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的小王村,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村民们虽有疑惑,却都信任村长,纷纷背着包袱往村后山林走去。一场关乎全村人生死的转移,在晨光中悄然展开。
铁艳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村民们背着包袱往山林挪动,沉声对身旁的弟兄道:“告诉大家,把家里能带走的粮食都带上山,一粒也别留给官军。带不走的粮食索性就烧了——等这阵风头过了,我铁艳保证,十倍还回来!”
村长拄着木杖站在她身旁,对着陆续经过的村民高声道:“乡亲们,都听铁姑娘的!穆首领是咱们的恩人,他的人有难,咱们不能帮倒忙!带不走的东西烧了就烧了,总不能让那些兵匪占了便宜!”
有村民起初还舍不得祖上传下的旧物,闻言也咬了咬牙,转身回家将带不走的谷物倒在院心,又抱来柴草堆上。几个年轻后生干脆拎着火种,挨家挨户检查,遇到迟疑的便帮着点火,浓烟很快在村子上空升起,带着草木燃烧的焦味。
快到巳时,最后一批老弱被搀扶着走进后山的密林,所有人终于安全撤到了山洞。铁艳清点人数,见村民都在,松了口气,随即对几名弟兄道:“你们再回村里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人,顺便在村口、巷弄里布些机关——绊马索、滚石、陷阱,能拖他们一刻是一刻,争取等周将军他们赶来。”
几人领命,迅速折返。山洞里,村民们挤在一起,虽有些惶恐,却没人抱怨。村长走到铁艳身边,递过一块干粮:“铁姑娘,歇歇吧。这山洞是早年挖的,有水源,存的粮食也够吃些日子,他们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
铁艳接过干粮,却没吃,望着洞口外的山林,眉头紧锁。她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瘦子的人马,怕是快到了。
“但愿……能来得及。”她低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刃。山洞外的风穿过林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峙,奏响序曲。
离小王村还有两里地时,瘦子正骑在马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传令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头领,前方小王村方向升起大片烟雾,看势头不小。”
旁边的朱彪凑上前,嘿嘿一笑:“这辰光快到午时,说不定是村民在做饭呢,倒省得咱们动手烧了。”
瘦子眼皮都没抬,只冷冷道:“你带两人再去探,看清楚烟雾是从哪来的。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
“是!”传令兵应声而去。
队伍速度陡然加快,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朝着小王村压了过去。
而在离官道不远的一处山岗上,两名夜枭弟兄正趴在灌木丛后观察。见远处黑压压的队伍铺天盖地而来,粗略一数竟有五百余人,一人低声道:“来得真不少。你赶紧回山洞报信,告诉阁主敌军逼近,我在这儿盯着他们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