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主祭司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用金线绣着神圣符文的白色祭祀长袍,神情肃穆地,来到了苏厄的面前。
他仔细地打量着苏厄,确认苏厄的衣着、仪态都完美无瑕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记住,亚当。在吾主面前,保持你最虔诚的心。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吾主的意志,洞悉一切。”主祭司郑重地叮嘱道。
“是,老师。”苏厄低着头,声音恭顺。
主祭司不再多言,转身,带着苏厄,朝着神殿的最深处走去。
他们穿过了空旷的“电池大厅”,绕过了繁忙的“加工厂”,最终,来到了一扇,由纯粹的光芒构成的巨大门户前。
这扇门,便是通往“光辉之主”沉睡之地的入口——神宫之门。
平日里,这里是绝对的禁区,即便是主祭司,没有得到召唤,也绝不敢靠近。
此刻,光门之上,能量流转,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主祭司深吸一口气,对着光门,再次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带着苏厄,走了进去。
穿过光门的瞬间,苏厄感觉到,周围的法则,瞬间变得,无比的纯粹与凝实。
空气中,流动的不再是能量,而是,近乎液化的光明法则本身。
这里,就是整个“神恩之地”的世界核心。
神宫内部,并非苏厄想象中的金碧辉煌。
这里,空无一物。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色的空间。
而在空间的最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光之法则链条,编织而成的光茧。
那光茧,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神宫,随之震颤。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浩瀚、古老、神圣的威压,从光茧之中,弥漫开来。
在这股威压之下,强如主祭司,都只能,将头,深深地埋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就是“神”的威严。
然而,苏厄,却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的神魂,早已与【咒祖残魂】融为一体,其本质,早已超越了这个世界的认知。这股威压,对他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
但他,依旧,表现出了一个“凡人”,应有的反应。
他的身体,也在“颤抖”,他的脸上,也充满了“敬畏”与“惶恐”。
他的演技,无懈可击。
“你……就是亚当?”
那个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隔着遥远空间的意志传达,而是,直接,在苏厄的灵魂深处,炸响。
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言出法随的恐怖力量,足以,让一个普通的灵魂,瞬间崩溃。
“是……是的,吾主。”苏厄“艰难”地回答道。
光茧,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审视着,眼前这个,渺小的“凡人”。
“你的灵魂……很‘干净’。”良久,光辉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干净得……不像是一个,诞生于凡间的生灵。更像是一件,由信仰,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主祭司听到这句话,激动得,差点昏厥过去。
这是何等高的评价!
苏厄心中,却是毫无波澜。
他知道,真正的“面试”,开始了。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光辉之主命令道。
苏厄,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直视”着那巨大的光茧,眼神中,充满了,一个初见神明的信徒,所应有的,狂热、崇拜,以及,一丝丝的好奇。
“你,为我的苏醒,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光辉之主的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威严,“说出你的愿望,孩子。财富、力量、永生……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赐予你。”
这是一个经典的,“画大饼”环节。
也是一个,最直接的,考验。
考验苏厄的“格局”与“价值”。
如果苏厄,选择财富或者力量,那么,在光辉之主眼中,他,不过是一个,比较有用的“工具”,用完,便可以,随时丢弃。
如果他选择永生,那么,他,很可能会被,直接制作成,一具,最高级的“人形电池”。
苏厄,当然不会,选择这些。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无比虔诚,甚至带着几分“天真”的语气,说道:
“吾主,学生亚当,别无所求。”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让您的光辉,照耀到,更遥远的地方。”
“如果,非要说一个愿望的话……”
苏厄顿了顿,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理想主义”的光芒。
“我希望,能追随在您的身边,学习您那,经天纬地的无上智慧。我希望,能成为您的手中剑,为您,扫平一切黑暗。我希望,能成为您的牧羊人,为您,管理好,您所有的信徒。”
“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有效率。让所有的信仰,都,精准地,汇聚到您的座下。我,想为您,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完美的,信仰国度!”
这番话,让一旁的主祭司,都听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想过,这个少年,竟然有如此“宏大”的“抱负”。
而光茧之中,那浩瀚的意志,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苏厄的回答,完全,超出了它的预料。
它,第一次,开始,真正地,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少年”的价值。
这个少年,想要的,不是个人的赏赐。
他想要的,是“权柄”!
是,成为这家“工厂”的,“首席执行官”!
一个,有野心,有能力,而且,看起来,还无比“忠诚”的“首席执行官”。
这对于一个,刚刚苏醒,身体虚弱,急需一个“代理人”,来为自己,打理一切的“老板”来说,是何等的,具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