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曼逐渐融入了军营的群体生活,陷入了训练、吃饭、撸猫、加练的死循环中了。
“叮,今日签到,获得《双面燕洵》古典舞表演服饰10套,已存入系统背包中!”机械的电子音在卢曼脑中响起。
听到签到获得的东西,卢曼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面不改色的站在队列中摸鱼。
没有这系统,卢曼也没法子顶着原主的壳子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同样,没有这系统,卢曼现在应该在高床软枕里看电视享受生活呢!
弱者没有选择权,卢曼已经有点习惯了这时不时的来一趟异界旅行的生活了。她现在合理怀疑自己可能觉醒了特殊体质才让这些系统前仆后继的绑定她。
这次好像是个单纯的签到系统,每日可以通过签到,免费获得一份物资,比如今日份的裙子。
除了刚来那天特地给原主的伤口治疗了一番后,没有啥特别的,对此卢曼还挺满意的。
不用累死累活的完成任务,只要每日签个到,就能白得各种物资,谁会嫌弃呢!更关键的很适合她躺平。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原主了。卢曼之所以知道原主没了,不仅是因为看到了系统还没修复前原主额头上那咕噜冒血的大窟窿,而且还亲眼看到对方的魂魄飘离躯体,一闪而逝。
果然,人活得久了,啥玩意都能遇到!
现在正处于新兵训练的第三周,其他的训练都好说,但体能训练对于这时的卢曼是个严峻的考验。
3公里跑、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等训练项目一一上线,而且那训练强度还在逐步增加。
就原主这小身板,根本顶不住。更不要说从学校里读书方面的天之骄子堕落为新兵训练营的吊尾车的那种落差,一般人都受不了。
难怪原主要跑路,换成卢曼本人,她也想跑路!
“唉,难得到了这么一个安全感满满的世界,我做点啥不好,非得没苦硬吃!”受训中的卢曼一边听口令向左转,一边放任思绪在脑海里奔跑。
“我这该死的道德底线还是太高了!啥都能接受,就是受不了被祖国妈妈拉入黑名单!”卢曼无奈叹气,想这么多有啥用,还不如规划下怎么给自己加训,增强体能。
“上个世界,兵王老黄分享的内家心法可以试一试看。”这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卢曼脑筋一转,常规加练,不仅苦,还得需要时间来一点一滴的积累。
说不定原主这具躯体骨骼惊奇,是个练武奇才,在团长那个世界,靠着金主的名义,她手里可是收集了不少的内、外家功夫,心法。
“向右看齐”
一声咆哮将卢曼的心神拉回了现实世界,条件反射地,“唰”她的动作一步到位了。没有这点机敏,她怎么敢在黑脸班长的眼皮底下开小差。
伍六一的嗓子在操场上像块淬了火的铁,砸出这四个字时,空气里都飘着火星子。
队列里三十多号人“唰”地摆头,脖颈转动的弧度像用尺子量过,唯有新兵像棵被狂风拧过的小树,脑袋往右转了半圈,肩膀却固执地朝左顶,两只手在裤缝边抖得像刚掏过蜂窝。
“许三多!”许三多?听到这个名字,卢曼莫名觉得有点耳熟,但她也没多想。
哪怕看过很多次,但伍六一心中的那股气还是一下子从心底冒出来,并且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前面两周怕给新兵吓着,还特地收敛了些,但现在都第三周了!也到了让这群不谙世事的新兵们见识一下现实的残酷了,反正连长都把整个营地看得死死的,不怕出现逃兵。
想到这里,伍六一没好气地瞪了卢曼一眼,就是这个新兵,差一点让他们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被瞪了的卢曼用无辜的小眼神回应黑脸班长,她的头上具象化般的缓缓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黑脸班长别扭的扭过头去,旋即,一双剑眉皱得死死的,他像看生死大敌一般的盯住唯唯诺诺的许三多。
其他士兵一开始不适应军营,表现的也很一般,但慢慢地都有向好改变的趋势。
就这个矮小子,像个榆木疙瘩一般,怎么教都没用!两周过去了,怎么一点改变都没有?!
他的皮鞋后跟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发出脆响,一步步地踏在许三多的心尖上。
“你那脖子是生了锈?给我转到位!”
许三多倒也听话,下一秒,他猛地一使劲,下巴差点杵到旁边战友的肩膀上,整个人踉跄着晃了晃。
队列里有人没忍住,喉咙里滚出半声笑,被伍六一一个眼刀钉了回去。
“咦?这班级还有这般人物?”卢曼很是惊奇。
她好奇的上下打量许三多,在摇晃间窥见了他的长相。
他的脸是典型的农村青年长相,不算出众,甚至有些“憨”,肤色偏黑,不同于原身特地晒的那种黑,是长期在户外晒出的健康色;眼睛不算大,但很亮,可惜带着怯生生的迷茫。他的嘴唇偏厚,此时正因不好意思而抿得紧紧的。
伍六一走到许三多面前,手指戳了戳对方的太阳穴:“看哪儿呢?看排头兵的后颈!余光!用余光扫!”
许三多的反应有些好笑,他把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斜前方战友的脖子,脸憋得通红,肩膀却越耸越高,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黑脸班长伍六一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住他的肩往下压:“沉肩!你是要扛炸药包还是要列阵?”
手掌下的肌肉硬得像块板砖,他一使劲,许三多“哎哟”一声,肩膀是沉下去了,腰却弯成了虾米。
“站直!”伍六一吼得操场上的麻雀都飞了起来,“膝盖绷直!两腿并拢!你那裤裆是能塞下颗手榴弹还是咋地?”
闻言,许三多慌得赶紧并腿,可两条腿像被施了咒,膝盖往里扣,脚踝却往外撇,裤缝中间愣是能塞进个拳头。
伍六一蹲下去,扳着他的脚踝往中间推,“咔吧”一声,许三多疼得龇牙咧嘴,刚并拢的腿又弹了回去。
“废了是吧?”伍六一盯着他,“全连就你一个人两条腿长反了?”
好不容易把队列姿势掰得勉强能看,伍六一后退两步,扯着嗓子喊:“齐步——走!一令一动!”
“一!”
所有人迈左腿,手臂前摆,动作整齐得像刀切。只有许三多,左腿刚抬到半空,右手“呼”地甩了出去,左手却死死贴在裤缝上,整个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半边身子往前冲,半边身子往后拽,差点当场绊倒。
“停!”伍六一的声音能把地皮掀起来,“许三多!你给我出列!”
许三多低着头挪出来,手指绞着衣角。伍六一走到他对面,喊:“齐步——走!一!”
许三多抬左腿,右手又跟着甩了出去。
“换!”伍六一吼,“抬右腿!”
右腿抬起,左手“啪”地前摆。
队列里终于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一抹笑意爬上卢曼的唇边,她正兴致勃勃的把这一切当乐子瞧呢!她也没啥坏心眼,就是感觉摆脱热搜位置有希望了!
虽然有点不厚道,到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兄弟,再给力点,争取把黑脸班长的火力全吸引走,让咱也放松放松。
此时,许三多的脸瞬间红透,耳根子烫得能煎鸡蛋。他咬着牙,在伍六一再三的口令里反复抬脚,可手脚像是分了家,左腿和右手永远像绑在一根绳上,一牵就动。
“你是顺拐!”伍六一的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火气,他抓起许三多的左手,往他右腿边按,“记好了!抬右腿,出左手!抬左腿,出右手!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你想翻天?”
许三多盯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脚,眼睛里全是茫然,像是在研究什么高深的数学题。“再来!”伍六一松开手,“一!”
许三多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默念“左手动,右腿动”,结果左腿抬起来,左手跟着挥了个半圆,差点打在伍六一脸上。
伍六一猛地后退一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盯着许三多,突然弯腰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左”和“右”,“给我看着!左脚对右手!右脚对左手!再错,今天这操场你就别想下去!”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许三多盯着地上的字,鼻尖上的汗滴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伍六一的皮鞋在旁边戳着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在给他的动作打拍子,又像在倒计时。
而远处的队列里,战友们的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得许三多后背发烫——他知道,自己又成了全连的笑话,可他攥紧拳头,还是想把那两条不听使唤的腿,走好这一步。
看着看着,卢曼也不笑了。唉,这班长也是死脑筋,这许三多一瞧就是个慢热型的,需要时间一点点掰正,哪能这么死磕!
她究竟要不要出头,打断这没意义的死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