周伟！你那是吃撑了！不是短跑厉害！”楚凡赶紧捂住他嘴，怕吵着里面审讯；魏老靠在墙上，笑着摇头：“这孩子，抓进来了还惦记跑多快，跟铁柱一个路数，抓不住重点。”
李哥站在审训室角落，脸有点红，没好气地插了句：“合着你跑那么快，不是练的偷东西的本事，是靠初中短跑冠军？早知道我当年也去练短跑了。”
林队深吸一口气，压了压想笑的念头，又问：“别扯跑的事，说同伙——通风管图纸画得那么细，你一个机械加工厂辞职的，咋摸得清文物局的路线？肯定有人给你透消息，是谁？”
周伟这次没扯短跑，可话头又拐到了别处。他摸了摸连帽衫的兜（空的，葱苗没带进来），一脸可惜地说：“林警官，我那两把葱苗真没扔吧？刚才在早市买的，卖葱苗的大爷说那是刚拔的，根上还带土呢，五块钱两把，比我在柳家坡买的便宜一块钱。被你们堵在胡同的时候，卖煎饼的大姐跟我说，他直播间里有个比较出名的摄像师铁柱的直播间里，其他网友说他特懂种葱，说我那葱苗蔫了是缺水，泡点生根水就行——那摄像师是不是在外面？我想问问他，泡多久合适，水和生根粉的比例咋配。”
“王铁柱！”林队没回头，隔着玻璃喊了一嗓子，“外面别吱声！”
玻璃外的铁柱立马闭嘴，可眼睛还直勾勾盯着周伟，小声跟楚凡说：“他那葱苗根都软了，光泡生根水不行，得掺点我下午挖的湿土，透气！”楚凡弹了下他脑袋，让他别捣乱。
审讯室里，林队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说：“想知道葱苗咋种，就先回答问题——同伙是谁？文物局的内鬼是谁？”
周伟噘了噘嘴，总算没直接打岔，可说得全是没用的：“我真没同伙……就我一个人干的。”
“一个人？”林队把笔记本往他面前推了推，指着上面的通风管图纸，“这图纸上标了展厅后楼梯间的通风口高度、转弯角度，连监控轮岗的空当时间都标了，你一个人能摸这么清？文物局的监控你咋知道啥时候换岗？”
周伟眼神飘了飘，又开始扯别的：“监控换岗我是猜的！早上八点多，大家都去食堂吃饭，监控室肯定没人——我以前在机械加工厂，食堂开饭的时候，门卫室也没人。对了警官，你们治安局食堂的炒鸡蛋好吃不？听你们其他治安官说，黄师傅做的炒鸡蛋油放得多，香得很，我还没吃过呢。”
“你先别吃不吃炒鸡蛋，取决于你说不说同伙！”林队有点无奈，语气却没松，“别跟我扯葱苗、炒鸡蛋、短跑冠军，这些没用！说重点！”
李哥在旁边补了句：“林队，别跟他绕了，这小子从青川早市回来的路上就这样，问他同伙，他跟我聊葱苗咋种；问他那文物藏哪儿了，他跟我聊青川早市的豆浆好喝，五毛钱一碗，比机械加工厂的豆浆浓。”
周伟听见“豆浆”，眼睛又亮了：“对！卖豆浆的大爷人特好！我刚才跑的时候撞翻了他的桶，洒了他半桶豆浆，我就剩十块钱，给了他五块，他还说‘小伙子别跑了，警察追得挺累’，没讹我！那豆浆是现磨的，加了点糖，比我妈煮的黄豆浆香，你要是去青川，我能给你指路，就在二手设备市场门口第三家。”
玻璃外的老张笑得直拍腿，跟魏老说：“这审训跟唠家常似的，林队问东，他说西，全是吃的喝的种的。”魏老点头：“也就林队有耐心，换别人早急了——不过听着，他不像故意不说，倒像脑子转得慢，抓不住重点，满脑子就这些零碎事。”
铁柱没笑，反而一脸认真地跟楚凡说：“楚哥，周伟说的那豆浆摊，我下次去青川得尝尝！五毛钱一碗，还浓，比食堂的豆浆便宜！对了，他那葱苗要是泡了生根水，再掺我的湿土，肯定能活，等会儿我得跟林队说，把葱苗给我。”
审讯室里，林队看周伟实在扯不到正题上，干脆换了个问法，语气放缓：“周伟，你那葱苗，我让铁柱给你救活，食堂的炒鸡蛋也让阿姨给你打两勺，但是你得说，文物局里是谁跟你说的，文物都放在哪儿，通风管从哪儿进最方便。”
这话还真管用，周伟立马坐直了，眼睛亮晶晶的：“真的？铁柱能救活我那葱苗？炒鸡蛋给我打两勺？不加葱也行，我不挑。”
“真的。”林队点头。
周伟想了想，刚要开口，又拐了：“那我得跟铁柱说，泡生根水别放太多，我妈上次给花泡，放多了根烂了。还有炒鸡蛋，别太咸，我口淡——对了警官，刚才追我的小王警察，是不是也爱吃炒鸡蛋？他跑的时候喊得嗓子哑了，吃点咸的润润喉，不对，咸的越吃越哑，得吃甜的，食堂有糖糕不？”
林队彻底没辙了，合起笔记本，对李哥说：“先把他带下去，关到候问室，给杯温水，让他别瞎琢磨葱苗和炒鸡蛋了——等会儿我让叫铁柱过和他聊了聊葱苗种植，看看能不能让他松口。”
“哎！好嘞！”李哥赶紧过来，拽着周伟的胳膊往门外带。周伟边走边回头喊：“警官！别忘了让铁柱泡葱苗！两勺炒鸡蛋！别放太多盐！”
到了审训室门口，周伟正好跟玻璃外的铁柱对上眼，立马喊：“你就是王铁柱！我那葱苗根没断！泡生根水放一勺就行！别掺太多土！”
铁柱也喊：“知道了！得掺我后院的湿土！透气！不然烂根！”
楚凡赶紧把铁柱拉走，林队站在审训室里，看着俩人隔着门喊“葱苗养护技巧”，无奈地笑了——审了半天，同伙没问出来，倒先定了葱苗的养护方案，这审训场面，怕是治安局头一遭。
玻璃外的魏老笑着说：“这招说不定管用，他惦记葱苗，铁柱懂这个，让铁柱跟他唠，说不定比咱们审还管用。”
林队点头，揉了揉太阳穴：“也行，一会儿让铁柱送葱苗过去，顺便跟他唠唠——只要能让他说同伙，别说送葱苗，送他两盆小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