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抽出短刀，刀身在微光中映出一道冷冽的弧线。慢慢靠近后才看清，红衣护法正蜷缩在石缝深处，怀里紧紧搂着个蓝布包袱，包袱被勒得变了形，显然里面装着不轻的东西。她的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裤管被血浸透，暗红色的血珠顺着脚踝往下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听见动静，她猛地抬头，凌乱的发丝下，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闪过一丝狠戾，手下意识地往腰间摸去——那里本该别着一把淬毒的短匕，此刻却空空如也，想来是掉落在哪处了。
“红衣护法，束手就擒吧！教主、四大长老已被我们首领斩杀，九大护法，黑衣护法早在半年前被首领斩杀在寒江渡，剩下的七大护法补俘，茶灵教已名存实亡了，”血龙卫低喝一声，声音在石缝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红衣护法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狠戾渐渐被绝望取代，她死死盯着来人，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们……你们怎么会找到这儿？这地方……除了教主，没人知道……”
血龙卫没答话，上前一步，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肩膀，右手反剪她的胳膊，从腰间摸出麻绳，三两下就捆了个结实。红衣护法疼得闷哼一声，怀里的包袱“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锭金灿灿的元宝，还有些散落的珍珠玛瑙，在微光中闪着冰冷的光。
“搜！”崖顶的同伴高声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血龙卫应了一声，仔细检查了石缝的每个角落，岩壁上的凹洞、松动的石块后，再无其他藏匿之物。他俯身拎起那个蓝布包袱，掂量了一下，足有十多斤重。确认无误后，他解下手腕上的绳索，一端系在红衣护法腰间，朝崖顶喊：“拉！”
崖顶的血龙卫发力拽绳，红衣护法被吊离地面时，疼得尖叫出声，右腿的伤口被牵扯，血涌得更凶了。被吊上崖顶时，阳光正好照在她脸上，那张往日明艳的脸此刻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那身标志性的红衣被血污和尘土浸透，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再无半分往日的妖娆与嚣张。
“带走！”左侧的血龙卫低喝一声，和同伴一人架着她的一条胳膊，往山下拖去。红衣护法的脚尖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崖边的风依旧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却再吹不散这迟来的惩戒，也吹不回那些被她用毒匕终结的性命。
红衣护法被两名血龙卫架着往万茶殿挪步，脚踝上的伤口被粗糙的石板磨得外翻，血珠一滴滴沁出，在身后拖出断断续续的红线，像一道绝望的标记。她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被麻绳捆住的手腕还在无意识地挣动——绳结勒得皮肉发红，甚至泛起青紫，却再没了先前的嘶吼，只剩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仿佛连挣扎的力气都随着血滴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