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从坑中跌落,正是老妇人。她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原本藏在袖中的左手此刻无力地垂着,青黑的指甲泛着死灰。她抬起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不可能……不可能!这五行无极功从未有人能破……你怎么可能……”
穆霄拄着剑站起身,鲜血顺着他的衣角滴落,眼神却冷冽如冰:“没有破不了的阵,只有不肯变的法。”
老夫人望着他,眼中的狠厉渐渐被绝望取代,喉头又涌上一口血,终是眼前一黑,瘫软在地,再无声息。
穆霄提着破障剑,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踩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敲在老夫人的心尖上。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胸口的剧痛却让她眼前发黑,几次撑起身子又重重摔落,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方才那记龙魂斩已震碎她的五脏六腑,便是无人动手,也撑不过两个时辰。
但穆霄不会给她留这两个时辰。无数次生死厮杀早已教会他,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与身边人的残忍。斩草,必须除根。
他在老夫人面前站定,剑身垂在身侧,血珠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红。“如果你肯说出教主的底细,说出那些孩童的下落,”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反正都是要死,何必再受那无尽的折磨。”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抬起手,竟想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可她的手刚举到半空,一道寒光已呼啸而至——穆霄手腕轻抖,破障剑如灵蛇出洞,瞬间削断了她的左臂。
“噗嗤”一声,半截手臂带着血雨飞落在地。老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冷汗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衣衫。先前那空荡荡的袖子是伪装,此刻却是真真切切断了臂,剧痛让她浑身抽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她抬起头,仅剩的独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穆霄,那眼神怨毒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若是眼神能杀人,穆霄早已被凌迟千万次。
“你……你就是个恶魔!”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破碎不堪。
穆霄面无表情,剑尖在地上轻轻划动:“与你们这些连孩童都不放过的畜牲相比,我还算仁慈。”他语气陡然转厉,“你们用孩童的血肉喂养邪祟,用无辜者的性命铺就所谓的‘大计’,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便是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揪出来,亲手送进地狱。”
老夫人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啼哭:“哈哈哈……教主会杀了你们的!你们谁都活不成!茶灵教的大业……绝不会毁在你们这些蝼蚁的手里……”
她说着,猛地用力,竟想咬舌自尽。穆霄眼神一凛,手腕翻转,破障剑的剑尖精准地挑入她的口中,轻轻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