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踉跄着冲进院子,左肩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快走!他喘着粗气,那两个人不对劲,他们...他们的血是黑色的!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院墙。来者一高一矮,都穿着漆黑的斗篷,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较高的那人伸出苍白的手,指尖滴落着黑色液体,落在地上发出的腐蚀声。 把寒魄珠交出来。声音嘶哑难听,像是蛇类的嘶鸣,那不是凡人该碰的东西。 穆霄将众人护在身后,强忍着经脉的刺痛运转龙魂之力。胸口的两颗珠子同时发出微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体内流转。 玄冥族的人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沧溟族长突然转身,蛟头拐杖重重顿地,当年你们偷袭我族圣地时,可没这么讲道理! 两个黑衣人明显一怔。矮个子的那个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青色鳞片的脸:沧溟老儿?没想到你还活着。托你们的福,苟延残喘罢了。沧溟冷笑,拐杖上的蛟头突然睁开双眼,射出两道蓝光,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海蛟之怒的滋味! 蓝光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冰。两个黑衣人急忙闪避,高个子的斗篷被擦到一角,瞬间冻结碎裂,露出下面覆盖着黑色鳞片的身躯。 老刀鱼推开后门让众人先走,穆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沧溟族长周身环绕着水蓝色光芒,与两个黑衣人战作一团。柳三变也咬牙挺剑加入战局,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不断滴落。 我们不能丢下他们!穆霄挣扎着想要回去。 别犯傻!老刀鱼死死拽住他,铁琵琶快走,沧溟那老家伙比你想象的强得多,留下反而拖累他! 一行人钻入后山的密林,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北方疾行。穆霄体内的银针开始发烫,他知道这是力量即将失控的征兆。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沧溟族长所说的寒鸦渡。那是一个建在河湾处的小码头,停着几艘渔船。最边上那艘船体修长,船头雕刻着海蛟图案,正是沧溟家族的标志。 就是那条船。老刀鱼松了口气,正要带他们过去,突然警觉地停下脚步,等等。 穆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码头阴影处站着一个人影。月光下,那人银发如雪,手持一柄细长的弯刀,刀身泛着幽幽蓝光。 又是个玄冥族的?青瓷低声问,手按上了剑柄。 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转身面向他们。出乎意料的是,那竟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银发蓝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你们就是沧溟叔叔说的客人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与之前遇到的黑衣人截然不同,我是沧月,奉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老刀鱼没有放松警惕:沧溟族长可没说会有接应。 女子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鳞片状的信物:叔叔说你们可能会怀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看。 穆霄接过鳞片,脑海中回想起沧溟族长的话,把沧月带走,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他朝老刀鱼点点头:是真的。 沧月看向穆霄,蓝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你就是那个拿了寒魄珠的人?叔叔说你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只有暂时离开玄冥族才会停止对蛟人族发难。她指向南方,沿这条河上行三日,可抵达霜痕城,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 老刀鱼皱眉: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我还有任务。沧月望向南方,眼中浮现忧色,那两个玄冥族的刺客只是先遣,后面还有更多的玄冥族人,我得回去帮他们。 穆霄想了想说道,沧月,沧溟族长让你送我们离开,让你后跟着我们,沧月脸色微变:不相信的问道,真是沧溟族长说的,众人一到点头,老刀鱼还加了句,是让你以后侍奉他一辈子,这话听得沧月面红耳赤……远处传来隐约的号角声,沧月神色一紧:他们追上来了!你们快上船,我们赶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