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文明火种悬在球形空间中央，金色光芒流淌如液态星河，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了大半。林陌站在阴影与光芒的交界处，黑色长袍下摆随着地核能量的流动轻轻飘动，嘴角的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恶意：“师兄，你倒是比我预想的快了一步。”
陈默将艾莉丝护在身后，空间之力在周身萦绕，形成一道淡金色的防护层：“林陌，你费尽心机引我们来这里，无非是想借我们之手破解守护者的防御，坐收渔翁之利。”他眼神锐利如刀，“但文明火种不是你能染指的东西。”
“哦？是吗？”林陌轻笑一声，抬手一挥，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黑影立刻涌动起来，竟是无数由虚空能量聚合而成的触手，“这些‘虚空侍者’可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它们能吞噬异能，撕碎肉身，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撑到触碰火种的那一刻？”
“少废话，有本事就正面刚，搞这些旁门左道算什么本事！”凯尔握紧圣光光剑，金色光芒暴涨，“上次在北境没揍爽你，这次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他说着就要冲上去，被灵枢伸手拦住。
“别冲动，这些虚空侍者的能量波动很不稳定，贸然攻击会引发连锁爆炸。”灵枢银灰色的瞳孔里数据流飞速跳动，“而且你没发现吗？林陌一直在刻意拖延时间，他在等什么。”
话音刚落，整个球形空间突然剧烈震荡，文明火种的光芒瞬间变暗，一道冰冷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响彻全场，带着穿透灵魂的威严：“检测到未知入侵单位，启动身份核验程序。”
林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低声咒骂：“该死，这老古董竟然还没彻底休眠！”
陈默等人循声望去，只见球形空间的岩壁上，无数复杂的纹路亮起淡蓝色的光芒，纹路交织汇聚，最终在岩壁中央形成一道巨大的全息影像——那是一个通体由能量构成的人形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不断流动的数据流，正是普罗米修斯文明残留的集体意识AI，守护者。
“入侵单位：地球实验体幸存者。”守护者的电子音不带任何感情，“权限等级：未授权。根据普罗米修斯筛选协议，未授权单位禁止触碰文明火种，即刻停止前进，否则启动清除程序。”
“你是谁？凭什么阻止我们？”韩冰握紧合金战刀，警惕地盯着全息影像，他能感受到对方体内蕴含的恐怖能量，比天阶的陈默还要强盛数倍。
“我是普罗米修斯文明实验场守护者，负责监督筛选程序，判定文明存续资格。”守护者的影像微微转动，“你们的文明在筛选中已被判定为失败品，缺乏秩序、充斥内斗、贪婪无度，没有资格继承文明火种。”
“放狗屁！”凯尔忍不住爆粗口，“我们的文明是有缺点，但也有人为了守护他人牺牲，有人为了生存拼尽全力，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我们所有人？”他抬手指向文明火种，“那破火种我们今天拿定了，你想拦我们，先过老子这关！”
“无知的实验体。”守护者的电子音依旧冰冷，岩壁上突然投射出无数画面，快速在众人眼前闪过——有的文明因内部资源争夺引发核战争，最终自我毁灭；有的文明遭遇外敌入侵时，因内部派系分裂无力抵抗，最终沦为奴隶；有的文明掌握了强大的技术，却用来奴役低等文明，最终被宇宙法则反噬，彻底消亡。
“这就是你们文明的未来。”守护者的影像定格在一幅人类自相残杀的画面上，“筛选的本质，是选出完美的文明模板，而你们的文明，充满了致命缺陷，注定走向毁灭。”
林玥看着那些画面，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愤怒：“你只看到了文明的黑暗面，却忽略了我们的坚守与温暖。”她想起新骸城里，人类士兵与尸族战士并肩作战的场景，想起苏婉儿为了破解通讯密码彻夜不眠的身影，“我们会为了保护亲人拼尽全力，会为了守护家园付出生命，这些微小的善意与坚守，比所谓的‘完美’更有意义。”
“从数据角度分析，你们的文明变异系数高达78%，是所有实验文明中最具变数的一个。”灵枢抱着胳膊，语气带着一丝不服气，“完美意味着停滞，而变数才是文明进步的动力。你们普罗米修斯文明不也是从弱小逐渐发展起来的吗？难道你们天生就是完美的？”
守护者的影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处理灵枢的问题：“普罗米修斯文明的进化之路，是基于绝对秩序的优化，不存在无意义的内耗与牺牲，与你们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