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大乾官员士绅谈之色变的所在。
此时,齐王身着亲王蟒袍,手持天子御赐的战剑,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这让所有人都畏之如虎的地方。
在那北镇抚司的正堂上,默啜也不客气,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那张指挥使大位上,在他下方,指挥使楚清平,指挥佥事图蒙都是赶紧对他行礼。
“参见殿下!”
默啜也不跟他们废话:“去把人提出来!”
“尊令!”
锦衣卫两大巨头同时应命,而不多时,就有锦衣卫押着两人出现在了这里。
其中一人此时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只能让人架着,而另一人却依然穿着常服,身上毫无伤势,走过来时对周围的锦衣卫都是不屑一顾。
直到来了正堂,在看到那位子上坐着的人后,那身着常服的人顿时慌忙跪倒在地:“臣中城兵马司指挥陈莆,参见殿下!”
陈莆,现任中城兵马司指挥,南下伐周时他隶属于中路军,和斡力布关系不错。
可是在大乾攻伐辽东的时候,陈莆曾做过默啜手下的校尉。
换句话说,相比于斡力布这个领导,默啜才是他的老领导。
“陈莆,我本不想为难你,但实在是你运气太差!”
默啜坐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那儿的陈莆。
随后他也不管陈莆如何脸色,便把目光投向了被打的不轻的陈兴。
“在乐坊的时侯,你把我祖宗八辈都骂了,但是我一句都没回你,也算是对得起你哥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哥是谁了,那你知道我哥是谁吗?”
默啜面无表情地问道。
而下面那被打的半死,来之前却被锦衣卫灌了参汤,强行吊住命的陈兴此时却是一声都不敢吭了。
他只是坏,但他不蠢。
众人称这人为殿下,而就连锦衣卫都如此忌惮此人,再加上年纪,他此时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齐王了。
而齐王的兄长,那不就是当今陛下吗?
一想到自己把齐王的祖宗八辈,也就是陛下地祖宗八辈都骂了一遍,此时陈兴想死的心都有了。
“混账东西,你他妈都说了什么?”
听到默啜的话,陈莆差点一口气没调过来,直接晕死过去。
他本来还想着今天这小子又惹上了什么事,居然让他去摆平,此时他终于是明白了,合着……
“殿下,小的知道错了,求殿下看在家兄南征北战,为陛下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份上,从轻发落啊!”
哪怕被打的半死,可陈兴此时依旧拼命的跪在那儿磕头,祈求默啜开恩。
对此,默啜面不改色:“你求我做什么,骂我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得罪了你,我全家今晚都得死!
不过我这人最近还不太想死,所以就只能让你先去死一死了!
不过看在你兄长面子上,我给你个全尸。
来人,赐白绫!”
“是!”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哥,哥你救我啊哥!哥!”
陈兴哭着喊着被人拖走了,而此时场中就只剩下了陈莆。
看着这个也算是跟了自己不短时间的人,默啜直接说道:“我之所以还愿意见你,不是因为你功高。
而是因为从去年到现在那些所有跟世家有牵连的武将里,你虽然收了世家的礼,但你收的最少,和他们离的最远,干的丧天良的事儿最少!”
“臣谢殿下……”
陈莆心中一喜,此时也顾不上亲弟弟被处死的事儿,立刻就要谢恩。
但默啜紧跟着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来人,赐酒!”
默啜话音落下,立刻就有锦衣卫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是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你死之后,我会说你是觉得愧对陛下,所以心生犹豫最后病故,如此你的家人不会被牵连,他们依然能过的很好。”
默啜看着陈莆,脸色平静的有些吓人。
“所以,上路吧!”
看着默啜眨也不眨的眼睛,陈莆瞬间就明白了默啜的意思。
齐王这根本不是在徇私报复,他是要借着这个名头清理京畿周围所有跟世家有牵扯的武将。
对此,陈莆冲着默啜拜了一拜后,当即便是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默啜摆了摆手:“送陈将军回府吧!
陈将军,你应该还有六个时辰的时间跟你家人道别,珍重了!”
“殿下保重!”
陈莆转身离开,而此时默啜再度下令。
“锦衣卫指挥使楚清平听令!”
“臣在!”
“你带上锦衣卫的人,持此剑,将这名单中的人全部缉拿到北镇抚司。
若有抵抗,阻拦,无论其官职,爵位,身份当场格杀勿论!”
默啜一边说,一边儿将手中的那把[乾皇剑]递给了楚清平,随后又拿出一张纸给了出去。
楚清平不敢怠慢,赶忙退场离开,一旁的图蒙也是赶紧跟了出去。
而看着楚清平的背影,默啜的亲兵不由得问道:“殿下,一下子抓那么多人,会不会闹的有点大了?
就算陛下赐您的[乾皇剑]有先斩后奏,如朕亲临的特权,可这事儿毕竟牵扯了那么多人。
五城兵马司指挥还有京师大营的十几位将军,您说抓就抓,这明天肯定会有人弹劾您的!”
对此,默啜根本就不在乎:“反正我都要走了,能替老哥处理一点就算一点吧。
再说了,我出来胡闹老哥可是知道的,只不过规模稍微大了点儿罢了。
只要不气着老哥,其他人……”
默啜哼哼一笑:“让他们且弹劾去吧,我无求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