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第一个高声附和:“欢迎华荧回来!”
“我们都很想你,欢迎回来。”
“咱们这里没有你还真不行。”
“没有你的日子,阳光都不温暖了。”
“这些年我收集了许多八卦,储物戒里堆了一堆留影石,就等着你回来放给你看呢。”
秋恒手指轻触小火焰,眉眼温柔:“欢迎回来,华荧。”
华荧感动:“呜呜呜,我好想你们!”
*
小型飞舟靠近距离天韵泽最近的仙城,秋恒直奔城内的传送阵而去,几番辗转,进入东域。
一路上,他们终于知道华荧之前遭遇了什么,又为何会变成微弱小火苗状态。
最开始,华荧确实被韩子钰欺骗落入歹人之手,她醒来之后一怒之下烧光了关押她的地方,然后逃之夭夭。
那些人在她身上下了追踪药粉,她没发现这件事,没多久便又被抓了回去。
在反抗过程中她杀了好几个修士,其中有一个人是承运门总部长老的爱子。
因此,本就对她的能力惦念不已的那些人更加不愿意放过她。
之后因为承运门在天韵泽的一把手抢人成功,她被关到天韵泽的据点,再没找到机会逃走,并且……
“我的本体被另一个人拿走了一半。”
似是想起本体被切割的痛苦,紫红色小火苗无风晃了晃。
短短一句话中蕴含的意思太多太深,众人呼吸一滞。
秋恒靠在飞舟栏杆边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掩了他眼中骤然升起的怒火。
小火苗几息便恢复平稳,华荧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加上刚才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拼死一搏,拼尽全力燃起大火,我才会变成如今这个虚弱的模样。”
眼中看不到光明,她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暗自发誓即使燃烧尽生命也要与关押她许久的地方和修士同归于尽。
但在禁术刚刚发动的时候,她的主人找到了她。
她的伙伴们喊了她的名字。
于是她不想死了。
“我能感知到另一半本体的位置,只要能寻回那一半,并与之融合,我便能恢复之前的模样。”
只不过就算模样能恢复,损失的实力也不可逆转。
就像撕开的纸重新粘合之后会残留痕迹,她也一样。
但实力折损不要紧。
以她的天赋和主人的带飞,应当用不了多久她便能恢复之前的实力。
重要的是她在意的人都在身边。
在华荧的指路下,他们立刻启程出发,去寻找华荧丢失的另一半本体。
“华荧,你知道那个祭坛的作用是什么?”青玦问。
凌云抢答:“这还用说?你想想承运门的尿性,那祭坛必然是用来抢别人气运的。”
小火苗闪了两下:“凌云说的对,承运门的祭坛都是用来掠夺气运的。”
“但天韵泽的祭坛与别处稍微有些不同,我听说是曲肃临时改的。”
秋恒眸色一闪:“临时改的?是因为你?”
“对!曲肃觉得献祭我,能提高他的火灵根纯度,甚至把他变成火灵体。”
“……”
秋恒可疑地沉默了几息,“闻所未闻的提高灵根纯度的方式。”
他从未听过献祭异火或者火灵能提高灵根纯度。
华荧也觉得不可思议。
若炼化异火或者火灵能提高修士的灵根纯度,那这天下的异火早就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
“什么狗屁献祭!”
青玦不管曲肃怎么想的,一想到竟然有人差点把华荧献祭了,他就拳头痒痒。
“之前就不应该那个姓曲的,应该让华荧把他揍得半死,好好出气才对。”
说完,他又觉得揍得半死这个惩罚还是有点太轻了。
改口道:“还是揍死更解气。”
“虽然我很赞同你最后说的那句话,但这并不现实。”
炽空很理智:“曲肃是天韵泽据点的一把手,我想秋家那边有很多问题等着他回答。”
“你说得对,从大局考虑,利用他给予承运门重击比直接杀了他更合适。”
但就这么什么也不做,青玦还是有点不甘心。
秋恒却道:“若想让华荧出口气,也不是没有机会,总归曲肃在秋家手上,而我姓秋。”
“对我们来说,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找回华荧丢失的另一半本体。”
华荧不解:“秋家怎么突然对承运门动手了?我记得之前族长说过在没弄清承运门底细之前,按兵不动最好。”
她还没自信到仅仅一个与秋恒绑定的她能让秋家倾巢而出。
秋恒神情冷了下去:“秋家有人死了。”
作为在中州传承多年的家族,秋家族人众多,主家分家遍布中州各地。
死去的那些族人皆是分家人,秋恒从前不认识他们,但同姓秋,他还是为对方的死而悲哀。
主人这个时候提这个,那肯定秋家死去的人是因承运门而死。
华荧懂了。
自家人出了事,不论是从情分上讲,还是从颜面上讲,秋家都要拿出态度来。
虽然因为信息不足,一次行动肯定能将承运门斩草除根,但必须要展示出自己对族人的重视。
这就是秋家。
华荧喟叹:“还是秋家霸气,归元大陆鲜少有家族能做到秋家这个程度。”
秋恒不置可否。
*
“你说什么?天韵泽被摧毁了?”
某个光芒暗淡的书房里,男人拍案而起,怒视下首报信的属下:“是谁干的?”
垂首的属下瑟瑟发抖:“是秋家,中州秋家,他们准备得很完备,出手的修士很多。”
“事发突然,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天韵泽据点那边已经联系不上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额头已经死死抵在地上了。
“……而且除了天韵泽,还有数个据点被摧毁,包括皓月城、永璋城、宁城……我们对这些地方的掌控全部失效了。”
“……”
书房内静默片刻,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贯掌控全局的男人感受到事情脱离掌控的滋味。
书桌上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重重砸在面前,垂首的属下眼睛眨啊眨啊眨,恨不能现在立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