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集团,是我一手一脚做起来的……”她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挣扎,“从一个只有几个人的小公司,到今天几十亿的资产,我付出了多少……你根本无法想象。”
她付出的,何止是心血,还有她的尊严,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就这么放弃,她怎么甘心?
更重要的是,她舍不得祁同伟。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让她离开他,比杀了她还难受。
“小琴姐,我知道你不甘心。”高芳芳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握住了高小琴冰冷的手,“我知道你舍不得祁厅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留下来,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留下来,侯亮平就会像疯狗一样咬住你不放。他现在是副组长,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他会把你当成攻击祁厅长的突破口。到时候,你和祁厅长的关系就会被彻底曝光,他不仅仕途全毁,甚至可能身陷囹圄!”
“你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吗?你希望你生命里唯一的光,因为你而熄灭吗?”
高芳芳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高小琴的心上。
高小琴的脸色,一寸寸地变得灰败。
她不希望。她当然不希望。
她可以死,但祁同伟不能有事。
“我……”她张了张嘴,眼泪终于决堤而下,“我走……我走……”
“这就对了。”高芳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递给她一张纸巾,“离开,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高小琴擦了擦眼泪,抬起通红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她:“新的开始?我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新的开始?”
高芳芳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谁说你声名狼藉了?山水集团的问题,是赵瑞龙的问题,是刘新建的问题。你高小琴,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被他们胁迫利用的受害者。这一点,祁厅长会帮你‘证明’的。”
“至于新的开始……”高芳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高小琴面前。
“这是什么?”高小琴疑惑地拿起文件。
封面上,是几个英文大字——“phoenix capital”(凤凰资本)。
她翻开文件,越看越心惊。
这是一份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私募基金的成立计划书。基金规模高达十亿美元,投资方向遍布全球高新科技、生物医药和新能源领域。
而基金的管理人,赫然写着她的名字——高小琴。
“这……这是……”高小琴的手都在发抖。
“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开始。”高芳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在海外有一些朋友,也有一支专业的投资团队。但是,我需要一个像你一样,有能力、有野心、也懂得人情世故的管理者,来帮我打理这一切。”
“小琴姐,你不是一个只能依附男人的花瓶。你的商业才能,你的手腕,不应该被埋没在汉东这个小地方,更不应该被赵瑞龙那种人渣玷污。”
“去国外,去华尔街,去更广阔的天地。用你的能力,去创造一个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商业帝国。一个干净的,强大的,让所有人都无法小觑的帝国。”
高小琴呆呆地看着高芳芳,看着她那双清澈而充满力量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包裹。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个玩物,是个工具。
可今天,眼前这个比她小了将近十岁的女孩,却告诉她,她可以成为女王。
她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干净的帝国。
“为什么……你要帮我?”高小琴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高芳芳笑了,笑容狡黠得像一只小狐狸。
“因为,祁厅长是我要保的人。你是他的软肋,我必须把这块软肋,变成他最坚硬的铠甲。”
“也因为……”她凑到高小琴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很讨厌赵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高小琴看着她,终于,破涕为笑。
她拿起那份文件,像拿起了自己的新生。
“好。”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跟你干!”