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皇上的命令,不能主动接触嫔妃,可远远看一眼她们在做什么,也能解解闷。
说干就干。陈九斤起身回到屋内,在脑海中唤出系统:“一键易容成皇上李旦。”
白光闪过,镜中的自己瞬间换上了皇上李旦的面容,身形也随之改变。
【叮!系统提示:未经皇上允许擅自易容假扮,若被察觉,会引起皇上猜忌,失去信任,请谨慎使用哦~】
陈九斤心中一凛,知道系统的提醒并非多余。
他仔细整理好明黄常服的衣襟,确认没有破绽后,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专挑宫道旁的树荫或假山走——能少被一个人看到,就少一分暴露的风险。
第一站,他去了丽妃的丽景轩。
离着院子还有几步远,看门的小太监就眼尖地瞧见了他,连忙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不必声张,也不用通报丽妃。”陈九斤压低声音,模仿着皇上的语气,摆了摆手。
小太监不敢多问,连忙起身退到一旁,目送他走进院子。
殿内亮着灯,暖黄的光透过窗纱洒出来。
陈九斤站在廊下的阴影里,远远望去——丽妃正身着一袭水绿色舞裙,在殿中伴着月光起舞。
她的舞姿依旧轻盈,旋转时裙摆像绽放的莲花,可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惆怅,连抬手的动作都透着落寞。
“许是这般月色,她也盼着有个知己陪吧。”陈九斤心中微动,想起上次与丽妃同床时,她坦诚相待,将他视作知己。
此刻看着她独自起舞,他也心痒痒的,想推门进去,光明正大欣赏她的舞姿,跟她聊聊曲谱,弹琴说爱。
可一想到没有皇上的命令,擅自露面可能暴露身份,甚至连累丽妃,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只在阴影里静静看了片刻,便悄悄转身离开。
离开丽景轩,陈九斤绕着宫道走侧门,来到了柳贵妃的凝香殿。
他没靠近寝宫,而是躲在旁边的花园里,透过花枝的缝隙往殿内看——
柳贵妃正斜倚软榻,姿态慵懒。她膝头横放宝剑,乌木鞘鎏金纹映着月光。指尖轻搭剑鞘玉饰,似在沉思;偶尔抬眼望月,眼尾上挑,眸中既有魅惑又藏着锐利。
陈九斤望着她的身影,思绪不由得飘回上次——
那时他还不会易容,是皇上亲自来凝香殿,入夜后皇上借口离开,他才顶替上去侍寝。
虽说当时他尽量模仿皇上的言行,可事后总觉得柳贵妃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此刻想来,柳贵妃那般聪慧,或许早就知道那晚第二次出现的“皇上”,其实是他这个太医陈慕尧。
就在他出神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划破了夜的静谧:“皇上驾到——!”
陈九斤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明黄常服,又摸了摸脸上的易容——此刻他顶着皇上的脸,穿着皇上的衣服,若是真皇上过来,两人撞个正着,后果不堪设想!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猫着腰,顺着花园的假山石快速躲到一棵粗壮的海棠树后,屏住呼吸,透过枝叶的缝隙往外看。
只见一队太监宫女簇拥着明黄的身影,正朝着凝香殿的正门走去,为首的正是皇上李旦——他穿着与陈九斤同款的常服,面色比之前稍好了些,显然是刚结束打坐,特意来柳贵妃这里。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陈九斤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都冒出了汗。
他紧紧贴着树干,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被巡逻的侍卫或随行的太监发现。
殿内的柳贵妃听到唱喏声后,立刻收起了眼中的异样,快步走到殿门口接驾:“臣妾恭迎皇上!”
李旦伸手扶起她,两人并肩走进殿内,太监宫女也纷纷退到殿外等候,只留下几个贴身的伺候着。
陈九斤躲在树后,看着殿内亮起的灯光,心中满是紧张——
他知道此刻逃跑风险太大——殿外虽只有几个太监候着,可侧门通向的宫道上,偶尔会有巡逻的禁卫军经过,撞见他这身明黄常服,必然会上前请安。
一旦真皇上再次出现,到时候真假皇上的戏码就会彻底穿帮。与其冒险,不如静观其变。
他调整呼吸,将耳朵贴向树干,尽量捕捉殿内的声音。
殿内皇上拔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爽朗:“爱妃,如今朕身子稍好些,第一时间就来这凝香殿看你了。”
这声音洪亮,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
接下来的对话,就模糊得听不真切了,只能隐约听到柳贵妃偶尔应和的声音,语气平淡,没有太多起伏。
陈九斤悄悄探出头,透过窗纱的缝隙往殿内看——柳贵妃正站在皇上身侧,为他倒茶时动作恭敬,嘴角也挂着浅笑,可那双平日里灵动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见到皇上的欣喜,反而透着几分疏离的应付,像是在完成一场不得不演的戏。
这一幕让陈九斤心头微动,记忆瞬间翻涌——
上次他顶替皇上与柳贵妃同房时,她看他的眼神可不是这样。那时她眼底藏着柔光,连指尖触碰时都带着羞怯的温度,行房事时更是主动迎合,没有半分勉强。
两相对比,柳贵妃对皇上李旦的“冷淡”与对他的“热络”形成鲜明反差,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她果然知道……”陈九斤在心底确认——柳贵妃定是早就察觉,那晚与她温存的“皇上”并非真的李旦,而是他这个太医陈慕尧。或许是他模仿皇上时的细微破绽,或许经过问诊和骑马的相处,她对“陈慕尧”太过熟悉。
总之,这位聪慧的贵妃,早已看破了那层窗户纸,却选择将真相埋在心里。
没等陈九斤细想,殿内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清晰地穿透门窗,落在陈九斤耳中:“传皇上口谕——今晚留驻凝香殿,柳贵妃侍寝!”
“什么?!”陈九斤的心脏猛地一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