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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佥都御史的值房内,陈恪正翻阅着各地呈报的监察文书。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距离京海大案尘埃落定已过去两月,朝堂看似恢复了平静,但陈恪清楚,那场风暴只是刮去了最表层的腐肉,更深层的病灶仍在。

他手中的这份文书,是江南道御史关于去年漕运损耗的核查报告。

数据经过层层修饰,看似合规,但以他前世在纪委培养出的敏锐,仍能察觉出几处不合常理的“平滑”。

这让他想起沈括曾说过的一句话:

“完美的数据,往往最可疑。”

“大人。”

门外传来赵衡的声音。

“进。”

赵衡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叠装订整齐的册子:

“您要的《大夏会典》监察分卷、历年官吏考成条例,还有本朝几位大儒关于吏治的论述,都找齐了。”

陈恪接过,随手翻开一页。

泛黄的纸页上,蝇头小楷记录着繁琐的条文,多是些“风宪官当持身以正”“察吏需明德慎罚”之类的道德训诫,具体操作细则却语焉不详。

他将册子放下,揉了揉眉心。

“赵兄,你看这些。”

陈恪指着案上堆积的文书,

“京海一案,我们揪出了二皇子这条大鱼,惩处了数百官员。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如此庞大的贪腐网络,竟能在朝廷的眼皮底下存在多年?”

赵衡思索片刻:

“无非是官官相护,制度有隙可钻。”

“正是制度。”

陈恪站起身,走到窗前,

“现有的监察考成之制,过于依赖个人操守和上司监督。道德约束固然重要,但若无严密制度兜底,便是将国之安危,系于人心一念之间。人心,是最靠不住的。”

他转身看向赵衡,目光灼灼:

“我们在青州推行新制,在河南试点改革,在京海案中跨部协作,这些经验教训,若不能固化为国家法度,便只是昙花一现。今日惩处一批贪官,明日又会长出一批。唯有建立一套如同精密机械般的制度,让官员‘不能贪、不敢贪、不易贪’,方能长治久安。”

赵衡似有所悟:

“大人的意思是……”

“我要上书陛下。”

陈恪走回案前,铺开宣纸,

“奏请修订《官吏考核与监察则例》,将我们所行有效之法,尽数纳入国法!”

笔尖蘸墨,他沉吟片刻,开始书写。这不是普通的奏疏,而是一份纲领性的建言书。

他系统梳理了青州的绩效考核、河南的流程规范、特察组的协作机制,并将其提炼为几大核心原则:

一曰“明责”,权责必须清晰对应,一事一主责,避免推诿;

二曰“透明”,关键政务数据需定期公示,接受上下监督;

三曰“异动”,钱粮、刑名等关键岗位官员需定期异地交流;

四曰“核产”,四品以上官员需申报家庭财产变化,说明异常来源;

五曰“常巡”,巡视监察需常态化、随机化,避免“一阵风”。

写到“财产申报”时,他笔锋顿了顿。他知道,这一条将是捅向既得利益阶层最锋利的一刀,必将引来最猛烈的反扑。

但他还是坚定地写了下去。

奏疏写毕,他并未立即呈送,而是先与裴明、顾恺之密议。

二人皆深表赞同,裴明更从律法角度提出了几处修订意见。

顾恺之则提醒:

“此议太过惊人,需有陛下全力支持,且须有足够分量的朝臣呼应,方有推行可能。”

陈恪深以为然。

他想起在河南时,次辅杨廷渊一系曾对他表露过善意。

或许,这是一个可以争取的盟友。

三日后,陈恪的奏疏通过通政司,呈递御前。

他本以为需要等待数日,甚至做好了被留中不发的准备。

却不料,次日午后,宫中便来了传旨太监。

“陛下口谕,宣都察院佥都御史陈恪,即刻入宫见驾。”

养性斋内,景隆帝独自坐在案后,陈恪的那份奏疏就摊开在御案之上,上面已有不少朱笔批注。

“陈恪,你这奏疏,朕看了三遍。”

景隆帝开门见山,声音听不出喜怒,

“‘明责、透明、异动、核产、常巡’——这十个字,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陈恪沉稳应答:

“陛下,臣之所思,皆源于实务。京海一案,二皇子与冯保之所以能只手遮天,便是因为权责不清、信息不通、人员固化、财产不明、监督乏力。若早有‘异动’,冯保难以在宫中经营如此人脉;若早有‘核产’,二皇子名下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早该察觉;若早有‘常巡’,其党羽在地方所为,也不至数年无人过问。”

他顿了顿,继续道:

“臣在青州、河南所见,亦是如此。制度漏洞,便是贪腐温床。堵住漏洞,不能仅靠严刑峻法,更需依靠设计精良、环环相扣的制度本身。这便如同筑堤防洪,与其待洪水滔天时疲于奔命,不如平日里便将堤坝筑得坚固周密。”

景隆帝手指轻叩奏疏上“财产申报”四字:

“这一条,你可知会掀起多大波澜?满朝文武,家中田产、商铺、银钱,皆要呈报朝廷,透明于阳光之下……你这是要与天下官员为敌。”

陈恪躬身:

“臣非与官员为敌,而是与贪腐为敌。清廉之官,自不怕阳光照耀;唯有心怀鬼胎者,才会畏惧此制。且臣建议,申报之制,可先从四品以上、掌管钱粮刑名之要害职位开始,逐步推行。申报内容,亦由陛下指定亲信官员秘密核验,非必要不公开,以安众心。”

“逐步推行……”

景隆帝沉吟着,目光深邃地看向陈恪,

“若朕命你主持修订这部《新则》,你可能担此重任?”

陈恪心中一震,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撩袍跪地,声音清晰坚定:

“臣,愿竭尽驽钝,肝脑涂地!然此非一人之力可成,需精通律法、熟悉政务之贤才共襄,更需陛下之信任与支持!”

“好。”

景隆帝缓缓起身,走到陈恪面前,

“朕便给你这个舞台。即日起,成立《大夏官吏考核与监察新则》修订馆,你为总纂修官,裴明、顾恺之为副。朕准你从各部院遴选贤才参与,所需文书档案,各部不得阻挠。”

“谢陛下!”

陈恪叩首。

“先别急着谢恩。”

景隆帝的语气陡然转冷,

“陈恪,你记住,此事之难,远超京海查案。你将要撼动的,是数百年来固化的官场规矩,是整个既得利益阶层的根基。明枪暗箭,诽谤构陷,将如潮水般涌来。你若中途退缩,或行事有差,朕也保不住你。”

陈恪抬起头,迎向皇帝的目光:

“臣既选择此路,便已无退路。唯愿以此身,为陛下,为江山社稷,筑一道防腐拒变之铁壁!”

景隆帝凝视他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去吧。朕,拭目以待。”

走出养性斋,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陈恪站在宫墙之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查案者、改革者,更被推上了一个立法者、一个制度设计者的位置。

一场没有硝烟,却可能更加惨烈的战争,即将打响。

而他手中的武器,不再是刀剑,也不是案卷,而是——思想与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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