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草散发着浓郁的灵力,甚至让整个洞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但更吸引他们目光的,是石台旁的两具尸体。
其中一具是海龙的尸体,体型比他们刚才斩杀的三只海龙大了足足一倍,鳞片呈深紫色,虽然早已失去生机,却仍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气息远超先天境,甚至让身为五脏境的舟洐子都感到极大的压迫。
而在这具海龙尸体旁边,躺着一具人形尸体。
那人穿着一身古朴的青色长袍,虽然衣袍早已破旧,却仍能看出材质非凡。
他的面容保存完好,双目紧闭,脸色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具人形尸体上,也散发着超越先天境的气息,与那具海龙尸体的气息相互交织,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舟洐子站起身,缓步走到两具尸体旁,仔细观察了片刻。
他注意到,海龙尸体的头颅上有一道整齐的伤口,似乎是被利器斩杀,而那人形尸体的胸口,则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显然是被海龙的利爪所伤。
地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痕迹,似乎是很久以前战斗留下的。
“这人……应该是与这只海龙同归于尽的。”舟洐子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看这痕迹,他们的战斗应该发生在数十年前,甚至更久。
外面那三只海龙,恐怕就是这只超越先天境海龙的后代,它们守着巢穴,却始终破不开这位前辈的尸身。”
欧阳戎和明妄闻言,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
欧阳戎快步走到药草堆前,拿起一株紫纹灵草,指尖轻轻拂过叶片上的紫光,激动地说:“这紫纹灵草至少有千年份!有了它,我的境界至少能再进一步!”
明妄则盯着那具超越先天境的海龙尸,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喃喃自语:“这海龙的骨骼和鳞片,要是炼成法器,威力定然不凡!还有这尸身中的灵力,若是能炼化,说不定能助我突破灵骨境!”
舟洐子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洞穴石壁上的蓝光苔藓还在静静散发着幽光,将石台上的药草照得愈发璀璨。
紫纹灵草的叶片流转着莹润的紫光,血参的红果像凝固的火焰,连空气里都飘着灵力蒸腾的暖香。
明妄原本正盯着那具超越先天境的海龙尸咽口水,目光扫过旁边人形尸体的手腕时,却突然顿住,瞳孔猛地一缩。
“等等!”他快步上前,蹲在人形尸体旁,手指悬在对方手腕上方,不敢轻易触碰,“你们看……这是什么?”
舟洐子和欧阳戎闻声看过去,只见那人形尸体枯瘦的手腕上,戴着一枚通体漆黑的戒指。
戒指样式古朴,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纹路里嵌着一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明明毫无灵力波动,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质感。
“空间戒指?”欧阳戎凑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这戒指看着不像凡品,怎么没半点灵力气息?”
明妄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戒指边缘,突然“嘶”了一声,迅速收回手:“这戒指……有禁制!
而且是很古老的禁制,我刚碰到就感觉指尖被针扎了一样。”他舔了舔嘴唇,脸上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不管怎么说,空间戒指啊!
这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宝贝,这趟真的是大丰收,比我们之前跑百次任务都赚!”
欧阳戎也笑了,转身就想去抱石台上的药草:“先把这些药草收了,再慢慢研究那戒指。周粥那边有老大看着,应该没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那寒意来得极快,快到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胸口一凉,紧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到一柄长刀从自己的胸口穿出,刀身沾着温热的鲜血,刀刃上的寒光映得他瞳孔里满是惊恐。
“为……为什么?”欧阳戎艰难地转头,视线对上身后之人的脸——是舟洐子。
舟洐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贪婪的狂热。
他缓缓抽出长刀,鲜血顺着刀身滴落,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血花。“你们啊,还是太天真了。”
他轻声感叹,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那戒指哪是什么普通的空间戒指?
你们没看出那尸体上的气息吗?那是上一任万魔岛主的亲传弟子,当年万魔岛主失踪后,他的弟子也下落不明,没想到竟死在了这里。”
明妄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看着欧阳戎倒在地上,胸口的血窟窿不断涌出鲜血,又看着平日里待他们如兄弟的舟洐子,手里握着滴血的长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牙齿都开始打颤:“老大,你……你怎么能对自己人下黑手?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
“出生入死?”舟洐子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明妄,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那是因为以前的宝贝,还不值得我动手。
可这万魔岛弟子的空间戒指不一样,里面说不定藏着突破先天境的秘法,甚至可能有万魔岛的传承!
有了这些,我不仅能稳稳突破五脏境,说不定还能超越先天境,多活几百年!”
他一步步走向明妄,长刀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掉:“你们的命,换我一个超越先天境的机会,很值。”
明妄这才彻底反应过来,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他不过是灵觉境的修为,在五脏境的舟洐子面前,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你疯了!舟洐子,你会遭天谴的!”他一边嘶吼,一边转身朝着洞穴入口狂奔,只想着能逃出去。
可他的速度在舟洐子面前,慢得像蜗牛。舟洐子只是轻轻一扬手,一道银白色的刀气便飞射而出,精准地斩在明妄的脖颈上。
“噗嗤”一声,鲜血喷溅在洞穴的石壁上,与蓝光苔藓的幽光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明妄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满是不甘和恐惧。
舟洐子看着地上两具尸体,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又被贪婪取代。“罢了,跟着我一场,也算你们的造化。”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要怪,就怪你们挡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