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天鹅带着星离开后,萨姆面对黄泉两人之间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战。
此刻萨姆周身火焰喷涌,对着黄泉说道:“你该拔出那把刀了,游侠。”
但黄泉此刻依旧是拿着装着刀鞘的刀,面对着萨姆,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猎手,你,还会做梦吗?梦见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听到这里时萨姆不为所动,周身火焰更甚几分,即将再度出击。
而黄泉此刻的精神却是回陷入了回忆之中,回到了几天前的永火官邸。
在这里她曾直面冥火大公阿弗利特,她曾劝过阿弗利特留下那只八音盒,这样他也不用死,但是听了黄泉此话之后冥火大公却坚定的说道:“选择?毁灭的血徒容不下犹豫。”
听着阿弗利特的坚持,黄泉不禁说道:“…陀斐特的火魔,即便你为那位星神献上生命,也得不到他的垂青。”
“游侠,你行于狭隘的「巡猎」,自然无法理解。我们从火中来,沐火而生,蔓延、焚烧、破坏,直到薪柴燃尽,留下一地死灰。燃烧是火魔的一生,起点与终点,我们向死而生,只为贯彻宇宙真理理的一种侧写——万物皆为毁灭而生。”
但黄泉接着却又反驳道:“你的同伴似乎不这么想,他们为你争取了活命的机会。”
对此冥火大公却是坦然道:“他们是我的孩子,同曾经的我一样,是尚未白热的火苗,他们还年轻,我不会责备。但我的火焰已然嘶哑,时间已经不多,看见远方的盛会之星了吗?我要将炼狱带往那里,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须将你跨越。”
说到这里时阿弗利特身上的烈火也开始绽放出此生最后但也最耀眼的光芒,语气之中也只剩下坚定。
接着黄泉看着他,依旧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冥火大公接着回答道:“因为,在他们开辟的道路上,你比你走得比我更远……「令使」。”
黄泉听后陷入沉默,大公见到其陷入沉默于是接着说道:“你隐瞒不了自己的身份,拔出那把刀吧,我们诚然会留在这里,我们注定会决一死战,因为我*选择*这么做。毁灭是壮烈的一瞬,若倘若卑劣求存,此生就太过漫长。”
“即便答案可能是你自身的毁灭……”
黄泉此刻已然有所决断,所以最后询问阿弗利特的选择,阿弗利特最后依然坚定答道:“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正如你的存在,一切为了毁灭而存在,令使也不外如是。就连虚空之中也能诞下美梦,所谓的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事。”
黄泉再次陷入沉默,最后答道:“好吧,我答应你。”
“你会见证这世上最为璀璨和爆烈的火!愿这燃烧照亮你深不见底的梦!”
回忆到这里时黄泉接着说道:“深不见底的梦……的确,但你误会了一件事。这把刀仍在鞘中并非处于怜悯或轻视,它是我不愿示人的秘辛。但作为回敬……”
在这样说时,黄泉的手也搭刀上的刀镡,接着继续道:“我会向你坦诚,「巡猎」,并非我所行的道路……”
最终,黄泉拔出一刀,同时对着阿弗利特最后说道:“…愿死亡结束你漫长的梦,引领你归还清醒的世界……”
而在回忆到这里时,而黄泉却又将自己握上刀柄的手放下,接着对着萨姆道:“我依然会梦见。”
萨姆听着黄泉这话。也是收起了自身身上的火焰,看着黄泉,接着黄泉对他继续道:“收手吧,你的时候未到。”
“我的时候?”萨姆有些疑惑的问道。
黄泉看着他,接着说道:“我见过许多看似高明的伪装,能掩盖外表,但藏不住内心,你也不例外。星,你没想杀死她,你出手只是为了驱散我和那位忆者,为什么?”
萨姆听后一时间陷入沉默,好像是没有料到自己的伪装会这么就被看破。
接着黄泉继续道:“是「命运的奴隶」让你这么做的?”
“你知道艾利欧?”萨姆显然十分惊讶。
接着黄泉面对萨姆居然是这这个态度也是同样有些意外的说道:“我以为这件事会写在你的剧本上。
萨姆接着解释道:”我的剧本向来只有几行,除此之外,不必要,也不需要。他知道我的性格,命运只有一种,谁也无法绕开。而在那之前,我有选择的权利。但你似乎不知道,所以该我提问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面对萨姆的提问黄泉想了想后则是说道:“也许不是你的敌人。”
“答非所问。”显然萨姆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而黄泉对此接着却说道:“我不值得你如此好奇,独行银河的人总有些秘密,我也被公司通缉过,对星核猎手有所了解也并不奇怪,但也仅止于此……或许我可以帮你。”
听到黄泉突然说起这件事萨姆继续问道:“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我时常会忘记一些事,因此比起回忆,更习惯用感受去捕捉些什么。所以我知道那冰冷的铠甲里是谁。”
萨姆听到黄泉这话也是再次愣住,接着陷入沉默,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应。
黄权见萨姆不说话,接着提议道:“怎么样,愿意脱下装甲谈谈了吗?”
“尚不是时候。”萨姆做出了自己的回答:“我不需要帮助,但可以给你一个意见建议,这样对你我都更好:如果你的目标是「钟表匠的遗产」,就去调查家族,他们不仅掩盖了死亡的存在,还埋藏了梦境的过去与真相。”
“我已经在这么做了。”黄泉接着说道。
而在这话之后萨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以及星穹列车不是你的敌人。”
“这我也知道,只是不曾想过会从你口中听闻。”
而黄泉接着也是顺势又问道:“接下来呢?星被黑天鹅带走了,你要去找她吗?”
萨姆摇头道:“没有那个必要了,告诉你也无妨,艾利欧给我的指示只有一条——「让星穹列车一同追逐盛大的遗产」。我试过用更简单直接的方式了结此事,但结果如你所见,我正站在这里与你对峙,我失败了,剧本无可违逆。”
“「所谓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事」……”黄泉突然说了一句冥火大公曾对她说过的话,接着在离分别之前,黄泉最后问道:“罢了,在分别前,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在你的剧本中,有任何关于「我」的部分吗?我想知道,在命运所见的未来中,我留下了怎样的注释。”
萨姆接着想了想后说道:“很遗憾,只字未提。”
黄泉最后叹息一声:“并不意外。”黄泉接着便是转头就走,萨姆也没有攻击的意思。
但接着萨姆却还是叫住了黄泉道:“等等。”黄泉疑惑偏头,然后萨姆接着说道:“我不会。”
“什么?”黄泉一愣。
接着萨姆解释道:“你最初的提问,「你是否还会做梦,梦见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我不会,从来不会。我生来便没有做梦的机能,我是为冰冷的现实而活,为一点光亮燃烧,不断燃烧……直到化为死灰。所以,我很羡慕你。”
“是吗……”黄泉听了萨姆的话后,语气中却充满了各种情绪,但最后她还是对萨姆说了一句:“那你已经在清醒的世界中了。”
说完,两人彻彻底分开。
而此刻在黄金的时刻中,列车组也是成功会合,开始交流情报。”
三月七和丹恒在听了星的话后忍不住说道:“流萤小姐的事,我们从黑天鹅口中听说了……可没想到连知更鸟小姐也……”
“抱歉,那时没能陪在你身旁。”
接着姬子和瓦尔特则不禁说道:“现实中风平浪静,梦境里却暗流涌动,真是应了那位忆者的话呀。”
“各位,尚不是消沉的时候,我们还能为她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找出凶手。整理一下现状吧,星的话让我想起一些事,小三月,还记得和我们交涉的那位家族代表是怎么说的吗?”
“「诚然,我们相信无名客与此事无关,也恳请各位能协助家族一道查明死者的身份」是这么说的,指的是流萤小姐?”三月七不太确定的说道。
而丹恒此刻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神情有些躲闪,对理应更早发生的另一起事件也闭口不提,家族是打算隐瞒知更鸟小姐的死讯吧?”
“也有道理,毕竟这件事要是传开,匹诺康尼真就真要血流成河了。”瓦尔特接着说道:“但紧随其后的第二起事件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以致家族不得不顺势而为,向外来者求援。谐乐月大典在即,他们一定分身乏术。”
“也可能是因为流萤小姐一事,目击者众多不方便掩盖,不如顺水推舟,让更多人入场控制局势。”姬子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毕竟两起案件的性质有根本不同,家族首要提防的还是那些不怀好意的来客,比如那位公司使节。”
而星接着说道:“但砂金却在提防黄泉。”
“的确,他对那位巡海游侠尤为关注。”丹恒说道。
“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但总觉感觉砂金指控黄泉小姐的理由也很微妙,该相信他的说法吗?”
“事到如今,我们能信任的恐怕只有自己了。总之,先试着收集信息,罗列尽量多的可能性吧,再逐一将其中的矛盾排除,剩下的事实越少,便越有可能是真相。”
“但我总有种预感: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依然在有关「遗产」的漩涡中打转……”
“看来这次我们是要实打实的扮演一次大侦探了。”
“但这次可不是游戏,而且在开始前该怎么答复家族和砂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