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在桌前。
双手捂着脸,昨夜的一幕幕,如同烙印般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他的吻,他的气息,他掌心的温度……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一丝甜意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
下一秒,她又猛地抬起头,用力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
“姜泥啊姜泥,你肯定是疯了!”
她低声自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根本没用。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陈寒舟的脸。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姜泥姐姐,你在吗?”是绿蚁的声音。
姜泥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清了清嗓子才去开门。
“什么事?”
“红薯姐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二郡主过些天就要回王府了,估摸着世子殿下也快回来了。”绿蚁说道。
二郡主徐渭熊?世子要回来了?
换作以前,听到这个消息,姜泥心里定会泛起波澜,可现在,她只是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坏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世子殿下。
绿蚁见她神情恍惚,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交代完便离开了。
姜泥关上门,重新坐回床边,心里乱糟糟的。
……
转眼临近正午。
陈寒舟依旧盘膝而坐,沉浸在《太玄经》的修炼之中。
随着太玄真气在体内不断运转,冲刷着一条又一条的经脉,他感觉自己与天地间的联系愈发紧密。
忽然,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啵”的一声轻响,像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传遍全身。
丹田气海内的太玄真气,在此刻仿佛活了过来,开始自行运转,吞吐着外界的天地灵气,缓缓壮大。
内力外放,真气化形。
二品小宗师,成了。
陈寒舟缓缓睁开眼,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这就……突破了?
他只是按部就班地修炼《太玄经》,打通了十几条经脉而已,竟然就这么水到渠成地踏入了二品之境。
要知道,从三品到二品,是一道天堑,不知卡住了多少武夫。
青鸟那样的天资,也用了数年苦功。
而自己,不过修炼了几个时辰的《太玄经》。
“这神功,也太牛逼了。”陈寒舟忍不住感慨。
“咕噜……”
话落,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腹中传来,他这才感觉饥肠辘辘。
他起身走出屋子,径直去了偏厅。
刚一走进偏厅,就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姜泥。
少女一见到他,眼睛瞬间就亮了,嘴角下意识地就想往上翘。
可她瞥见一旁的红薯和绿蚁,又连忙把那丝喜悦压了下去,故作镇定地低下头,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的心思。
陈寒舟见她这副模样,心里觉得好笑。
他走到姜泥对面坐下,桌子下,他状似不经意地伸出腿,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腿。
姜泥身子一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偷偷瞪了他一眼。
陈寒舟视若无睹,又轻轻地蹭了一下。
“姜泥,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吗?”一旁的红薯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出声问道。
“没……没有!”姜泥闻言,迅速回神,连忙摇头,“就……就是有点热!”
红薯没起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陈寒舟。
“对了,寒舟大哥,世子殿下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府里要添置些东西,你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吧。”
“好。”陈寒舟没有犹豫,点头应下。
吃完饭,陈寒舟没回屋,先去了青鸟的院子。
他走进院子,青鸟正在院子里,尝试着慢慢走路。
她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虽然还有些跛,但已经能下地了。
她正准备回屋歇着,一抬头就看到了走进来的陈寒舟。
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从她眼底一闪而过,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可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陈寒舟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大气场,那是一种内力与天地交融的迹象。
“你……突破了?”青鸟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
这才过去多久?她要是没记错,陈寒舟突破三品也就是半年前的事情,半年突破二品小宗师?
这怎么可能?
“侥幸而已。”陈寒舟轻描淡写地说道。
说着,他便走到了青鸟的身旁,没理会她的震惊,说道:“回屋吧,我帮你看看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话落,陈寒舟弯腰,径直将她抱了起来,青鸟很自然的就搂着了他的脖子。
走入屋内,陈寒舟将她放在床上,顺手就把她的鞋袜脱了,宽厚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温热的掌心再次覆盖上来,青鸟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半拍。
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皂角香,混合着独有的阳刚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陈寒舟低着头,认真地为她揉捏着脚踝,温和的太玄真气缓缓渡入,驱散着最后一点淤塞。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莫名的暧昧。
青鸟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她便感觉脸颊发烫,身体都有些发软。
如果他真的要做些什么……自己要不要反抗?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半推半就的心理准备。
然而,陈寒舟只是仔细地为她揉完了脚,然后便松开了手。
“好了,再养一天就没事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叮嘱了一句,便转身朝外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
青鸟愣在原地,看着他干脆利落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失落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就……就这么走了?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难道是自己不够美吗?
还是……自己的身材,没有吸引力?
当然,陈寒舟自是不知道青鸟心中已是百转千回,他洗完手,便径直朝着徐凤年的院子走去。
那座院子是整个王府里除了徐骁书房外,最气派的地方。
人还未到,就看到几个下人正从屋里搬着些旧的桌椅器物出来,红薯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正指挥着众人。
“这尊玉马轻点放,别磕了。”
“那张梨花木的矮桌搬到库房去,世子不喜欢了。”
她安排得井井有条,声音柔媚,自有一股管家娘子的风范。
陈寒舟走上前去,红薯正背对着他,纤细的腰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她太过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靠近的陈寒舟。
就在这时,两个仆役抬着一个沉重的花梨木大柜,从屋里挪了出来,脚步有些踉跄。
红薯闻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想给他们让出位置。
她这一退,却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下一秒,一股浓郁的甜香,瞬间将陈寒舟包裹。
这香气比上次闻到时更加醉人,仿佛直接钻进了人的骨子里,让人心神摇曳。
红薯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滚烫温度和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连忙转过身来,一张俏脸已经红霞满布。
当看清是陈寒舟时,她眼中的惊慌顿时化作了安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寒舟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寒舟松开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讲道。
“刚过来,你没事吧?”
他的目光坦然,看得红薯心头一跳,脸颊更烫了。
红薯轻轻摇头,不敢与他对视,手足无措地整理了一下衣角,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转移话题道。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说罢,她便率先转身,朝着府外走去,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陈寒舟看着她有些仓皇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