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舟带着姜泥进了隔壁雅间,一推开门,那满地的玫瑰花瓣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甜腻气息,便让姜泥的小脸瞬间红透了。
二人刚走进里屋,姜泥就反应了过来,一把将陈寒舟往外推。
“你出去!”
陈寒舟哭笑不得,看着她这副炸毛的模样,调侃道:“还害羞上了?又不是没见过?”
“你!”姜泥的脸颊更烫了,又羞又气,直接将怀里睡得正香的闪电貂塞进他怀里,然后用尽全力把他推出了门外,顺手关上了门。
“砰!”
陈寒舟摸了摸鼻子,怀里的闪电貂被惊醒,不满地“吱吱”叫了两声,用小爪子扒拉着他的衣襟。
他低头安抚了一下小家伙,转身返回了之前的雅间。
桌上的糕点还剩不少,他随手拿起一块,坐了下来,心里却在感叹。
姜泥这丫头的天赋,当真是强的离谱。
自己不过是渡了些太玄真气,帮她引导洗髓丹的药力,她竟然借着这股力道,一鼓作气冲开了任督二脉,直接贯通了天地虹桥。
这等悟性和根骨,放眼整个江湖,怕是也找不出几个。
……
与此同时。
隔壁屋内,水声哗啦。
姜泥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温热的浴桶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水声不大,却吵醒了床上沉睡的人。
鱼幼薇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是轻薄的纱帐,身体传来一阵酸痛,脑海里羞人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顿时,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忽然,屏风后传来的水声让她心头一凛。
是他?那个夺了自己清白的男人还在!
一瞬间,屈辱、悲愤、怨恨涌上心头,化作了冰冷的杀意。
鱼幼薇咬着牙,忍着身下传来的剧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她随手抓过一件薄纱披在身上,目光在屋内逡巡,最后落在了地上那柄她之前舞剑用的长剑上。
她赤着脚,一步步挪过去,捡起长剑。
就在她准备走向屏风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旁衣物上的某样东西。
那是一柄造型古朴的匕首,通体古铜色。
鱼幼薇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神符!
西楚皇室的至宝,神符匕首!
神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喃喃自语,大脑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一道带着几分娇嗔的少女声音。
“坏蛋,不是说好了不准偷看的吗?你怎么又进来了!”
女人的声音?
鱼幼薇一怔,但她顾不得多想,握紧长剑,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浴桶里,姜泥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陈寒舟,刚想再骂他几句,却发现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还是一个只披着一层薄纱,身材却好到爆炸的女人。
水汽氤氲中,那惊人的曲线若隐若现,尤其是胸前那对波涛汹涌,看得姜泥眼睛都直了。
她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好……好大……”
说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然后默默地抓起一旁的毛巾,遮住了胸口。
做完这一切,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来人。
“你是谁啊?”
鱼幼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姜泥那张脸。
太像了。
和画卷上那位已经逝去的西楚皇后,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联想到那柄神符匕首……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她心中浮现,公主殿下没死!
“噗通”一声。
鱼幼薇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她双膝一软,竟直接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公主殿下!”
这一声“公主殿下”,把姜泥彻底喊懵了。
“你……认错人了。”
“不会错的!”鱼幼薇激动地摇头,哽咽道,“奴婢的母亲,曾是侍奉皇后娘娘的三千剑侍之首!奴婢绝不会认错!”
姜泥闻言,沉默了。
她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鱼幼薇,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
“西楚已经亡了,以后别叫我公主了。”
说完,她有些意兴阑珊地靠在浴桶边缘,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了鱼幼薇白皙脖颈上,那几点刺眼的红痕。
姜泥微微一怔,结结巴巴地问道:
“刚刚,是你和寒舟哥哥……在这里?”
鱼幼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寒舟哥哥”,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原来,他是公主殿下的心上人。
自己竟然……和公主殿下的心上人……
一时间,鱼幼薇羞愧、尴尬、无措,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姜泥的注视下,羞愧地点了点头。
姜泥看着鱼幼薇那副羞愤欲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乐开了花。
她从浴桶里站起身,旋即又猛的坐下,笑着讲道。
“哎呀,你别这副表情嘛!这是好事!”
鱼幼薇彻底懵了,呆呆地看着她,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好事?自己和公主殿下的心上人……这怎么会是好事?
姜泥见她不解,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我跟你说,寒舟哥哥他……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
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正好,一起侍奉他!”
说完,她还用力点了点头,仿佛为自己的绝妙主意感到万分得意。
鱼幼薇的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公主殿下该说的话吗?
“还有,以后别叫我什么公主殿下了,西楚都亡了。
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好不好?”
姜泥接着说道。
鱼幼薇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能在姜泥那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姜泥忽然问道:“那个,你有没有干净的里衣?”
“有……有的。”鱼幼薇如梦初醒,脸颊微红,轻声道,“我让侍女去取。”
“嗯嗯。”
……
半个时辰后。
姜泥和鱼幼薇先后清洗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姜泥只觉得浑身轻盈,神清气爽,走起路来都带风。
可身旁的鱼幼薇却不一样,她每走一步,眉头都紧紧皱起。
姜泥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有些心疼地小声问:“是不是很疼啊?”
鱼幼薇羞得耳根都红透了,轻轻“嗯”了一声,不敢看她。
“没事,我带你去找寒舟哥哥,他有办法。”
姜泥扶着她,推开了隔壁雅间的门。
陈寒舟正坐在桌边,逗弄着肩头的闪电貂。
听到门响,他抬起头,看到两人进来,目光在鱼幼薇那张羞红的脸上停顿了一瞬。
鱼幼薇一接触到他的视线,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之前自己那些大胆主动、以及羞耻至极的画面,一张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连忙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
姜泥却不管那些,扶着鱼幼薇就走到了陈寒舟身边,说道。
“寒舟哥哥,幼薇姐姐身子不舒服,你快给她揉揉。”
陈寒舟闻言,随即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轻轻一拉,鱼幼薇便惊呼一声,身不由己地跌坐进他温热结实的怀里。
鱼幼薇整个人都僵住了,紧紧靠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动也不敢动。
陈寒舟没说什么,只是将温热的大手,轻轻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下一刻,一股温和而精纯的太玄真气,如同暖流一般,从他的掌心渡入。
鱼幼薇只觉得一股暖意瞬间从小腹处散开,流向四肢百骸,原本的疼痛,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泰和暖意。
她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脸上的红晕却愈发深了,几乎能滴出血来。
片刻后,陈寒舟收回真气,怀里的鱼幼薇已经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他低头看着她,嘴角微扬,忽然开口问道:“找到公主了,不打算刺杀徐凤年了?”
此话一出,怀里的鱼幼薇猛地一颤,瞬间清醒过来,惊愕地抬头看他。
一旁的姜泥也愣住了,满眼惊讶地凑过来:“寒舟哥哥,你知道幼薇姐姐的身份?”
陈寒舟闻言,轻笑出声。
“她的剑舞,出自西楚,而她又在北凉的地盘上,傻子都能猜出她的身份吧?”
“哦……”姜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