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里一直有个习惯———饭前一支歌。此时连队的食堂前,歌声此起彼伏,六连的战士们正激情澎湃的唱着:“一支钢枪手中握,
一颗红心向祖国,
我们是革命战士,
人民的子弟兵。
党中央怎么说,
咱就怎么做,
喔,哦哦哦,
党中央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六连唱完了,歌就断了,大家的目光不由的往七连这边扫。
高城和许三多,一官一兵,孤零零的站在六连旁立正。
这蹭个饭,蹭了个百分百的回头率!
也是在这时,许三多开口了:“有一个道理不用讲,预备唱。”
高城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许三多。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
要阻止来不及了,高城脸皮薄,不好意思唱,只能嘴巴一张一合的假唱,整支队伍的歌声全靠许三多撑着。
在一旁,看着难受的六连长,走过来劝高城:“哎,干什么,快进去,快进去,知道你难受……”
这时,高城一股怒火上涌,他反而更来劲了,声音吼的比许三多还高:“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到海洋。谁没有爹,谁没有娘,谁和亲人不牵肠?”
等两个人一板一眼的把歌唱完,食堂外只剩下他俩和六连长了。
等他们走进食堂,六连的士兵们早就落座开吃了。
他们俩尽量的不去看别人的目光,找到六连提前预备的位置就坐下吃饭。
最后却被六连长亲自抢了饭碗,只能老老实实和六连的几位军事主官坐在一起。
“老七啊,这次我服了,彻底服了。你们两个人的连队,硬是把我们六连毙得满地找牙呀。”
高城和许三多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士兵看他们的目光不是嘲笑,而是尊敬——因为他俩刚刚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
“老七,别犯愁。”六连长开解高城。
“啊,我不犯愁。”说到这里,高城顿了一下,看了身旁低头吃饭的许三多一眼,:“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就忘了什么是犯愁了。”
六连长语重心长的宽慰他们:“从这个全局战略来说,你(高城)是军校的优秀学员,两届的优秀连长。”
“你(许三多)呢,是全能尖兵,光那个奖状啊,就可以挂一墙。团里这么决定呢,肯定是有他的深意!啊~”
分析的很中肯,已经从怨天尤人的状态脱离出来的高城点头不语。
吃完饭后,高城叮嘱了一句:“中午开始,准备三个人的饭哦!”
六连长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你们那个兵王回来了?人呢?”
高城带着许三多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说要睡到中午的卢曼不到10点就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出现在高城、许三多面前,对了,身后还跟着一只黏人的大橘。
“三多,帮我再包扎一下伤口。”卢曼大大咧咧的把医疗箱推过去,与其让他们担心,还不如亲眼看下伤口。
纱布一层层揭开,一道细长的伤口露了出来。看到它,高城和许三多反而轻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想象中的惨烈。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高城终于有机会问出自从昨晚见到卢曼就想问的问题了。
“我,成绩优秀,训练营提前毕业。”卢曼答得避重就轻,云淡风轻。
“呵,那伤呢?”
高城眼眸暗沉,死死的盯着卢曼的眼睛,就连小心翼翼包扎伤口的许三多都抬起头,看了过去。
卢曼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嘿嘿,就是回团的路上,见义勇为,然后一不小心受了点皮外伤。”
“呵,这么说对方挺有实力的?要不怎么能伤到我们钢七连的兵王!”
卢曼假装没听出高城的阴阳怪气,颇为坦诚的说:“实力怎么样不清楚,主要是对方出其不意,暴起伤人,又是在人群中,我刚好就在现场,这不,就替人挨了一下……”
“呵呵…”
卢曼在高城越来越具有压迫性的目光中,声音一点点的小了下去。
这时,感到伤口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的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许三多把消毒的碘伏换成了酒精。
“三…多?”
许三多露出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据说酒精的消毒能力比碘伏强,那刀,也不知道干不干净,用酒精,保险点。”
这一瞬间,卢曼的心拔凉拔凉的,她欲哭无泪的向高城投过去了一个求救的目光,高城却左顾右盼,就是不接招。
卢曼只能咬牙忍住了,话说,之前没感觉,现在被许三多这么一点,还真有点后怕,那狗东西不会真在刀上面涂东西吧?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体检预防下?
转念一想,不对啊,进入模拟空间,身上有啥毛病都数据化了,应该是虚惊一场。
果然,下次外出得再苟一点,如果能穿着机甲出门就更好了!
卢曼的美梦下一秒被高城冷冷的拍醒了:“想什么呢?一不留神就溜号?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最近过得不怎么好的卢曼瞬间两眼泪汪汪的看向高城,一副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小模样。
“连长,还是你懂我……”
高城的身体僵了一下,移开目光,身上那股冷硬的气场也跟着塌了大半——睫毛精+桃花眼,还真挺有杀伤力的。
更不要说,卢曼脸上原来的那点婴儿肥,如今全没了,虽然五官更立体精致了,但苦肯定是没少吃。
又想到那双伤痕累累的手,高城眼神不自觉软下来,却还嘴硬着别过脸:“干什么!成什么样子,你暧昧,你俗气…”
这时,许三多包扎完了,卢曼幽怨的瞪了许三多一眼,因为她的手又被包成了咸猪手——真得是太太夸张了。
“哎,不对啊,这种情况,对方应该会打电话过来核实你的身份,我怎么没有接到电话?”
高城猛地转头,看向卢曼,但不是怀疑她撒谎,而且这事的流程确实不对。
“哦,他说和我们团的团长是老战友,然后直接给团长打电话核实了。”
卢曼闷闷不乐的盯着手臂上用绷带扎成的蝴蝶结,真的很想很想……
“我劝你,不要动那个蝴蝶结。”许三多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卢曼表示,有被威胁到。
高城:“不对啊,他是谁?”
同一时刻,卢曼发现了新大陆的对着许三多:“咦,许三多,你成班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